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沥,打湿了临渊阁的飞檐。裴安澜立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主子,天启急报。”
青衣侍女跪在屏风外,双手呈上密封的竹筒。
裴安澜眉心一跳,自从亡夫去世,她在乾东城深居简出,天启的探子除非要事绝不会贸然传信。
铜刀划开火漆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绢布上寥寥数语却让她指尖发冷。
“景玉王欲购林府为聘,十日后过礼。”
雨声忽然变得遥远。裴安澜眼前浮现出林府的海棠院。
“备马。”她猛地攥紧绢布,嗓音淬着冰碴,“我亲自去天启。”
……
屋檐上的瓦片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李长生仰躺在飞檐翘角处,酒葫芦斜挂在腰间晃荡。
暮色将他的玄色道袍染成暗紫,发间木簪歪斜,几缕散发沾了酒液黏在颈侧。
“怪事。”
他忽然睁眼,墨色的瞳孔里映出漫天星子。
方才分明有星芒划过紫微垣,此刻天象却平静如常。
他随手摸出三枚铜钱往瓦片上一抛,铜钱滴溜溜转着,竟在倾斜的屋面上立成一线。
“哟,稀奇啊。”
李长生乐了。
他翻身坐起,酒意霎时醒了大半。
他掐指推算,忽觉心口发烫,袖中龟甲无端裂开一道细纹,卦象直指东南。
“龙争凤栖......”
“嘿,这事闹的,有意思啊。”
他自己都不知道谁是龙谁是凤,这卦先说出来了。
这热闹,他得凑。
……
裴安澜的马车正碾过官道的泥泞,她掀开车帘,望着渐暗的天色蹙眉,林府的地契就贴身收在怀中,烫金纹样硌着心口发疼。
“主子,前面就是潼关了。”
车夫低声提醒:“景玉王的人怕是已经听到了风声……”
腕间银镯撞出清越声响,裴安澜冷哼一声。
“他萧若瑾要纳侧妃,天下宅院任他挑选。唯独林府。”她指尖划过玉佩的莲纹:“他想都别想。”
夜风卷着卦幡猎猎作响。李长生站在占星台上,看着罗盘指针剧烈震颤。
铜钱此刻已全部翻作阴面,却在月华下泛着诡异的金芒。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偈语:"龙鳞逆生时,当有故人归。"
“原来应在今日,看来不得不去了。”
他轻叹,将酒葫芦里最后的琼浆倾洒于地。
琥珀色的液体在青砖上蜿蜒成奇异的纹路,竟与龟甲裂纹分毫不差。
裴安澜的马车刚在青石阶前停稳,身着褐色锦袍的老者便从石狮旁踱步而出。
“裴小姐。”管家拱手行礼,眼角皱纹里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王爷料到您会亲临,特命老奴在此恭候。”
“恭敬不如从命,带路吧。”
裴安澜淡淡道,没给管家好脸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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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某安澜当然不认命了,她不会是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