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念有种直觉，张真源这一别是要去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她想起从他记忆里窥探到的过去。
想起张真源父皇那残忍的笑，亲手将毒酒赐给自己的儿子，让他逼死自己的娘亲。
或许，这就是张真源将她藏起来的原因。
他可能要去逼宫谋反。
沐卿念在这处庭院等了足足三个月。
终于等来了紫衣华袍的张真源。
他比之前更瘦了，下巴如刀削透着尖尖，一双薄唇血色难寻。
这天张真源带沐卿念在玄渊国的皇城玩了一整天，吃了许多之前在灵元国皇宫不曾见过的吃食。
晚上他们坐在湖面的渔船，欣赏着对岸的灯火连天。
张真源“沐卿念，你当初说的可还作数？”
捧着杯喝着茶眺望江岸风景的沐卿念回了神。
沐卿念“什么？”
张真源夺去她手中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低头在身侧沐卿念的唇边啄了啄。
张真源“嫁于我之事。”
岸边的灯火盛开在那双微微上翘的瑞凤眼里。
沐卿念搂住他的脖颈，以同样的力度和频率回吻他两下。
沐卿念“一如当年一样，你愿娶我便愿嫁。”
沐卿念“张真源，我很早就决定此生非你不嫁。”
张真源“好。”
沐卿念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将来会有一天当上皇后。
可一切就是来得如此迅速出乎意料。
张真源迎娶她那一日，是沐卿念从未见过也根本想象不到的盛大。
玄渊国的皇宫里到处都是鞭炮声和下跪行礼的宫人，处处张灯结彩是喜庆的红。
她穿着繁琐厚重的大红色喜服，绣着金丝龙凤，完成一个又一个仪式。
终于在夜色来临之际，守在婚房等来了用玉如意挑起她的红盖头的张真源。
张扬妖娆的红色衬得他脸色愈发的白，仿佛伸手一碰就会化掉。
但也衬得他比平日多了几分朝气。
听说张真源在灵元国卧薪尝胆这些年，彻底架空蚕食掉朝中的势力。
他们离开皇宫的那夜，灵元国就易了主。
而到了玄渊国那夜，张真源潜入自己生活了十一年的玄渊国皇宫，亲手了结了他父皇的性命。
他提着滴血的长剑，命令自己的人将皇宫包围，连夜坐上了皇位。
这些都是张真源亲口告诉她的。
他还问自己，怕不怕他这个双手沾满双亲血液的恶人。
沐卿念端起一旁的合卺酒，头上的凤冠随着她的动作摇摆。
沐卿念“真源儿，你不是恶人，我不怕。”
沐卿念“你娘亲的死和你无关，坏人是那个死去的先皇才对。”
沐卿念“我只恨你过去的那十一年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
沐卿念“如果我在，我一定会拼了性命去保护你。”
沐卿念“我都知道的，你的不容易和辛酸，我都看到过。”
沐卿念“真源儿别怕，今后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张真源“是吗？”
两人饮完酒，张真源牵起沐卿念的手往床的方向走。
殿内烛火摇晃，促使两人的身影愈拉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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