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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常在(上)

开心一点吧!

高超 高越 无差 背景架空

1.3w一次性发完

谢谢观看

  我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祈求可以找到你的身影,你的呼吸,

  思念永远是我们秘而不宣的默契,

  在我不断徘徊辗转时,时间翻折回溯。

  我耳边突然响起你的声音,

  “与你常在。”

  

  刹那间,

  我变成了你。

  

  夜色降临,昏黄的巷子里有流浪猫路过,听着水声滴滴答答,舔着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地跑上房顶,又在哪家的房顶上盖了几朵小梅花。老小区的照明不是很好,电灯总是忽明忽暗,窗边挂着的警服刚刚熨平,床上的褥子温暖而干燥,和秋初的景色很搭。

  “高超,我回来啦!”

  高越推门进来,解开身上脏了的警服,四处看看,没有高超的身影。桌子上的饭菜用盖碗盖住保温,高越非常精准地掐准了装着红烧肉那个碗,打开盖碗,非常自然地用手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味道不错,比单位食堂好多了。高越满意地咂咂嘴,拿起高超的留言条。

  高越

  今天有事,你先吃,但给我留点。

  高超

  午间急就

  高越咽下嘴里的肉,抹了一下嘴上的油。

  又不回来。

  高越叹口气,拿起了筷子。

  

  很晚了,月亮已经挂在屋顶正中央。

  门嘎吱一响,高超轻手轻脚地进来,把包搁在地上,挽起袖子来洗手。瞥见桌子上的碗,空空如也,早就搜刮得干净。

  啧,一点儿也不给我留啊。

  高超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早就料到一样。高超脱下外面罩着的黑色皮衣,上面斑斑的有些血迹。高超洗了个脸,毛巾揉着脑袋进了卧室。

  高越缩在淡灰色的被子里,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故作平稳的呼吸有些欲盖弥彰,眼睛下面的痣跟着眼睑微微抖动。高超把手伸进被子里一模,是凉的,一看就是临了跳进被窝里装睡。

  还警察呢,一点伪装技术都没有。

  高超往高越背上抽了一下,高越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夸张地叫的惨绝人寰。

  “疼! 高超你干嘛!?”

  “一桌子菜你全吃了?”高超叹了口气,眼里全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你是猪吗高越?”

  “我年纪小长身体!”

  “还长身体呢,二十多岁了长什么长。”高超作势又要打他,

  “我给你留饭了,在冰箱里。”

  高越被高超打中了肩膀,面目狰狞地委屈巴巴地朝高超做鬼脸,假装赌气窝进被子里。

  “等着我哪天给你抓起来当我的二等功!”

  高超才不管高越放的狠话,起身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打算慰劳一下自己的肚子。一碗洁白无瑕的东北大米饭屹立在冰箱中间,

  ……

  真的只是留了饭啊。

  高超做了心理准备,但明显没做够。

  吃完饭高超站在水池边洗漱,满嘴泡沫睡眼惺忪,用水随便抹了一把,只想着早点休息。钻进被子的时候,感觉到热乎乎的一团待在被子里,高超点睛一看,高越习惯性蜷成一团,是真睡着了。

  房子租在老旧小区,户型也小,要是遇上两人都在家睡,难免挤一张床,平常嘴上的嫌弃和羞耻心早就遁形。高越睡得早些,不知道高超会不会回来睡,就在缩在角落,留出高超的位置。看着高越蜷成一团,高超总是有点内疚。

  反思刚刚打他是不是下手有点重了。

  高超钻进被子,关了床边台灯。

  高越觉浅,加上警察神经本来就绷得紧,听见声响扭过头来,高超带进被窝的气息微凉,嘴上是残留的牙膏气味,高越清醒了一点,睁开眼只看见高超微微低头时的双下巴。

  “高超····”高越迷迷糊糊地开口。

  “怎么了?”

  “你怎么又胖了。”

  “····好好睡觉高越,别逼我打你。”

  高超给高越掖了掖被子。

  不就是睡一张床嘛,天经地义,

  还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呢。

  

  高越是个警察。

  作为侦查组新人,高越因为极强的表演能力和实战灵敏度,多次卧底帮助局部破绑架逃匿案。在所在局部已经小有名气。只是因为还没接触过什么大案子,没什么职位,不然在别人看来,实在是风华正茂的警界新星。

