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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19)

综影视之匿何景异

夜色更深,长沙城的喧嚣渐渐沉淀,只余更夫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寂寥。

张府,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张启山愈发阴沉的脸色。肩头的伤口不再仅仅是疼痛,那尸毒带来的阴冷仿佛附骨之疽,正缓慢地侵蚀着他的力量和意志。军医的话像警钟在他脑中回响——“恐伤及根本”。

他烦躁地推开面前的地图,目光扫过垂手立在阴影中的副官——张日山。

张日山身姿笔挺,穿着熨帖的军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永远是张启山最可靠、最沉默的影子。但此刻,在跳动的烛光下,他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视线快速地、几乎是本能地,扫过桌案一角——那里放着一枚看似普通的白玉扳指,是昨日从百花楼回来后,他替佛爷整理衣物时,无意中发现并小心放置在那的。那是李景异的东西,不知何时落在了佛爷这里。

只是看到那枚扳指,张日山的心跳便漏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掠过胸腔,快得让他来不及捕捉,只余下一片莫名的焦躁和……渴望?他迅速压下这怪异的感觉,将注意力拉回佛爷的伤势上。

“佛爷,您的伤……”张日山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担忧佛爷的伤势,但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在翻腾——是对那个造成这一切的、莫测的百花楼主的……怨怼?还是别的什么?他理不清。

“死不了。”张启山不耐烦地打断他,因伤痛的折磨和心中的疑虑而语气恶劣,“日本人那边,还有百花楼,有什么新动静?”他锐利的目光看向张日山,不容许有丝毫隐瞒。

张日山立刻收敛心神,垂眸禀报:“日本商会依旧安静,但戒备森严,我们的人难以靠近核心区域。至于百花楼……”他顿了顿,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李三爷……今日未曾露面,楼内一切如常。只是……”

“只是什么?”张启山追问。

“只是属下查到,昨日古墓消息泄露,最初似乎……是从城外几个经常给百花楼供应古董的土夫子口中流出的。”张日山说出这句话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并不愿将任何可疑的线索指向百花楼,指向那个人,但职责所在,他必须如实禀报。

张启山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猛地一拍桌子,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加难看:“果然和他有关?!他到底想干什么?!”

愤怒和失望(或许还有一丝被兄弟隐瞒的受伤感)瞬间淹没了张启山。他下意识地将李景异的行为往最坏的方向想去。

张日山被佛爷的怒火震得心头一紧,几乎是立刻下意识地开口,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维护:“佛爷息怒!或许……或许只是那些土夫子妄加揣测,与三爷无关!三爷他……或许另有深意?”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急切地为李景异辩解。

张启山正在气头上,并未听出张日山语气中那点异常,只是更加恼怒:“深意?什么深意?弄出这么大阵仗,引来日本人,自己收了邪物躲起来看戏的深意吗?!”

张日山抿紧了唇,不再说话,只是垂下的眼眸里,情绪翻涌得厉害。他眼前闪过李景异慵懒含笑的模样,闪过他指尖符箓燃起的光华,闪过他面对尸煞时深不可测的眼神……那个人就像一株淬了毒的曼陀罗,明知危险,却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让张日山感到恐慌,他将其归咎于对强者力量的忌惮和……警惕。对,一定是警惕。

“继续查!”张启山喘着粗气,压下翻腾的气血,“我要知道李景异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红府那边……二爷怎么样了?”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二月红。

张日山稳了稳心神,回道:“红府大门依旧紧闭,送去的食物原封未动。二爷他……未曾出过灵堂。”

张启山闻言,眉头拧成了死结,心中的烦躁担忧更甚。他挥了挥手,疲惫地闭上眼睛:“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是。”张日山躬身行礼,悄然退出了书房。

站在廊下,夜风一吹,张日山才发觉自己后背竟出了一层薄汗。他抬手,用力按了按莫名有些发闷的胸口,试图驱散脑海里那双总是带着玩味笑意的桃花眼。

为什么……每次提到那个人,都会如此失态?他烦躁地甩甩头,将这归咎于对任务目标的过度关注和对佛爷伤势的担忧。他必须更加冷静,更加专业。

然而,当他抬眼,下意识地望向百花楼的方向时,那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又一次悄然浮现。

百花楼,顶楼。

李景异确实未曾露面。他独自一人待在密室之中,面前摊开着那卷兽皮古卷和那枚幽光流转的“幽冥髓”。

指尖缓缓划过那些关于“魂契”、“共生”的残缺符文,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在破解一个极其复杂的谜题。

“以魂为引,以煞为基,逆夺造化……”他低声吟诵着晦涩的语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幽冥髓那冰冷的表面。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二月红那双绝望空洞的眼睛。真的……没有办法吗?

