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已经亮了
凌久时也没了再睡个回笼觉的兴致
阮澜烛揉了揉肚子道“凌凌,我饿了”
凌久时“那下楼吧,我给你下碗面吃”
凌久时走在前面,他边下楼梯边说着什么,可无论他说什么,阮澜烛都没有吭一声,他回头,却看到令他恐惧的一幕
刚还站在那说自己饿的阮澜烛不见了,那个位置趴着其他东西,一身素衣,长发遮面,这是那怪物,那阮澜烛呢?
凌久时想离开这里,但阮澜烛还在上面,他不会丢下阮澜烛
“想知道你的同伴在哪吗?”
“……”凌久时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凌久时“……”
“你是在怕我吗?”怪物的脖子越来越长,那头朝着凌久时伸了过来,凌久时看着眼前的脑袋,烟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没有”
“没有吗”
那怪物的头绕了他一圈,将他包围,凌久时心里格外怕,他的身体甚至抖了一下
凌久时“你不是说你知道我的同伴在哪吗?”
“哈哈哈哈,看来你还挺在乎他,跟我来吧”
那怪物将脖子缩了回去,凌久时松了口气
怪物在地上爬行着,凌久时跟在她身后,他始终把控着安全距离,确保发生意外自己有机会跑
女鬼爬上围栏,回头看向他“离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呀”
凌久时“我的同伴呢?这里没有他”
女鬼大笑,“谁说他不在这”女鬼的头发一直向下生长,那头发就像有生命一般,沿着围栏四处蠕动
看的凌久时实在恶心
他捂着嘴强忍住恶心
他觉得这女鬼根本就是在忽悠自己,他还在这和女鬼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去找,想着凌久时便打算偷偷溜走,可他没走成
那女鬼的头发紧紧缠着一个人,女鬼将那人举在空中
凌久时看清楚了,那人就是阮澜烛,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穿着,阮澜烛紧闭双目,不知死活
女鬼“想救他吗?”
“条件”凌久时知道,她不会好心放人,更不会蠢到被人耍,不然这个门神当的就太失败了
女鬼诡异的笑起来“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女鬼“想救他,拿你换”
凌久时打量了一番阮澜烛,他笑了,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有意思,我对你很感兴趣”
“感兴趣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被你吃掉”凌久时
女鬼“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好想尝尝你的味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凌久时
女鬼“什么意思,你不想救他吗?”
凌久时“字面意思”
凌久时拔腿就跑,女鬼反应过来后,用头发追着凌久时
不管凌久时跑的有多快,都甩不掉身后的头发
女鬼“他可是和你出生入死的人,你都不要了吗?”
凌久时气喘吁吁“那也得看是不是他”
女鬼“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可惜你逃不出去了”
女鬼的头发缠住了凌久时的脚腕,女鬼稍一施力,凌久时就摔倒在地,凌久时被女鬼拖着,朝三楼去
“余凌凌……”
这声音不知从哪传来的,离他很近,这是阮澜烛的声音,他可以确定,绝不是女鬼头发缠这的人发出来的,大概是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幻听了吧
可他不想死,他还想再见见阮澜烛
凌久时紧紧抓住木门,女鬼使尽力气拽着他,木门似承受不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那木门似乎要倒了
他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余凌凌”
这一声很焦急
随之凌久时脖劲处传来了疼痛感
很疼,像有东西在咬他,大概是女鬼等不及了
动手了吧
凌久时疼的紧皱眉头,他感到身体一轻
凌久时“🌿,吃人就吃人,你能不能轻点”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他都要开膛破肚你了还轻点,凌久时大概是糊涂了
“你醒了”
这是……凌久时猛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
是了,阮澜烛,他没死?可脖劲处的疼痛感还在
“你是谁?”凌久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看到的是什么,都不一定
“阮澜烛”
“阮澜烛……”他们在门里没叫过彼此真名他想这个应该是真的
阮澜烛从凌久时身上爬起来,“起来吧”他伸出一只手
凌久时仔细看了眼他的脚腕后,搭上他的手,阮澜烛将他拉了起来
凌久时的脖劲处还是很疼,“🌿,脖子好疼,那女鬼也真是的,下嘴没个轻重”凌久时摸着脖子,摸到了两排牙印
女鬼表示我很冤枉
而罪魁祸首阮澜烛偷笑着
凌久时看了眼阮澜烛,这个人似乎有事瞒着他,自己一看他,他就眼神躲闪,难道……
“好啊,阮白洁,原来是你咬的”
阮澜烛“我那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上来就要碰拦杆,我拦不住你,也叫不醒你,只能把你摁地上咬了”
他略带哭腔
“你救了我……”凌久时扫视四周,这是三楼走廊,同样的场景,这里是……梦……还是现实
自己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可不嘛,你都不知道你当时力气有多大,我这么弱小怎么拦得住,我还拖着伤来救你,你竟然凶我”阮澜烛委屈巴巴