  当然,刘旸不这么看。

  因为作为大队长兼同届师哥看来,高越哪都好,就是差了那么点东西。

  差了点什么呢,刘旸也说不上来。

  看着高越天天没心没肺地在让人胆战心惊的恶棍堆里得心应手,刘旸常常替他捏了把汗。在出任务受挫的时候,高越偶尔沮丧,刘旸就会过去拍拍他的背,尝试以给他些建议来安慰他。刘旸就会听着他说话,看着他的侧脸发呆,干练的身形,同样的面庞,甚至一模一样的动作习惯。

  当目光扫到眼角时,

  眼睛下多了颗痣。

  刘旸才会回过神。

  这小子,原来是差他哥还差点。

  

  高超是个杀手。

  高超出身在某刑警学校,道上总传闻说高超是因为在警校里严重违反纪律被劝退回家,后来实战能力实在是强,便在黑市上干着杀手的行当,专挑大头,多半都是黑白两道都不待见的莽撞枭首,普通的牛鬼蛇神地痞流氓也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每次拿到的佣金都非常可观,但他好像不知足,一直连轴转着干活。

  这一点,同为杀手的王天放深感不解。

  “高超,你赚了那么多钱了,都潇洒到哪儿去了?”某一天码头傍晚,刚刚完成雇主给的任务,王天放递给高超一只烟,从花衬衫里掏出打火机,自己燃了一根,问他。

  “谢谢哥,我不抽烟。”高超把烟别到耳朵上,擦着溅到眼皮上的血迹,“也倒没潇洒。”

  要是真潇洒了,也不至于还让高越缩在那张出租屋的小床上。

  但高超没再解释后文,王天放也不追问。

  天色暗了下来,高超看见岸边陆陆续续的回家的人,伸个懒腰,向王天放挥挥手。

  “那行,我先走了放哥。”

  “不er去哪儿啊你,晚上聚餐不去了?”

  “算了吧,”高超挑挑眉毛笑笑,

  “我还回家吃饭呢。”

  

  “哎呀高超·····你看我这是怎么了呀,”

  一天傍晚,高越下班回家了,好不容易看见高超在家,高越放下包,捂着胸口开始假装胸口痛,叫高超过来看看。

  厨房里,高超身上穿了一件合身的褐色衬衫,系着围裙在抽油烟机下搅打着蛋液,绿油油的菜放在碗里等着进锅,窗外的阳光穿过窗帘包围住厨房,从高越的视角看,高超身上散发着淡淡一层光辉,空气里都是饭菜的香味。

  听见高越的声音,高超从厨房里不紧不慢地小跑出来。

  “怎么了?”

  “你看你看,这是什么呀真是的。”

  等高超凑近了,高越把他那衣领子扯地老高,高超看清了,是一个小小的勋章,大概意思就是高越成了单位里的技术标兵的意思。

  得,就是孩子拿奖了,回来炫耀呗。

  高超仔仔细细地看着,啧啧赞叹。

  “真厉害啊高越,全单位就门口修脚内大爷没获奖吧。”

  “去去去,这可是我进队伍以来第一个奖章,”高越把嘴瘪下来,还是像个小孩一样使相,拿着自己的奖章如获至宝。

  “戒~骄~戒~躁,但这 只我成为侦查大队大把手的第一步,”

  高越臭屁地在不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向空气中并不存在的观众展示他的奖章

  “不是······大把手是啥呀高越,”高超回到厨房盛饭,“洗洗手先吃饭。”

  “人家不是说有二把手,三把手,我怎么就不能是大把手了?”

  高越从厨房端过菜盘子,还趁机偷吃了桌上一块炸薯饼,嘴巴里嚼着含糊不清着说。

  高超习惯地无语了一下,

  我就多余问这一下,我还给他翻个包袱。

  

  “说起来,你哥最近在干嘛。”

  警局更衣室里,高越脱下外套,背上都是出任务时受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斑驳的外伤,刘旸光着膀子给他上药,微凉的药液涂在背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疼得高越嘴角一抽一抽的。

  “就闲着呗,”高越含含糊糊地回答,“哎呀您不知道啊旸哥,高超在家里坐吃山空,平时就是我养着他呀,”说着还很做作地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刘旸要是知道他出类拔萃的大师弟干着这样替人消灾的勾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

  “去你的,你哥当年也是专业第二的成绩呢,要是让他知道你这么说他,还不结结实实揍你一顿。”刘旸轻轻打了他一下。

  当然,专业第一是刘旸。

  一阵沉默,没人提高超为什么离开学校。

  这算是扎在所有同届生心里的一根刺,

  说话都避重就轻。

  

  “放哥,我有事儿求你帮个忙。”

