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到期

——药王谷

谷内一片生机盎然，鸟啼不绝，辛百草坐在地上磨着药，而司空长风则是美滋滋吃着咸菜配酒。

辛百草看着吃得喷香的司空长风有些鄙夷，没好气开口。

辛百草：“看你这吃法像是吃到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辛百草：“我也尝过一口，这只不过是能闲死一头牛的咸菜，还有前头镇上卖得最便宜的烧刀子。”

辛百草：“亏你还吃得这么香。”

对于辛百草的指指点点司空长风没在意。

司空长风“如果你也有快被饿死的经历，你就会感激这世上每一种食物。”

辛百草：“你也有快要病死的经历，你怎么就不能感激这些草药呢？”

辛百草：“亏你还忍心看着师父自己在这磨药。”

司空长风“对了，你让我学的医我学完了，该掌握的也掌握了，按照我们的约定……”

辛百草：“明日朝阳升起，你便于这草药无关，我记得，我记得。”

司空长风话还未说完便被辛百草打断，距离他们的约定的日期只剩下最后一天，明天司空长风就会离开药王谷，药王谷又会恢复往日平静。

辛百草：“我怕是这世上最没有尊严的师父了吧。”

辛百草：“诶你说你，明明有学医的天赋，在短短几个月就掌握了普通人数年，甚至几十年掌握的医理，怎么就不感兴趣呢？”

辛百草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不解，明明拥有这种天赋的少之又少，他不明白为什么司空长风不转学医。

司空长风沉吟片刻。

司空长风“你在这山谷里住了多久？”

辛百草：“我十二岁来到药王谷，如今…也有二十六年了吧，”

司空长风“这么久？你会感到孤独吗？”

辛百草：“这山谷这么僻静，都没有人来，就算有人来也都是像我这样的将死之人，我觉得你这么好的医术应该到外面才是。”

辛百草：“有些人想名扬天下成就一番功业，也有人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这世上每天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出生。”

辛百草：“都是命运使然，即便我出去了，又能救得了多少人？”

辛百草：“要是有人能与你一样走到这药王谷，便与我有缘，不管出身，不论目的我都会救。”

司空长风听着这番话无力反驳，只是有点替辛百草可惜，一个人住在这也不怕孤独。

有人弃剑无遗，有人终身不负。

司空长风“那你打算以后每天都这样，重复，循环？”

辛百草：“在你看来每天都是重复的，可在我看来每天都是不一样的。”

辛百草：“春日的崖边能长出诸王草，惊蛰的夜露能配百清丸，清明的蓬草能做药饼，怎么能回事重复循环呢。”

司空长风抚摸着他的酒袋没回复，辛百草见他没说话问了一嘴。

辛百草：“你在想什么？”

辛百草：“是想你那位朋友吧？”

司空长风“是啊，也不知道他在天启城混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那么嚣张。”

司空长风“是不是还被人追着打，是不是旁边还有朋友并肩而立…”

他有些伤感，觉得缺失的这段时间百里东君会不会已经有了新的朋友，不由得染上几分苦涩。

辛百草：“其实，总有一日我也会离开这药王谷，去看看那外面的山川河海，走走这人间天地。”

司空长风“什么时候？”

辛百草：“在我找到真正的传人，你师弟的时候。”

司空长风“那不好意思啦，逆徒我就不陪你等了。”

辛百草：“我今晚把药捣成丸子放到你的行囊里，每日午饭后你记得要吃上一粒，一共一百粒。”

辛百草：“我又在青州的沐家要了一味药粉，我又不想让他们知道这药王谷的所在，所以想让你帮我去拿。”

司空长风“啊？”

司空长风面露难色，手摸着额头脸皱起来。

司空长风“可是这青州也太远了。”

辛百草：“什么青州，沐家最珍贵的药房是秋庐，秋庐在天启城，你此行是去天启城。”

说到天启城司空长风可就不困了。

辛百草：“你不是早就想去天启城呢吗？那就去吧，反正有一百颗药丸，够你嚯嚯到明年的了。”

辛百草：“去了天启城要玩的开心，也要记得回谷，好好学艺。”

辛百草苦口婆心说着，司空长风一激动拿着长枪舞了起来。

辛百草：“我这药还没磨好呢，要不要这么心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