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沉默片刻,马嘉祺在床头放下水杯。
马嘉祺我走,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喊我,我就在门口……如果你愿意的话。
病房门一开一关,世界重回沉寂。
丁程鑫在疼痛中保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麻药褪去后的腺体像一颗被强行剜除后又草草缝合的坏疽,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后颈,将钝痛泵往四肢百骸。
但他一动不动,睁着眼,看着窗外积雪将夜色漂成一种灰败的蓝。
他能感觉到他的信息素正从那个破损的出口一丝丝泄漏,曾经充盈在他血液里的力量正不可挽回地流失。
这是一种比单纯的疼痛更令人恐惧的虚无——他正在失去构成自己的一部分。
而门外的人则像一尊永远屹立不倒的雕像。
皆受身心之痛,却都无法言说。
护士进来更换输液袋时,丁程鑫闭着眼,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里混杂着怜悯和好奇——毕竟,M氏集团的马嘉祺守在外面的事,早已在整个楼层传开。
万能需要调整一下镇痛泵吗?
护士轻声问。
丁程鑫摇头,动作轻微到几乎看不见。
他宁愿忍受这种疼痛,疼痛至少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没有完全沦为被同情的对象。
护士走了。
时间在消毒水的味道里凝固、拉丝,变得粘稠而难熬。
后颈的疼痛浪潮般一阵阵涌上顶峰,丁程鑫的指尖掐进掌心,用另一处痛楚来转移注意力。
冷汗浸湿了鬓角,他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肯泄出一丝呻吟。
门外的那道呼吸骤然急促了一瞬。
他听到了,他甚至能感知到他的痛苦。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丁程鑫的心脏。
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感同身受?
恨意催生出一种毁灭欲,不仅是对马嘉祺,更是对那个曾经轻易沉溺、付出真心的自己。
而门外的人的心也同时被刺中。
心疼啊……他恨他自己不能说,他恨他自己不能替他承受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那头传来被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塑料袋窸窣的声响,大概是买了粥来。
门缝外的影子猛地一僵,随即让开。
门被彻底推开。
宋亚轩丁哥,喝点粥吧?
宋亚轩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哭过的鼻音。
刘耀文立马将他搂在怀里安慰。
丁程鑫不想吃……没胃口
贺峻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看着丁程鑫苍白如纸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所有劝慰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贺峻霖丁哥,你要振作起来!
严浩翔对啊,马哥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的。
贺峻霖揪着严浩翔的耳朵把他拉了出去。
丁程鑫被逗笑了。
这久违的笑中,含着疲惫。
宋亚轩见丁程鑫笑了,情绪也舒缓了些。
张真源给丁程鑫检查了一番。
张真源都挺好的……除了腺体损伤
张真源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张真源至于腺体修复,我尽快研究
丁程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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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上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