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展昭36

“你怎么知道湛卢剑是孤夺过来的，难道就不能是丁家主动献给孤的吗？”赵曜反问道。

“殿下是太子，太子想要，丁家岂有不给之理？”展昭一向谦和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讥讽。

“有一件事，你要弄清楚，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整个大宋包括丁家所谓的传家宝剑都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的皇帝，也就是我的爹爹。如今，我身为我爹的儿子，在自家的宝库中拿点东西，难道犯法吗？”

赵曜没有说自己有没有威逼丁家的事，而是申明了湛卢剑不属于丁家，而只属于皇帝这件事。

展昭不傻，不会因为赵曜几句话就被他带到沟里去。

“殿下，您这是诡辩！”展昭冷冷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您有没有违背您给我的承诺，您却在顾 左右而言他。”

面对展昭的质问，赵曜毫不心虚，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孤觉得孤并没有违背承诺，只是展大人和孤在某些事情上产生了误会。”

听到“误会”两个字，展昭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细的预感。

赵曜看着展昭，眼底闪过精光，“孤当初答应你的是不再追究丁正在定川寨一战中的过错，但孤却没有答应从此以后，可以无条件地原谅丁家犯下的任何罪过。”

“殿下这是欲加之罪。”展昭肯定道。

“欲加之罪……”赵曜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如果真的是孤想要加罪于丁家，你决定丁家人还能好好地待在松江府吗？”

“可是殿下您拿走了湛卢剑！”

赵曜第一次发现，原来展昭和朝廷上的某些文臣是一样，是无比执拗的性子。一旦坚持了一件事，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他是不会妥协的。

赵曜也在心里感叹，如果展昭不是离朱看中的人，就凭他三番五次地忤逆质问太子的行为，自己早就把他拖出去杀了。

他叹了口气，还是认命一般地向展昭解释道。

“你知道丁家的湛卢剑是从何而来的吗？丁家发迹不过三代，祖上也不是高门大户，为什么能拥有湛卢这样的名剑？你想过为什么吗？”

不等展昭回答，赵曜就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丁家兄弟的祖父也就是丁正的父亲在跟随太宗作战的时候抢来的，因为丁家祖父实在是喜欢极了这把宝剑，于是，便贪墨了这把宝剑，没有上交给太宗。”

赵曜还特意在“喜欢极了”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展昭他不知道赵曜说得是真的，还是假话，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赵曜继续说道：“丁家如今已经不复从前，湛卢这种名剑留在丁家只会给丁家召来祸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展昭应该懂得吧。”

直到展昭离开了皇宫，回到开封府自己居住的那所院子的时候，太子的话还一直回荡在展昭耳边。

“孤告诉你吧，湛卢剑并不是孤主动要的，而是丁家老夫人自己代表丁家主动献给孤的。你若不想，大可自己去问丁家老夫人。看孤有没有骗你！”

事后，展昭碰见丁老夫人的时候，丁老夫人也确实说是自己主动把湛卢剑献给太子的。

而她给出的理由就是比太子所说得多了一条，那就是丁老夫人想通过湛卢剑来缓和他们家和太子的关系。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事实证明了，丁老夫人的做法也完全正确的。太子也满意丁家的识相，特地跟当地的知府打了招呼。也正因此，那些原本看丁家势微想趁机咬上一口的人，也只能乖乖缩回了爪子。

这件事也让展昭再一次认识到了皇权的可怕。

不同于展昭被皇权压迫，墨兰可是享受到了皇权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宋代的皇宫不太，京中又是一个贵人云集的地方，所以，不是每一个在京城的官员都能获得进宫为皇帝祝寿的殊荣。

至少盛弘就没有。

整个盛家能进宫为赵祯贺寿的也只有墨兰一人。

等墨兰在侍女云栽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马车，然后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噙霜。

她估摸着宫宴快结束了，就提前守在盛家门口，想早点见到墨兰。

“你在宫里一起还好吗？那个嘉成县主有没有针对你？”林噙霜用担心的口吻问道。

尽管墨兰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官家的寿宴了，林噙霜也知道墨兰在宫里有朝阳公主庇护，可她还是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