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到林噙霜的关心,墨兰的心就像被泡在了温水里面一样,她很享受这种来自母亲的关爱。
“娘,没事的,我在宫里好的很。”墨兰上前主动挽住了林噙霜的胳膊,“我可是有公主撑腰的,嘉成县主根本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可人家毕竟是县主……”
墨兰打断林噙霜的话,“娘,你忘了,我身边还有白芷和青黛,她们可是公主派给我的武婢,就算县主想对我怎么样,等公主知道了,她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我的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倒是娘你,在家里可曾受了委屈?”
墨兰话锋一转,开始谈起了林噙霜的事。
墨兰之所以会担心起林噙霜,完全是因为她还记得上一次她去参加赵祯的寿宴时,那个该死的老太婆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无缘无故地叫林噙霜去她院子里罚跪。
那次是官家的六十大寿,宫里举行了基期盛大和热闹的庆典,所以,在墨兰回家的时候,天都快蒙蒙亮了。
她回到林栖阁的时候,却找不到林噙霜,在问过下人之后,墨兰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娘一直被老太太压在寿安堂,已经跪了快一夜了。
要不是老太太还忌惮着朝阳公主,还不一定会放过林噙霜。饶是这样,林噙霜也被老太太磋磨得差点晕了过去。
回了林栖阁之后,就因风寒入体,病了好些日子。
所以,墨兰才会此一问。
“傻孩子,”林噙霜笑道,“你用不着担心,老太太现在可不敢了,要知道,我不是可以被人发卖的小妾,我可是有诰命的。别说老太太了,连大娘子都敬我三分呢?”
一提起自己的诰命,林噙霜就喜笑颜开,她原本以为就算自己能得到诰命,也只能靠儿子长枫。可没想到,自己沾了女儿的光,一下子就成了九品的孺人。
虽然是诰命夫人中最低一级的,可它毕竟也是诰命。有诰命在身,即使她犯了罪,官员也无权直接审判或拘押,需上报朝廷处理。
现在大娘子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要发卖她的话了!可何况那个老太婆连一个诰命都没有,她哪来的底气在自己面前摆什么臭架子。
看到林噙霜面色红润和路过仆从恭敬的样子,墨兰这才相信了,盛家没有人趁她不在的时候欺负她娘。
“不过,墨儿,你爹应该还要叫你过去一趟,你到时候注意些。就算得罪了你爹,也不能得罪公主。”林噙霜嘱咐道。
“我知道了。”墨兰答应道。
母女两人都清楚,林栖阁之所以能被大娘子和老太太忌惮,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墨兰身后站着朝阳公主。
林噙霜比墨兰还要清楚,她的枕边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果不其然,在墨兰回来没多久,盛弘就派人让墨兰去寿安堂一趟。
林噙霜本来想跟着一起去的,但被下人阻止。
“老爷只说了,让四小姐一个人过去,夫人还是留步吧。”
林噙霜竖起柳眉,开口就想骂,但被墨兰打断。
“娘,既然爹爹让我一个人,想必自有爹爹的道理,你不用担心。”
墨兰又看着下人笑道:“我可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就算是爹爹生气,想必也一定是有人在爹爹面前挑唆的。你说,是吧?娘……”
母女两人的眼神对视了一会,林噙霜立刻就明白了墨兰的言外之意。
她顺着墨兰的话叮嘱道:“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好,娘。”
林噙霜就这样目送女儿离开了林栖阁,看着女儿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心中对盛老太太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盛老太太是盛弘的嫡母,盛弘又是一个极其讲究名声的人。所以,盛老太太所在的寿安堂虽然不是盛家的主院,但比主院也差不了多少。
又因为寿安堂远离正堂,更多了一丝宁静。
墨兰看着寿安堂,心里想,要是自己老了,也要建一个类似于寿安堂的地方来养老。
夜空中的月亮很是明亮,点点清辉洒在寿安堂的地板上,倒映着几个人的影子。
从影子,墨兰就知道是哪几个人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寿安堂里坐着她这辈子的亲爹盛弘,大娘子王氏,还有那个她最讨厌的老太太徐氏。
虽然,墨兰没看见明兰,但墨兰知道,明兰那个小蹄子一定是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听呢。
八成,又是她在盛弘面前说了什么,盛弘才这么晚找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