这幽冥髓至邪至恶,确实无法用于复活已逝之人。但……若只是强行留住一缕即将消散的残魂,为其提供一个暂时的“容器”呢?或许不需要逆转生死,只是……做一个短暂的“梦”?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疯狂地滋长起来。

他知道这很危险,悖逆阴阳,代价难料。而且,一旦开始,便可能陷入更深的执念,难以自拔。

但他看着那绝望的死寂,想到那人一身水红在台上风华绝代的模样,一种近乎偏执的冲动在他心底涌动。

他李景异,何时在乎过天道代价?

只是……绮罗那边……

他微微蹙眉。岳绮罗对魂魄的感知极其敏锐,绝不会允许他为了旁人动用这种禁术,尤其对象是二月红。

他需要更谨慎,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一个能暂时避开绮罗耳目的方法。

他将幽冥髓和古卷小心收好,走出密室时,脸上已恢复了平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淡漠模样。

岳绮罗正倚在窗边剪着纸人,看到他出来,红瞳瞥了他一眼:“忙完了?”

“嗯,看了会儿杂书。”李景异走过去,自然地从身后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颈窝,语气亲昵,“还是陪着绮罗有意思。”

岳绮罗享受着他的拥抱,但眼神依旧锐利:“你那两个兄弟,可是麻烦不断。尤其是那个当兵的,快被尸毒熬干了吧?”

李景异眸光微闪,语气随意:“大哥身经百战,自有分寸。”他顿了顿,似是随口一提,“说起来,那尸毒确实有些麻烦,寻常药物难解,或许需以极阴之地生长的‘幽昙花’为引,方能中和其戾气。”

“幽昙花?”岳绮罗挑眉,“那东西可不好找,只在至阴月夜、乱葬岗极阴处才有可能绽放片刻。”

“是啊,不好找。”李景异附和道,搂着她的手紧了紧,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光芒。

红府,灵堂。

夜色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越过高墙,避开了所有守夜的下人,落在了灵堂外的庭院中。

来人身着夜行衣,身姿挺拔,脸上戴着遮面的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正是张日山。

他奉张启山之命,实在放心不下二月红的情况,决定亲自前来探查。以他的身手,潜入如今戒备松懈的红府并非难事。

灵堂内没有点灯,只有惨淡的月光从窗棂透入,勉强照亮中央那口冰冷的棺木和棺前一动不动跪着的素白身影。

二月红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周身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死寂和悲伤。

张日山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藏在阴影里。他看着二月红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背影,心中亦是一沉。二爷这般模样,怕是……

就在他准备悄然退去时,跪着的二月红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一声低不可闻的、破碎般的呓语,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在死寂的灵堂中轻轻响起:

“景异……为何……不能……”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猛地劈中了阴影中的张日山!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瞳孔急剧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那道跪着的背影。

二爷他……他在无意识中呼唤的……竟然是李景异的名字?!

不是因为伤势,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那种掺杂着绝望、痛苦、甚至……一丝卑微祈求的语气?!

张日山只觉得一股极其复杂的、酸涩冰冷的情绪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那是什么?是震惊?是愤怒?还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尖锐的刺痛和……嫉妒?

他猛地后退一步,脚下不小心踩碎了一片枯叶,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嚓”声。

跪着的二月红似乎被这细微的声响惊动,背影微微一颤,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

月光照亮了他半张脸,苍白,憔悴,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焦点,仿佛根本看不到阴影中的人。

张日山心头剧震,不敢再有丝毫停留,身形如同融化的墨迹,瞬间隐入更深的黑暗,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红府的庭院之外。

他一路疾奔,心跳如擂鼓,二月红那声破碎的“景异”和李景异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在他脑中反复交错闪现,搅得他心烦意乱,一种莫名的恐慌和愤怒在他胸中横冲直撞。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直到回到张府附近,冷风一吹,他才猛地停住脚步,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起来。

他抬手,用力按着狂跳不止的心口,试图理清那混乱的思绪。

为什么……听到二爷呼唤那个人的名字,自己会如此失态?

难道……难道自己对那位高深莫测、亦正亦邪的百花楼主……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笋,骤然钻入他的脑海,让他瞬间脸色煞白,如遭雷击!

不……不可能!

他猛地摇头,试图将那荒唐的念头甩出去。他是佛爷的副官,他的忠诚和生命都属于佛爷,他怎么可能……

可那份无法解释的悸动,那份下意识的维护,那份听到别人呼唤其名时尖锐的刺痛……一切的一切,都在无情地指向那个他不敢深想的答案。

张日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起头,看着墨蓝色的夜空,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慌。

而此刻的百花楼顶,李景异正拥着岳绮罗,看似温存,目光却透过窗棂,望向了红府的方向,眼底深处,一丝幽光悄然流转,仿佛蛰伏的毒蛇,终于等到了猎物松懈的瞬间。

风暴,正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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