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慢点吃这孩子，不急还有呢”奶奶手抚摸上背后，我一个应激弹起来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汤汁顺着下坡路流了一地。
奶奶被吓到手还停在半空，她轻声试探：“皎，若月？”
我回过神，睫毛颤颤，手也不停的在抖，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若月没事吧”
“若月？”
“皎若月？”
皑雪呼喊我的名字，我想开口回应她，对奶奶道歉，张着嘴巴合不上也说不出话。
“奶奶，若月不太习惯这边，可能应激了，你先回屋吧这里我来清理”
远处小胖橘猫顺着汤汁过来，埋下头吃地上的面条。
忽然它嗷呜叫，叫声嘶吼。
我看见它嘴巴有块瓷陶片，是刚刚摔碗裂开的一小块。
“皎若月你没事吧”
见我往地上看，她顺着目光看过去：“诶？吃瓷片了”
她细心卡住猫咪嘴巴，帮它把瓷片拿出来。
“好了”她抬头看我：“不用担心它没事了”
“太阳很热的，要不要进去坐会？”
皑雪没提我干嘛那么激动，没提我打摔碗。
见我依旧没说话，她自顾自把碎碗打扫干净。
烈日热的我头顶滚烫，可我只觉得冷。
浑身冒冷汗。
等她收拾完，奇妙的知觉回来。
奶奶一脸忧愁，在屋内坐着眼睛却落在我身上没移动片刻。
往常发生这种丢脸事我早开溜了，现在只想着给奶奶说句抱歉。
但我说不出口，从出生到现在还没给别人认错，道歉什么的更别想。
做出最大的让步就是拉住皑雪。
“给奶奶解释一下”
觉得别扭，又补上：“刚刚事我……呃……不喜欢”
“奶奶不会怪你的”皑雪对屋里笑笑。
“面没吃完，去问奶奶要一碗吧”
害怕那种应激事件再次发生，我拒绝了她：“不吃了……”
“诶？”
这种尴尬事，也只有你才会开得了口。
不敢面对，不敢进屋，不敢对视，我能做的，只是逃跑。
“我走了”
“去哪？！”
“回家，你想在这待就一直待着吧，我受不了”
我真是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搭错哪根筋才会答应皑雪来乡下。
“诶等等……”
忽然，眼前景物疯狂扭曲，眼前天旋地转，头一沉，两眼一黑直直倒下去。
“若月？皎若月？！”
啊可惜，看不见萤火虫天空了。
脑子晕乎乎，冒出想法就是这个。
我不是很喜欢萤火虫，只是，想看天空。
陷入黑暗后，我做了个梦。
梦里阴沉沉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一层雾，我努力擦拭眼睛雾始终没散。
眼前出现一座独木桥，独木桥尽头有个背影。
我伸手过去抓，脚步一直往前走。
独木桥发出咿呀咿呀要断裂的声音，我毫不在乎。
在即将碰到背影，他跑了。
我继续追，眼前景物被无限放大。
灰蓝的天空先是出现一片乌鸦，它们不停在叫嚣。
这时背影消失不见，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湖水。
湖水不再清晰见底，反而充满腐烂气息。
一只乌鸦从天上掉下来，沉入湖水，再缓缓浮上来冒出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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