搞的凌久时里外不是人,没办法,凌久时只能哄着他了,阮澜烛倒是很给面子,凌久时一哄,他也就不闹了
凌久时想了想,还是打算把刚发生的事告诉他
阮澜烛听后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人不是我”
“凭你的伤,那人脚上虽有伤,但他比你伤的重,都能看到骨头了,何况你的伤是我亲自包扎的,那人伤口裸露在外……”
“你就那么确定不是我”阮澜烛
凌久时想想道“我也不确定,但直觉告诉我不是,我诈了那女鬼,她也就摊牌了”
其实那女鬼挺蠢的,如果她不承认,凌久时也许就信了,毕竟伤口可以是女鬼再伤的,包扎的布也可以被弄掉,凌久时不能因为这些直接否认
阮澜烛拉住凌久时的胳膊,将他拽入怀里,他紧紧抱住这个人,一是庆幸自己没有失去他,二是阮澜烛认为这时候的凌久时需要这个拥抱
凌久时感受着阮澜烛的体温,心跳,他安心了许多
阮澜烛松开他,歪头笑道“凌凌,我饿了”
他们似乎浪费了很长时间,天已经大亮,估计其他人也都起来了,凌久时背着阮澜烛下了楼
众人正吃着早饭,见他们下来,熊漆松了口气道“吃饭吧”
众人看他们的眼神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凌久时想,他们大概以为他们死了
他们看到了凌久时脖劲处的牙印,尽管很好奇,但也没人敢问,只是默默盯着他们
凌久时对着他们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便走到熊漆旁,他放下阮澜烛,去了厨房,盛了两碗面
他端过来递给阮澜烛一碗,阮澜烛接过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阮澜烛吃饭的样子很值得欣赏,大方不失优雅,不管他吃什么,别人看着都很香
熊漆看了眼凌久时脖劲处的伤,他没问什么,他并不好奇怎么来的,也许只是人家的情趣
看来阮澜烛已经宣誓主权了,只是凌久时自己不知道而已
早饭过后,熊漆打算带着大伙去砍树
熊漆“男人都和我一起去,女的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大家讨论过后,还是决定一起去,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这里还是出现什么危险,倒不如大家一起,总能寻个安心
熊漆看着受伤的阮澜烛,道“你受伤了,要不留下”
阮澜烛一口拒绝“既然要去,那就一起去,何况这里这么吓人,我一个人呆害怕,”阮澜烛看向凌久时“去了有凌凌保护我,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熊漆虽担心他,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点头表示也行
雪停了,众人看着远处的山,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男人们带着工具,女的抱着热水壶,这是防止他们渴了,没水喝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
这里的树很高,差不多都有一人抱粗,再粗的甚至有三人抱
大伙卸下装备,大眼瞪小眼
他们有的是坐在办公室里敲电脑的,有的是宅男……他们生活在科技时代,没人砍过树
但熊漆好像什么都会,他举起斧头,教着大家如何砍树
凌久时干过,虽然第一次干被阮澜烛取笑了,但干过就比那群人强一些
阮澜烛靠在树上,嗑着瓜子看着他砍树的动作
“可以啊”
凌久时没说话,表示你就别取笑我了
众人合力勉强放倒一棵树,凌久时一个人砍一颗,差不多砍了一半
他们十一点多出的门,一个小时的山路,到地方也都十二点多,砍树花了一个多小时,这里每天下午三点左右天就开始黑,还伴随着下雪,他们不能在耽搁时间了
熊漆提议“先带着这根木头下山,其他的明天在看”
可抬木头他们又犯了难
现在剩八个男的,四个女的,女的肯定不能抬木头,剩下这八个人,干怎么分,没人愿意抬,怎么分都有人不高兴
这时阮澜烛道“我受伤了,需要凌凌背”
熊漆道“八个人减去两个,剩六个,刚好分两队,三个人一组”
他们都同意了熊漆的提议
大部队在前面走着,凌久时背着阮澜烛走在后面
凌久时悄声问阮澜烛“这是死亡条件,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阮澜烛挠了挠凌久时的脸颊道“因为这扇门想出去,就必须死人”
“什么意思”凌久时听的云里雾里的,每扇门都有门和钥匙,找到门和钥匙就可以出去,只要不触犯死亡条件,就不会死人,没有哪扇门规定必须死人
阮澜烛这话又从何说起
“字面意思”阮澜烛并未做过多的解释,他将头埋进凌久时脖劲处
凌久时总觉得阮澜烛知道些什么,他有事瞒着自己
阮澜烛“记住哦,深山闻声莫回头,不管是谁的声音,都不要回头”
“什么”凌久时再问阮澜烛什么,阮澜烛都没声了,凌久时耳边传来阮澜烛平稳的呼吸声,阮澜烛睡着了
凌久时便也没在问了
走着走着,他感觉自己跟队伍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加快步子,却怎么也追不上
凌久时晃了晃背上的阮澜烛道“白洁,醒醒”
背上的人没反应
只是有什么东西扫过他的脸颊,那触感像是毛发
可阮澜烛是短发
他不由的冷汗直冒
不会又是那东西吧
“余凌凌”声音是阮澜烛的声音
可阮澜烛告诉他,不论的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回头
他不敢回头“怎么了”
“余凌凌,你看你背的是我吗?”
凌久时知道现在他背上的不是阮澜烛,声音也不是从背上发出来的,但那声音就在他身后,深山闻声莫回头,他紧记阮澜烛的话
凌久时“开什么玩笑,我背的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