  昏黄的小巷里,刚刚喷溅过一场无声的血腥,高超把尸体推到不显眼的地方等着小弟过来收尸。高超解下脖子上的丝巾,擦拭着那人的脸,轻轻合上那人的眼睑。

  尽管高超知道这么做没什么意义,因为过一会也是要毁容了扔掉的。

  那是一张清秀正派的脸,看起来大概三十岁,肌肉结实,他的人生高光才刚刚开始,年轻的身体里还有很多机能等着他挥霍。

  高超并不为他可惜,

  只是觉得死不瞑目的样子有些狰狞。

  这个漂亮的人借着高职干着非法代孕,贩卖人口的勾当,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在十分钟前刚刚在小巷里熟练地交“货”,用喷着古龙水的手数着粘着血腥味的钞票,身上背背着比高超身上还多的人命再次从黑暗中自然地走进光明,继续做道貌岸然的慈善家。

  高超不是暴虐的人,习惯一击毙命,

  就这么死了,他算是捡了便宜。

  “呦,难得啊 高家长子,还没见过你请人办事呢。”

  王天放掐了烟,扭头看看走过来的高超。王天放对高超印象一向不错,人可靠,办事也干脆利落,偶尔露出来的怜悯与慨然也是让王天放这个摸爬滚打出来的混子颇有感触。

  “我打算收手了,干票大的。”

  “也是,你走了那么多单子,再这么下去同行都要得红眼病了。”

  王天放没有劝阻高超想要干一票大的这样的冒险行为,劝别人放弃目的不是王天放的习惯。只是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高超从来不冒险,身上有一股温和但一击致命的狠劲,王天放总是羡慕而有些畏惧。

  “世上事总是不能如人所愿的,”高超没头没尾地来一句,朝王天放笑笑。

  “唉,你走了那以后我跟谁搭档啊。”王天放没多问,转开话题瘪了瘪嘴,杵着脸神色忧愁。“诶对了,都叫你高家长子,还有高家次子吗?”

  “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高超低下头,不好意思一样挠挠头,“他这个人有时有点不着调,但心眼不坏,还请你多照应他。”

  “托孤呢你这是,”王天放笑他,只知道高超独来独往,没想到还拉扯着个弟弟。"你这是要让你弟弟继承你的衣钵啊?

  “要干票大的是吧,”王天放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上面的木质花纹质朴简单,已经磨得包浆,那是滕根中秋送给他的,滕根骂骂咧咧地刻了好几个晚上。

  “随时联系我,包你最后一仗漂漂亮亮。”

  “谢谢,”高超看他摩挲着手上的打火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问他,“放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就当做我的谢礼。”

  “那你说那两家话,不用。”王天放大大咧咧地招招手,不过又有些八卦地问起来,

  “不过你都要走了,我想问你个问题成吗”

  "放哥你说。"

  “你到底为什么被警校开除啊?”

  王天放说话耿直,所有人避之不及的问题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天色有点晚了,高超看着远方看似平静的灯红酒绿,人群熙熙攘攘,好像从来都华丽和平。高超的目光转到手上刚刚用来擦除血迹的黑色丝巾上,

  高超总是带这块黑色的丝巾,这块丝巾上其实有黑色的刺绣,四角绣着银莲花。本来是特意托人绣的想给高越,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高超用它遮住脖子上的疤痕,用它揩轼血迹。高超微微地有一点洁癖,每天都会洗这条丝巾。

  可无论高超怎么洗,自从他第一次用它来揩轼血迹之后,感觉那股血腥味就怎么也洗不掉,拿着去问其他人,其他人也说没有血腥味

  这似乎是高超的心魔,

  黑色收留伤痕,也掩盖血迹。

  似乎掩盖着高超不愿面对的所有。

  高超回过神来,发现手里的丝巾被死死攥住,已经揉的很多褶皱。高超把丝巾塞进衣服,像逃避一个黑暗的履历。

  高超朝着等待回答的王天放笑笑。

  “故事有点长,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说

  我先回家了,我弟弟等我呢。”

  

  2016年

  同届的高超高越正在实习阶段。

  作为警务指挥与战术专业的优等生高超,在警校里算是辨识度很高,但有时会被人认成高越,在侦查专业小有名气的高越也常常被人误认成高超,

  之前的高超和高越一样,相似的面庞,同样的作风,也会冲动,也会不知所措,也会肆意张扬。

  那时的高超,

  只对小自己五分钟的高越有保护欲。

  当然,如果不是高越常常顶着高超的名义糊弄纠察偷偷跑出去买烧烤,高超会对他更有保护欲。

  高超从来不叫高越弟弟,高越也从来都不叫高超哥哥。这个称呼,对哥俩甚至是有些肉麻的存在,所以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谈。

