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纱罩里轻轻摇曳,将少年清俊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
裴安澜眼睫微颤,还未睁眼,先闻到一缕熟悉的香气,百里东君身上沾着的酒香。
“姐姐!”
一声带着颤音的呼唤撞进耳膜。
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
百里东君跪坐在榻边,青衫袖口沾着未干的药渍,发带松散,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显然是守了许久。
见她醒来,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像是黑夜突然被火把照亮。
“东君......?”
“姐姐吓死我了!”
百里东君一把抓住她搭在锦被上的手,指尖冰凉,却在微微发抖。
裴安澜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泛着青,唇上还有道结痂的咬痕。
是焦虑的时候咬的吗?
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淅淅沥沥,衬得屋内呼吸声格外清晰。
“放心东君,没什么大问题。”
她试着撑起身子,却被少年用颤抖的手臂稳稳扶住。
他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中衣传来,比记忆中更灼热。
“姐姐别逞强了,你救了我,你救了我,我该回报才是。”
裴安澜总觉得他下一秒会说以身相许,为了阻止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发言,裴安澜先出声道:
“东君,可以帮我个忙吗?”
其实裴安澜根本不用问,百里东君当然会帮她,并且甘之如饴。
“姐姐你说。”他连忙应下。
“我来时给你备了礼物,客栈外应该有我的侍女,你让她去取一下。”
闻言,百里东君眼中瞬间迸发出熠熠光芒,朗声道:“好!我这就去!”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朝外奔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生怕晚了一刻,礼物便会凭空消失一般。
……
窗棂轻响,裴安澜皱着眉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苏昌河单手撑着窗沿,轻巧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在屋内。
他斜倚在窗边,光线勾勒出他含笑的轮廓,衣袍松散,腰间悬着的短刃泛着冷光。
“裴姑娘,”他语调轻佻,尾音上扬,“伤好些了没?原来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啊。”
裴安澜眯了眯眼,语气冷淡:“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
苏昌河故作受伤地按住心口:“好歹你也是我们暗河的大主顾,我来慰问一下,不过分吧?”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苏暮雨静立门外,神色淡漠,他目光在屋内一扫,见苏昌河已在,皱了皱眉。
裴安澜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定在苏昌河脸上,眉梢微挑:“你们暗河的'慰问',倒是别致。”
苏昌河低笑一声,懒洋洋地直起身,踱步到桌边,顺手拎起茶壶晃了晃。
“见谅见谅,我没跟木鱼商量好。”
苏暮雨无声地踏入房中,反手合上门,淡淡道:“别听他胡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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