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单腿跪在地上,玄金色的无极棍别在腰间,青年人身姿挺拔,锦绣华衬配上银盔甲胄,发丝飞扬。
金殿辉煌至极,文武官员两侧排开,恢弘富丽,金刻花繁。
最高处的龙座上是春秋之年,尽显苍老之态,垂垂病朽的帝王。
而金凌面前的,是紫衣紫冠,一身华贵矜气,手持托盘的安祁太子。
而那托盘中的赫然是一枚虎符,一个令牌,和一顶发冠。
“今孤代父皇授尔以正二品官,定北将军之衔,以希尔平定蛮荒北境,斩北境野人,还四方清明。”
“以平江军赐尔,望尔平江倒海,斩一切荒邪,为安祁开疆拓土。
“借此御赐之冠,希尔规身守己,永护安祁。”
金凌臣,定不辱使命!
青年人眸色坚定,挺直的背脊显得越发宽阔,面庞依旧精致,却没了少年时稚嫩青涩又白净的模样,蜜色的皮肤显得她五官越发凌厉。
两只手掌上是无数个日夜不用灵力,苦练体法凡兵以克西戎而结出的厚茧。
江澄锋锐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他像个长者,将手中的托盘郑重交到面前人的手中。
这又何尝不是一个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亲眼看着这孩子一步步走到他父亲那个位置,又一步步走的比他父亲还要更远。
其中所受的苦难又如何说的清楚?
只是可惜了去怀兄没有看到,他儿子如今的模样。
不然一定会很骄傲。
还有……阿姐。】
聂明玦这小子倒是有了为霸一方的气势了。
聂怀桑大哥的评价倒是高。
聂怀桑有些不太高兴,他这个大哥啊,从小到大夸他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了,如今一个外人,才见几面啊大哥就这样的夸,他要吃醋了。
聂明玦不用看聂怀桑都知道这小子放的什么坏屁,这小兔崽子,总像个小孩儿似的,粘人的紧。
蓝曦臣这宫殿倒是着实熟悉的紧。
魏婴能不熟悉吗?这可不就是秦姑娘入梦的最后一副的情景中的那什么宣拱殿吗。
魏婴修的倒是比金陵台还富丽大气。
魏无羡阴阳怪气的一句,挑衅的看了一眼金子轩。
金子轩脸色阴沉,但他此刻正在回金光善的话,脸色不佳之下终究还是没有发作。
温若寒一副半死不死的模样,坐这么高,也不怕跌下来摔死了。
温若寒幽深的眸子直直对向水镜中首位的皇帝,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捻了捻指尖。
温晁父亲说的是,这么高的位置可不就只有您能坐吗!那上面的人真他妈不知天高地厚。
温若寒的目光一窒,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蠢。
江厌离那是阿澄吗?
江厌离一时看呆,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副模样的江澄,但还是会被上面江澄那浑身的气势所骇到。
太陌生了,太遥远了,很奇怪的感觉,江厌离不喜欢的感觉。
那种久居高位,睥睨的目光,冰冷幽深的眼睛,和青年人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
江厌离不喜欢,虞紫鸢确实在看着喜欢的紧。
果真不愧是她儿子。
这样一看,有权,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光他对金凌、秦愫的态度,有情,没有被权力蒙蔽。
而能走到这一步,一定有实力。
多优秀。
她虞紫鸢儿子就该这样!
秦愫简单将定北将军和西荣以及正二品官等解释了一番,但目光却不自觉的被水镜上的江澄所吸引。
殿下,还是那个殿下,一切都还没发生前的殿下。
而只有这样的他,才配当安祁的太子,甚至是……王。
江枫眠说的倒真是厉害,开疆拓土,平江倒海,还四方清明,斩一切荒邪,嗤。
江枫眼语气讽刺。
虞紫鸢冷冷的一眼扫了下他,转头间目光变得温和,看向水晶中一字一顿,声音冷咧的立于辉煌澎湃的大殿之上,向着下方的金凌说着也算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期许的江澄。
看如今模样,她的阿澄也能做到独当一面了。
金子轩在听到金凌说那一句,定不辱使命的时候,目光不由得变得柔和。
这句话实在说的干脆, 斩钉截铁,又毫不犹豫,落地成誓,掷地有声,数个春秋的行军沉淀下,是无数次战场拼杀中积攒下来的沉稳。
魏婴江澄怎么也会拿腔拿调的了?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了都。
魏无羡眉头抽了抽,浑身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的便并非是连续的场景了,而是三张图画。
战场上,金凌杀蛮划楚,万无敌手,右方印着4个字:功高盖主,目中无主。
宅邸中,公公双手前倾,将手中的诏书下递,画面旁边是几行密密的小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北将军功高望远,松风水月,琨玉秋霜。
太史令之女谢佩昭霞姿月韵,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金童玉女,才子佳人,珠联璧合。
特指婚于两位,行将桂月八,勿迟。
钡此!】
下方是垂首接旨,一身便服的金凌。
亦是宅邸中,自上而下轮廓了整个定北将军府,几名下人走动着,红锻灯影摇晃下,宾客满堂,居然闹声透过府邸传出老远。
金凌一身红衣,大婚之日却依旧冷着一张脸,他对面,是甚至从未见过一面的,将要与他执手一生的妻子。
图画右侧是:
作为一个丈夫,我无法做的够格。但我会予你尊重,这定北将军府的掌家权,和所有钱产亦皆受你调动,待一切事了,我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