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等画面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应龙和冰夷联手的一幕了。
“应龙...为什么?”朱雀的声音哽咽颤抖，猩红的眼尾挂着未落的泪珠，嘴唇因过度的惊愕而微微颤抖着，每个字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对面的应龙神色悲悯而温柔，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润的笑意，眼神深邃而柔和，带着几分化不开的忧伤。
“若为天地，我自甘愿。”
“可那分明是......”
应龙打断了她的话道：“我们都有救世能力，这是我的选择。”
所以不必感到愧疚，这是我的选择，我想让你活。
语毕，指尖便泛起了微弱却坚定的光芒，那光芒每闪烁一次，捆住朱雀的缚仙索便随之收紧一分。
“冰夷动手，我们没时间再拖了！”
冰夷紧握着云光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微微侧首，眼尾浮起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牙关紧咬，克制住内心的挣扎。长剑破空刺入朱雀体内。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如落樱般绽放在她衣衫上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殷红。
乘黄的记忆便定格在了最后的一幕。
文潇眉头紧皱。
“怎么会这样？”
应龙和冰夷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长乐面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神色，像是观看了一场与她无关的记忆一般，但藏在宽广衣袖下那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起一片刺目的白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赵远舟目光有些复杂，旁人猜不到，他大概猜到了。
冰夷和应龙没想杀朱雀，若真想杀她，那长乐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她说她只是一个魂魄，赵远舟猜那大概就是朱雀的神识。
乘黄记忆中的应龙和冰夷是在剥离朱雀的神识。
抹去她的记忆大概也是因为怕她余生都活在愧疚里。
大妖寿岁不尽，与天同齐，若是一直活在愧疚里，那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
赵远舟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心中五味杂陈。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好——与其帮她找回那些痛苦的记忆，让她重新成为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不如就让此刻单纯而平静的她继续这般生活下去。虽然现在的她失去了往昔的灵动鲜活，可比起一个被记忆啃噬、行尸走肉般活着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在这一刻，他竟然做出了和应龙一样的选择。
卓翼宸看完记忆后整个人便愣怔在了原地，他不止眼神复杂，心情也复杂。
他整个人都要凌乱了。
不止是因为长乐就是朱雀也是他梦中的人，更是因为……他长得和他的老祖宗冰夷一样 赵远舟可能是应龙转世，那他呢？他也是老祖宗转世吗？
那族谱上，那个名字……
“乘黄，我们谈谈。”长乐突然出声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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