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岛的晨雾带着咸腥的海风,吹动了白璃额前的碎发。她站在码头上,望着这片陌生的土地,掌心茶魂玉微微发烫。自骊山地宫归来已三月有余,那半幅丝帛指引的航线,最终将她带到了这个日出之国。
"师娘,这里的茶树好奇怪。"阿福指着山崖上低矮的灌木,"叶子这么小,能制茶吗?"
白璃摘下一片嫩芽,在鼻尖轻嗅:"是抹茶的本源。叶虽小,香气却极霸道。"她望向山顶处的神社鸟居,"丝帛所示的位置,就在那上面。"
登山石阶布满青苔,沿途茶田错落。行至半山,忽见一老僧在松下煮茶,茶香清冽如泉。老僧见白璃腰间的茶魂玉,合十行礼:"贫僧等候星茶使多时了。"
心魔茶试
老僧引二人至神社后的茶室。推开门扉,白璃怔在原地——室内竟有七间茶室,每间陈设各异,从盛唐风格到未来幻境,时空在此扭曲交错。
"此乃七情茶阵。"老僧指向第一间茶室,"喜怒忧思悲恐惊,每间茶室对应一心魔。破阵者需沏出化解心魔之茶。"
白璃踏入"怒"之茶室,只见淡墨的幻影正在摔碎茶具:"为何擅改我的茶方!"她取武夷岩茶,佐以薄荷与陈皮,茶汤橙黄清亮:"师父,茶道贵在创新。"幻影饮茶后渐趋平和,化作青烟散去。
在"忧"室,她见自己鬓发如雪,独守荒芜书院。白璃沏安神茶,添入茉莉与百合:"忧思过重则伤茶心。"茶烟凝成春燕衔泥,衔来新生茶苗。
最险是"恐"室,骊山地宫崩塌场景重现。白璃以镇定茶破局,茶方却遭无形之力篡改——茶叶在壶中变成毒虫!危急时她咬破指尖,血滴入茶竟化出淡墨虚影:"璃儿,惧由心生。"
茶仙真相
连破六阵后,最终茶室空无一物,唯镜台立中央。镜中映出的不是白璃,而是戴斗笠的淡墨。
"师父?"
"我非淡墨,乃茶仙执念所化。"镜中人轻笑,"历代茶仙为守护茶道,将执念封于各地。骊山镇压的是贪念,此处困住的是...痴念。"
白璃猛然醒悟:自己对淡墨的执著,竟成了最后心魔!她取七阵茶叶合煮,茶汤澄澈如初:"痴念亦是真心,何须破除?"镜面应声碎裂,碎晶凝成真正的淡墨残魂。
残魂抚过她鬓角:"好孩子,你已明白茶道真谛。"指向窗外云海,"茶仙遗宝在云中茶庵,但需以忘尘茶洗心方可抵达。"
云海悟道
阿福留守神社,白璃独登云梯。阶梯以茶饼垒成,踏之生香。至云端,果见茶庵浮于空中,庵中老妪正在煎茶。
"饮下此茶,前尘尽忘。"老妪递来陶盏。
白璃凝视茶汤,忽然倾盏入云:"不忘本心,方得茶魂。"
云海翻涌间,茶庵化作巨树,枝叶皆茶叶形状。树心嵌着玉简,刻着《茶心诀》:“茶道非道,乃心之路。执念是障,忘念亦迷。”
老妪变回少女模样,原是首代茶仙化身:“三千年来,你是首个拒饮忘尘茶之人。”她指尖轻点,玉简融入白璃眉心,“茶仙之力,归位。”
归真
下山西时,白璃在溪边照影,惊见额间生出茶花印。阿福欣喜:“师娘成仙了!”
她却摘片树叶沏茶,茶味返璞归真:“仙在人心中。”
海中归途,茶魂玉渐化飞灰。白璃望鸥鸟掠过浪尖,忽闻淡墨传音:“璃儿,茶庵再见。”
抬头见云间茶庵隐现,檐下斗笠男子正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