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清醒时,已是夜晚。
他躺在病房里,麻药的余韵像一层厚重的雾,将他与外界隔开。
他听见仪器的滴答声,听见护士轻声交谈,听见门外隐约的脚步声——可那些声音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的腺体还在疼,那种痛感从后颈蔓延至全身,像无数细小的针扎进骨髓。
可比起身体上的痛,更让他窒息的是回忆。
过去的每一帧画面都成了讽刺。
丁程鑫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喉咙干涩得发疼。
窗外,夜色沉沉,积雪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将病房映出一片惨白。
走廊尽头,马嘉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张真源站在他身旁,沉默许久才开口。
张真源马哥……他腺体损伤比预想的严重,可能再也无法释放和闻到信息素了,甚至……影响到生殖腔。
他顿了顿
张真源也就是会变成beta
马嘉祺的指尖颤了一下。
马嘉祺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张真源皱眉
张真源你不打算解释?
马嘉祺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晦暗。
马嘉祺解释什么?
马嘉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再信我了,不是吗?
对啊,无论怎么解释,在丁程鑫对他的恨面前,都显的苍白得可笑。
马嘉祺一切都回不去了。
张真源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话。
雪又开始下了,但这次小得多,细碎的雪花粘在走廊的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痕,像眼泪。
马嘉祺的喉结动了动,嗓音沙哑。
马嘉祺还能修复吗?
张真源我正在研究,但需要时间……我尽量快些。
马嘉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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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刻着“MJQSYDCX”的银质项链。
透过玻璃,他看见丁程鑫侧躺在病床上,后颈缠着厚厚的纱布,单薄的背影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冰。
贺峻霖和宋亚轩守在床边,一个替他掖被角,一个低头削苹果——苹果皮断了三次。
他抬手想敲门,却在触及门框的瞬间僵住。
病房内,丁程鑫正艰难地抬手去够水杯,贺峻霖急忙扶住他的肩膀。
那只手在半空顿了顿,最终缩回被子里。
马嘉祺的胸口像被钝刀剖开。
他记得那只手的温度——曾经会主动勾住他的手指,会在雷雨夜攥紧他的衣襟,如今却连一杯水都拒绝接受。
近凌晨时,丁程鑫在镇痛药的副作用下昏沉睡去。
宋亚轩撑不住趴在床边打盹,贺峻霖轻手轻脚地推门出来,迎面撞上走廊长椅上沉默的马嘉祺。
马嘉祺他睡了?
马嘉祺立刻站起来,西装褶皱里还沾着雪融化的水痕。
贺峻霖冷笑。
贺峻霖装给谁看?
随后便闪身而过,一句不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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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丁程鑫在噩梦中惊醒。
病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窗外积雪的反光将天花板照成惨白色。
他摸索着想要起身,却碰倒了床头柜上的药盒,哗啦一声响,门外立刻传来脚步声——
推门进来的却是马嘉祺。
他手里端着温水,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未消的抑制剂针孔。
四目相对。
丁程鑫猛地拽紧被子向后缩,后颈的伤口撞在床头,纱布瞬间洇出血色。
丁程鑫滚出去……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马嘉祺僵在原地。
水杯在掌心渐渐冷却,就像那些再也无法传递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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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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