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面

“所以相机里的照片就在这个时候表现用处啦，我会看照片，重温幸福”

“你会忘记那只猫，遇见新猫，那时候你也要记录吗”

可能被我的问题问到，皑雪闭嘴了好一会。

我继续说：“我也会遇见其他人，把你忘记，那时你还会想着翻开相机看照片吗”

“重温那些美好”

“不！”她回答的很快。

“你也会遇到很多人，形形色色，每个都要记录下来吗”

“不……”

“记录没什么用”

“不是的……我虽然会忘，很多时候来不及记录，我们会分别。那我也会拍照，保存下来，某个感触时间段翻开记忆

记得零散片段总比忘记好，忘记自己曾经干了什么可是很空虚的”

“我会忘记你，你也会忘记我”

“那我就翻开相册”

无法沟通，无法理解……

“遇见你很开心，要是忘记了我会崩溃的”

我仰着头，手臂挡住光线传来隐隐约约闪烁。

不知躺了多久，我逐渐感到冷，皑雪在地上提着我湿漉漉的鞋，另一只手臂拎着从菜地摘的菜。

“走啦，快点回去不然要感冒了”

真不知道这位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嗯”我应着抬手折下一朵狗尾巴草插在她湿了的麻花辫上，麻花辫松松散散，有一半头发已经脱离发圈。

狗尾巴草弹跳几下折断，我在门口把它拿了下来。

皑雪家浴室很小，一个花洒一个蹲坑，甚至不是马桶。

好在热水洒在脸上的感觉暖暖的，把这份不适排斥下去。

浴室只有一个，在我洗完后才轮得到皑雪。

我擦着头发坐在门口小木椅子上，一只小胖橘猫打着滚过来伸懒腰。

一股飘香传来，我扭头一看奶奶端着大碗从厨房出来，笑眯眯把那碗面递道我手上：“饿了吧，快吃点暖和暖和肚子”

沉甸甸的，一开始我还没拿稳，双手捧着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加了青菜和蛋。看起来煮的有点浑了，摆设不好颜色也不好看，鸡蛋还是泡开的。

没有意面的装饰，就纯加了水煮的面条，能好吃吗。

“快吃一下看合不合胃口”

她眯起眼睛，鱼尾纹挤满脸充满期待，这么瞬间我拒绝不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

我把泡开的鸡蛋咽入肚，汤汁化开浓而不腻。

“好吃”

“我就说嘛，你们姐妹两口味肯定一样！雪雪也很爱吃这碗面呢”

谁和她姐妹两？

“奶奶”皑雪捧着两碗面走过来，一屁股蹲坐在台阶上：“快吃，不然凉了”

皑雪穿着吊带小裙，裙子上印着卡通小兔子，一看就是小时候喜欢的款，现在穿已经有点短了，到大腿处，皑雪往里穿了条短裤，很奇怪的搭配。

“诶你们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

皑雪滋溜吸入一根面条，面条Q弹几滴汤汁溅到脸上，她毫不在意用手擦了擦继续暴风吸入。很恍惚那晚去高档餐厅她用刀叉的样子，如现在形同两人。

皑雪：“明天要上课，晚上就要走啦奶奶，我们会时不时回来看你的”

“新环境怎么样啊，有若月在没受欺负吧”

“咳咳！”我呛咳着差点连碗都端不稳。

皑雪第二天来学校迟到、被关厕所这些事和我没关系，还是不由得被呛到，一股心虚感涌上心头。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