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橘子汽水

物理实验室的老旧吊扇吱呀旋转，时语卿咬着铅笔尾端发呆。实验报告纸洇开的墨迹里，自动铅笔正无意识勾勒着卷毛轮廓。

"苏同学，要试试我的磁场探测器吗？"

祝铭余从后排探过头，薄荷味的气息拂过她耳垂。他袖口滑出的橘子味棒棒糖落在桌面，糖纸折射出虹彩："上周弄脏你鞋子的赔礼。"

苏杭瑞突然想起昨天家政课。当她端着烤焦的曲奇不知所措时，正是这个卷毛少年笑眯眯地全部包圆，还煞有介事地掏出美食家评分表："外形零分，但附加同桌爱心分满分。"

"专心实验！"王老师敲打讲台的声音惊得她抖落铅笔。祝铭余俯身帮忙时，后颈胎记再次闯入视线。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暴雨天，五岁的自己蜷缩在游乐园滑梯下，有个卷毛男孩递来橘子汽水，胎记在闪电里亮如星子。

"你这里..."指尖即将触及时，祝铭余突然抬头。苏杭瑞慌乱指向窗外："教导主任在盯我们！"

谁都没发现实验报告背面，少年用铅笔写的"放学后天文社见"正被手汗晕染成暧昧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