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烟花乍破,砰然作响,朵朵繁花瞬间绚烂,将暗夜照得如同白昼,连御苑地面上静待的牡丹芍药都映照得更加斑斓瑰丽。
清和抬头看着烟花,面上却不似寻常人露出惊异,期待。
她暗自轻抚右腕上的浅疤,这道疤痕是原主生辰时,清涟趁夜令下人把她压入偏殿,叫她跪倒在地,亲手用马鞭抽打而来……
“听说今日妹妹生辰,勾得萧君赠了一支镶金嵌玉的发簪给你?姐姐夜里虽来的匆忙,生辰礼却也不敢落下。”清涟接过鞭子,面目狰狞。
马鞭落下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清涟狞笑,将所有的愤怒与力量狠狠鞭打在清和颤抖的身体上。
“哈哈!贱人!这份生辰礼你可喜欢?!”
那日屈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记忆里,回想时身体竟不由自主的轻颤…
像是感应到原主的不甘,清和捏了捏有些发麻的指尖,缓缓垂下眼,希望清涟会喜欢今日的这份回礼。
“走水啦!走水啦!”
“快打水!快些!主子还在里头!快来人啊!”
不远之处的偏殿骤然喧闹纷杂,好些侍女争相疾步而出,不多时,偏殿燃起熊熊火光。众人茫然不知何事发生,轻声低语,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太后皱眉。
“瞧着是偏殿走了水,不知是哪位主子困在里头了。”太后身旁的蓼姑恭敬回着。
太后扫了眼惶恐不安的众人,脸色一变。
“涟丫头现在何处?”
不等旁人答话,太后快步向偏殿走去。
偏殿火势愈盛,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其间一对男女踉跄奔出,男子神色惊慌,正是酷似萧穆的侍从。
他双臂紧紧搂着怀中衣冠不整的女子,豆大的热汗如雨般滚落,步伐凌乱仓促。
“长姐怎么会……”
公子锋震惊看着眼前一幕,身后跟随的大臣们后宫诸女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清涟公主小臂上的守宫砂没有了……”
人群里不知是哪个侍女惊愕出声,惹得不少臣子震惊惶恐。
太后凤眸圆睁,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从惊恐万分,脸色涨红,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下意识紧搂着早已昏迷的清涟跪倒在地。
“还不速将公主抬回寝宫,请太医令诊治!”
御史大夫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拱手向太后说道:“太后,此事非同小可。公主乃王室贵胄,竟与侍从私通,实乃大逆不道之举,有悖人伦纲常。”
太后神色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很快被掩盖下去,开口道:“御史大夫,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清涟自幼养在深宫,知书达理,断不会做出如此有失体统之事,此事不可仅凭眼前所见就妄下定论,还需仔细查证,莫要冤枉了公主。”
御史大夫微微皱眉,再次拱手道:“太后,此事证据确凿,众人皆亲眼所见,岂能有假?清涟公主犯下大错,不可轻饶。否则,王室威严何在?朝廷纲纪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