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腰束玉色腰带,一头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
每个人的座位之间都是有一定距离的。
但嘉荣怎么舍得让自己的情郎离自己太远。在她的强硬要求下,两人干脆就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涂山璟陪在嘉荣身边,一边和她说笑,一边殷勤地给她夹菜。
看着涂山璟温柔体贴,小意殷勤的样子,小夭想到了在清水镇的日子。
当时,十七对她也是这般好。
小夭还注意到,涂山璟的脸色红润,双眼有神。
想必是吃了不少灵药吧。不过,也对,人家是涂山的少主,又是三王姬的未婚夫,什么的好药材没有。
自然也就不需要自己了。
小夭在心里暗自神伤道。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原来贵公子一样的涂山璟真得要比粗布麻衣的叶十七,好看很多。
小夭低下头,装作认真吃菜的样子,不让玱玹看见她的失魂落魄。
事实上,玱玹也真得没注意到,因为他正在哄阿念呢。
可现场上,除了玱玹,还有别人。小夭自认为隐秘的举动,被离朱和少昊尽收眼底。
期间,离朱还直接撞上了少昊的眼神,他毫不退缩,甚至还意味深长地分别看了一眼涂山璟和小夭。
少昊素来心细,想到小夭曾经是涂山璟的救命恩人,还收留了涂山璟六年之久。
再看看涂山璟那副积石如翠,温柔俊美的样子,一个不祥的猜测在他心里升起。
离朱从团团听到一句话,说古代富贵人家,胳膊折了都要藏在袖子里。
离朱觉得团团说得无比正确。
事实上,这句话对于看似高高在上的皓翎王室也适用。
看看这满座的人,谁不是心怀鬼胎,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连离朱自己也不例外。
可父王却像瞎子一样,非要看一场姐妹情深,兄弟和睦的戏码。
当真是可笑!
不过,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和睦相处的样子。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场家宴虽有波折,但还是热闹祥和的。
月亮已经半隐入云层之中,月色极淡,伴着殿外的微风,让离朱感觉到入骨的寒冷。
娘去世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一轮月亮,挂在空中。
月落日升,像翻开的书一样,又是新的一天。牡丹花上的晨露折射出晶莹的光,负责守卫王室的五神军,和往常一样开始了巡逻。
长乐殿内,羽蒙正在向离朱汇报,他刚刚得来的消息。
“玱玹带着皓翎玖瑶走了?”离朱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羽蒙:“是,他们一大早就去了玉山,连早饭都没顾上。”
离朱冷笑一下,后说道:“他恐怕是看出了父王对他的好妹妹,没有他想得那么热络。早早带皓翎玖瑶去玉山,一是为了让皓翎玖瑶早早恢复身份,帮他。二则有想提醒有心人,皓翎大王姬除了是老西炎王的外孙女,还是王母的徒弟,有玉山在背后为她撑腰呢。”
“殿下,那有心人指得是不是我们?”
离朱白了羽蒙一眼,“整个大荒除了我们就没别人的吗?对玱玹来说,皓翎玖瑶身后的助力越多,身份越高贵,尊敬她的人越多,对他就越有利。”
“可西炎玱玹就这么确定皓翎玖瑶,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吗?”羽蒙对玱玹的“自信”有些不解,“要知道,王室之中,骨肉相残,兄弟反目,乃是常事。”
“老西炎王因为忌惮嫘祖,巩固自己的权力,纵容儿女们内斗,致朝云峰一脉几乎死绝。我看玱玹那个人,比老西炎王好不到那么去。”
“那他怎么能确定自己的表妹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甘心被他利用,为他驱使呢?”
离朱眼底波光微转,微微笑道:“至于为什么?我稍后再告诉你。”
“殿下,你知道。”羽蒙瞪大了眼睛,没等惊讶退去,他就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稍后是多后?”
“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不比羽华,有秘密,我是一定要知道的,否则我会寝食难安的。”
离朱:“我当然知道你的性子。放心,不会让你等多久的。”
这时候,宫人走到殿内来报。
“殿下,陛下来了。”
“还不快请进来!”离朱招呼完宫人,就转头对羽蒙说道,“你看,你马上就要知道了……”
羽蒙还没反应过来,就记得离朱说得一句话,“等我和父王说完话之后,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