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婴儿之躯,作息也跟婴儿一样一直沉睡,少有清醒之时。
这次清醒,见到了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还没感受到父爱,便听到取名,对父亲这个取名废深感俗气,很是反对,然而,身为婴儿表达不清,只能咿咿呀呀。
女子好似感受到孩子的反感,温柔且溺宠,
“你不喜欢,是不是?”
小玉燕呀呀呀,点点头。
“那叫什么?”孩子父亲揉揉头,为难起来。
“郑燕玉?”女子突然灵机一动。
“郑燕玉……郑烟玉!对,就叫郑烟玉,跟你姐姐郑南衣正好对应,如诗如画富有美感,好听极了!”孩子父亲思索一番,颇为自豪。
女子逗着呲牙笑嘻嘻的小玉燕,轻声细语,“乖宝宝,你有好听名字了,叫郑烟玉……”叫着叫着,又想起,“……烟玉……小名就叫玉儿。”
“好呀,玉儿。”孩子父亲非常赞同女子的见地,不由得对可爱的呀呀叫婴儿念了出来。
小玉燕可没想那么多,只要名字好听就行,也不管与郑南衣什么相对应如何诗情画意。至于,什么姐姐的更顾不上,虽然上一世她也有姐姐,与姐姐相处倒也融洽,只是后来……唉,这一世,只要这位姐姐不来找事,一切都好说,否则,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小玉燕思考着,并没有听到父亲与母亲接下来的对话。
“辛苦你了,从今以后便抬你为妾室。你放心在这里休息。休息好了去夫人那请个安,你体谅她一下,她也不容易……”孩子父亲滔滔不绝。
“……明白了。”她听着听着,本来堆笑的脸冷了下来,打断道。
“你别不爱听……我也是为你们好……”郑父不耐烦地劝着。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还有事吗?去忙吧!”她却不想继续听他废话,催促道。
曾经幻想过与夫人相处和谐,但伺候过夫人的她深知夫人的秉性,除了丈夫孩子,眼中容不下任何沙子,更何况还有个孩子在,与夫人关系已不可转圜,让她上跟前伺候,也不知她如何打算,总不能是为她好,又或者为了在外名声,营造出一个个家庭和睦的假象。而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却是个妻管严,在主母面前为自己一点话都说不上,尤其是当时那一番话让她寒了心。如今他一心只想家庭和睦,兄友弟恭,似乎一点都不切实际。
“行,我去忙了,你好好想想。”郑父正想着找借口离开,听她这样说,便就着台阶离开了。
女子溺宠的笑着用小泼浪鼓哄着孩子,连头都没抬,似乎对他的离开一点都不在意。
一早去了主母院子请安,一路上闲言碎语,脏话连篇,就差菜叶子扔她脸上了,当看到当事人路过越是大声,又看到她像是没听到一样置之不理越是难听……
女子依礼请了安后,自请旧活干,能给她们母子俩一口饭吃就行。
当家主母本想她在自己手下,方便看管,没想到老爷不顾他人反对,还是为她抬到妾室,只能面上敲打一番,免得她把手伸向不该去的地方,当听到她照旧洗衣,又瞧她这病殃殃的样子,不多想,便同意了她的去处。
女子照旧后院洗洗衣物,虽然不像以前多得堆成山需要熬夜洗,现在也有空闲时间照看孩子。
五年期间,日子就这样过着,那些流言蜚语也顺着时间慢慢流逝。
郑父很少出现在母子俩面前;主母没事时找点小事使使小性子,打击一下提高自己威望;大小姐则时常会来说几句难听话,呀牙学语的小玉燕还表达不清自己的言语,只能“啊啊啊”地反驳,两个小家伙一来一往,闹的不可开交,而后大小姐便被奶妈不情愿地拉走。
女子开始时也来拉架劝阻,随着往后次数多了,就象征性地做做拉架样子。只要两小孩闹得不大,大人们大都睁一眼闭一眼,只当是孩子间玩闹,女子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女子思想拉回,看着小玉燕正在洗衣盆里玩着水。
小玉燕笑嘻嘻地看着手心泡泡,一戳,泡泡“啪”裂开了,却一点也不伤心,笑着开口道,
“娘,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泡泡没了,就再弄个。”女子不以为意。
“错了,说明泡泡会因为外力作用而消亡。”这时五岁的小玉燕已经能够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思,一副大人口气说着,并不符合五岁小孩子应有的思维,“就像……宠爱也会因为施加者转移而消失。”
说完,小玉燕手腕一翻,一个完整的泡泡便出现了。
女子来到跟前蹲下,抬手抓着小玉燕的小手,好奇地看着掌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泡泡。
“你娘我哪有这种智商?你想说什么?”女子听小玉燕好像话中有话,不过以她的智商不如听孩子自己说明。
“娘,你就没想过夺宠?”小玉燕挑眉,直接挑明。
“没想过,也不用想,能够平安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再者,我这病殃殃的样子谁会喜欢,我也不是会说好话的人。”女子环抱着小玉燕,平静地遥望远方,缓缓回道。
小玉燕挣脱环抱,双手把女子的双臂放下,双手掐腰,一副小大人样子,颇为气使。
“娘,不是我说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我想想,就现在咱们这种情况,你还能指望我能长大养你吗?要什么没什么,只是吃穿不愁而已。”
小玉燕刚来这个世界时,心里是想做个普通老百姓。
可是,这主母跟上一世的江刘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只敢经常使使小绊子,大动作不敢搞;父亲呢,也不常出现,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对他也不好评价,不过,看他不常来的样子,跟上一世的伪君子也差不哪里去;至于,这位姐姐郑南衣经常口出狂言,不像有家教的样子,亏得是郑府嫡亲大小姐,跟上一世的姐姐一比,根本没有可比性;而娘也同上一世的娘对自己疼爱有加,却也是一如既往的没名没分,甚至有些懦弱,所处的生活环境也是一般。
对小玉燕来说,名分并不在意,她想挣便有,不挣也无所谓,那个时候只是想名正言顺地拥有白月光而已。
既然如此,情况与上一世相差不多,为何不为自己争上一争?
为何甘心做一个普通人?
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当时为何许愿,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从丫鬟,到妾室,到侧夫人,再到平妻……甚至继室!”
小玉燕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