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雨敲在老槐树上，叶尖坠着水珠，砸在白璃脚边的青石板上。
小柱子攥着茶苗桶，蹲在树根旁挖坑：“姊，这株茶苗该种在槐树下——茶茶姐姐说过，槐根能养茶气。”
锄头落下时，传来清脆的“咔嗒”声。小柱子扒开泥土，露出块青石板，上面刻着朵褪色的茉莉：“这是...茶茶姐姐的标记！”
白璃蹲下来，指尖抚过石板缝隙。石板下传来空洞的回响，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四人合力掀开石板，一股潮湿的土香涌出来。
下面是条狭窄的地道，墙壁上嵌着萤石，照亮了蜿蜒的台阶。淡墨举着火把走在最前，火光映得他玄色道袍泛着暖光：“地道通向茶铺后园的地下——茶茶当年肯定在这里藏了东西。”
茶雨瑶攥着药囊，声音发紧：“会不会有危险？”
“有我在。”淡墨回头，火光照亮他眼底的坚定，“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地道尽头，是扇刻着茶纹的石门。
门中央嵌着个铜锁，锁孔里塞着半片茉莉花瓣——和石板上的标记一模一样。白璃从袖中取出茶茶的玉牌，花瓣竟自动飘向玉牌，融入其中。
“咔嗒”一声，石门开了。
潮湿的风裹着茶香涌出来，白璃迈进去，瞬间愣住：
眼前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垂着钟乳石，石笋上挂着串串茶种，像水晶串成的帘。地面铺着青石板，刻着完整的《茶经》经文，每一笔都泛着淡金的光。
“这是...茶茶的茶窖！”茶雨瑶惊叹，指着洞壁上的壁画，“看！那是茶农采茶、炒茶、点茶的场景，和茶茶姐姐日记里的一模一样！”
淡墨走到壁画前，指尖抚过“点茶”那幅：“这不是普通的壁画——是茶阵，需要用茶筅击拂触发。”
他从怀里取出茶筅，按照壁画上的顺序，蘸了洞壁上的茶粉，手腕轻转：“环回击拂...”
茶筅划过壁画，壁画突然亮起来，露出后面的通道。
“走吧。”淡墨回头，眼底映着壁画的光，“里面有茶茶留下的东西。”
通道尽头，是间石室。
石室中央摆着个檀木匣，匣上刻着茉莉纹，锁孔里插着把竹制钥匙——和白璃颈间的挂坠一模一样。
白璃取出钥匙插入锁孔，“咔嗒”一声，匣开了。
里面躺着三样东西：
-一卷完整的《茶经》，纸页泛着旧旧的黄，字迹是茶茶的；
-个锡罐，装着颗颗饱满的茶种，罐身刻着“千年雪芽”；
-个玉玦，雕着茉莉，内侧刻着行小字：“双生劫尽，茶灵归位。”
“千年雪芽！”茶雨瑶捧起锡罐，“这是茶茶当年培育的极品茶种，能治肺痨，比任何药都灵！”
白璃拿起玉玦，指尖刚碰到内侧的小字，眼前突然浮现出画面：
茶茶站在槐树下，摸着小腹笑：“这孩子，是茶灵转世，要守着茶窖。”
淡墨穿着前世的道袍，跪在茶茶面前：“我愿做护茶人，守你和茶窖一辈子。”
“阿姊？”茶雨瑶的声音拉回白璃的思绪。
白璃望着玉玦，声音发颤：“我知道了...我是茶茶的转世，淡墨是前世的护茶人。”
淡墨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我刚才也看到了——前世我守着你，今生，我还要守着你。”
这时，地道里传来脚步声。
“有人发现了茶窖！”外面传来喊叫声，“快拿《茶经》和茶种！”
淡墨脸色一变：“是盗墓贼！他们跟着我们的气味找到了这里！”
茶雨瑶迅速将茶种塞进药囊：“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守住石室！”
“不行！”白璃拉住她，“太危险！”
“我是医者，更能随机应变！”茶雨瑶从袖中取出迷香粉，撒在地上，“我去把他们引到迷阵里！”
茶雨瑶跑出去，很快传来迷香生效的咳嗽声。
淡墨捡起地上的骨笛，吹了声尖锐的调子——是召集茶族人的信号。
小柱子攥着茶筅，挡在石室门口：“姊，我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进来！”
白璃望着淡墨，指尖抚过玉玦：“阿墨，我们该怎么办？”
“守住茶窖。”淡墨握住她的手，“这是茶茶的心愿，也是我们的使命。”
不久，茶族人赶到，将盗墓贼团团围住。
茶长老握着刀，瞪着盗墓贼：“敢动茶茶的东西，活腻了？”
盗墓贼头子冷笑：“就凭你们？”
“凭我们守了千年的茶灵！”茶长老吹了声哨子，茶族人举起武器，“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动茶茶的东西，要付出血的代价！”
混战中，小柱子用茶筅击中盗墓贼的膝盖，茶雨瑶用迷香粉让他们失去方向，淡墨用骨笛指挥茶族人围堵。
最终，盗墓贼被全部拿下。
回到石室，大家围坐在茶窖里，望着《茶经》和茶种。
“茶茶当年藏这些东西，是想让我们传承。”白璃摸着《茶经》的封面，“不仅是茶道，还有茶窖的秘密。”
“是的。”淡墨点头，“从今天起，我们要成立‘茶灵守护团’，守护茶窖，传承茶文化。”
小柱子举起茶筅：“我要做守护团的小弟子，守着茶窖！”
“我也是！”茶雨瑶笑着说，“我要研究茶医，用千年雪芽治更多人！”
深夜，白璃和淡墨坐在茶窖入口的台阶上。
“阿墨，”白璃靠在他怀里，“我是茶茶的转世，你后悔吗？”
“不后悔。”淡墨吻了吻她的额头，“前世我守着你，今生我守着你，来世还要守着你。”
“嗯。”白璃笑了，“那我们要一起守着茶窖，守着茶文化，守着彼此。”
窗外，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老槐树上。
茶窖里的《茶经》泛着光，千年雪芽在锡罐里沉睡，玉玦躺在白璃手心，刻着“双生劫尽，茶灵归位”。
那是长安的秋夜，是茶族的秋夜，是他们用真心守护的，最珍贵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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