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幽微,裴安澜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冷光。
“货船沉了三成,账册也被动过手脚。”
谢二垂首立在阴影里:“属下查到是赵三那伙人勾结了漕帮......”
“杀了吧。”
她忽然开口,像在说今日的茶有些淡。
“记得去暗河找杀手下单,他们嘴严。”
“是。”
谢二刚要退下,廊下突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裴安澜指尖一颤,茶盏"咔"地磕在案上,这懒散的步调,除了百里东君还能是谁?
“走密道。”
她衣袖一拂,谢二瞬间隐入书架后的暗门。
几乎同时,雕花门被"吱呀"推开,少年郎君抱着酒坛探头:
“姐姐!他们没为难你吧?”
百里东君绕着她转起圈来,绛红衣摆扫过青砖地,像团不安分的火。
他忽然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蹭到她鬓边:“有血腥味?”
“姐姐,你受伤了?!”
他的动作有些出格,裴安澜不着痕迹的往后仰。
“码头验货时沾的鱼腥。”她偏头避开,却被他捉住手腕。
袖口滑落半寸,露出缠着纱布的左手,分明是刀伤。
“这叫鱼腥?”
百里东君眯起眼,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
裴安澜心中一紧,突然抽手,顺势将他一推。
少年踉跄跌坐在圈椅里,酒坛骨碌碌滚到地毯上。
百里东君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裴安澜顿了顿,语气有些急促:“男女有别,东君你也不小了。”
并不想把人惹恼,百里东君顺势下坡。
见她耳尖微红,知道她并非真的恼怒,便认真地凑近:
“姐姐别生气,我错了,我只是担心你。”
“没有生气。”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百里东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语气软了几分:
“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分寸!”
裴安澜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见她没甩开自己,胆子大了些,绕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声音放轻:
“姐姐原谅我这次,没有下次了。”
她抬眸瞪他,却见他眼底笑意温软,像春日里酿得正好的桃花酒,让人莫名心头发烫。
百里东君见她态度松动,立刻顺杆往上爬,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
“姐姐,上好的金疮药,我舅舅特意从药王谷顺来的,止血生肌,不留疤。”
裴安澜被他逗笑了,方才的疏离散去。
“你舅舅的东西,拿来送我?”
百里东君摆了摆手,不在意道:“舅舅库房里那么多药呢,少一个不会知道的,再说了,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生气的。”
送给未来外甥媳妇的,怎么会生气呢。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终于伸手接过。
“谢谢。”
“姐姐跟我客气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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