  血脉是永远拴在身体里的红线,

 但他们总是羞于启齿去谈。

  在警校生活的日子每天都很充实,高超内向些,高越就老是拉着他出去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去逛各种各样的地方,吃饭的时候絮絮叨叨,跟高超说没什么意义的日常。去野外实战体验,高越总是跟在高超后面,第一个完成任务之后,高超会发现自己的腰包里出现一把不知名的野花,或者奇形怪状的石头。

  高超会骂高越给他加负重,但石头和野花都会被高超好好的收收集起来。

  尽管是个成年人了,但高越仍然保持着活泼和孩童一样的真诚,对于警察,这似乎更像个缺点,但高超很羡慕,他甚至比高越还要珍惜这份孩童一样的纯真。

  高超的世界很少有四季更迭,

  高越不讲道理地闯入,成为他的四季,迭代他的春夏秋冬。

  这似乎是他和幸福交流的一个窗口,

  高越是他和世界交流的桥梁。

  

  有一天,高越又一次顶着高超的名头跑出去,意外目睹了一场绑架交易。

  一群人在夜色缭绕中进行血腥的交易

  高越在草丛里看着,那群人看起来装备精良,为首的那个看这眼熟,衣着朴素,但魁梧阴狠,大概是个练家子。

  就这样的场面,最好的选择是回去报告哨岗,贸然出去,只会打草惊蛇,高越虽然莽撞些,但孰轻孰重还是拎的清。

  高越双手枕着脑袋假装自然地离开

  走的时候说的是高超的名字,要是真的立了功,一定会给高超记功的。

  赶回哨站的过程中,高越吹着口哨。

  但高越没想过,什么人能够堂而皇之地在一个警务单位外干绑架这样的勾当。

  当高超消失在某个晚上,

  高越头一回觉得,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回家后他问高超,高超只说他因为违反组织纪律而被开除,其他的一概不提。脸上的表情依旧隐忍而平淡,只是多了一点不甘,褪去了很大一部分的稚气。

  那是自从出生开始吵的最激烈的一次。

  高超高越都不太会表达感情,高越觉得亏欠,想要道歉,高超觉得后怕,想要规劝。

  开口却都是对方耳中最不中听的话

  “高越,我多希望我是个独生子。”

  总是这句话结束争吵,每当这时绝对是高越会被控住,高越眼下的痣跟着眼睛微微颤抖,像小时候打架打输了那样气鼓鼓地攥着拳头,死死咬着嘴皮看着高超那双冷淡而平静的眼睛。

  他老是这样,

  多大的事,都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高越也羡慕高超。

  为什么你永远出类拔萃,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为什么你不给我感谢或是抱歉的机会,

  明明你只比我大五分钟。

  所有的质问和怒吼,都只剩下无声的眼泪

  因为我是接受爱的那一个吗。

  

  高超从没见过他吵架哭过,心里有些慌张,但还是镇静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很清澈,高超清晰地看见高越脸上的那颗痣被泪痕放大,看着咬着牙憋着眼泪的弟弟,半开玩笑,想要拿手背揩他脸上的眼泪。

  高越显得有些狼狈和脆弱,但也只会在高超面前耍赖,放置他不为人知的顽固和偏执。

  高越别过脸,躲开他的手。

  一阵沉默,高超的手停在他的鬓边,还能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抽泣,高越倚在桌子上,两人的五官在月光照耀下投下一模一样的阴影,时间好像在这一瞬凝滞。

  高超轻轻吸了口气,身子微微前倾,看着高越的眼睛,伸手抱住高越,手抚着高越毛茸茸的后脑勺,把他的脸贴在他的耳朵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没关系的,弟弟。”

  弟弟

  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这不是你的错。

  他比你经历的痛苦要多的多,但经历了伤痛仍然温柔,他仍然没有看轻你的难过。

  高越微微一愣,随即把头埋在高超肩上,把嘴巴闭得很紧,但高超还是能感觉到高越的骨骼在震颤,那种从内到外都在忍耐而导致的像钝痛一样的悲伤。

  听说拥抱时,心脏紧挨在一起,两个人的心跳会慢慢趋同,高超默默把高越揽地更近一些,近到他可以听见皮肤摩擦的声音。

  心跳放缓,像海面的波浪平静下来。

  晦涩的情感,转瞬即逝,

  “我永远与你常在。”

  

  关于过去,两人都不再追问。

  双胞胎的影子慢慢分开,

  从那之后,两人变得很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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