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四周骤然寂静，只剩下阴冷的夜风卷起灵媚的衣角，她轻轻打了个响指，王权弘业身上的定身咒应声而解。
“咳……！”
他闷哼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单手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强行冲破定身术的反噬让他经脉灼痛，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灵媚慢悠悠地走下祭坛，绣鞋踩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哎呀，王权大人怎么这么狼狈？”
她故作惊讶，却丝毫没有扶他的意思，反而微微俯身，朝他伸出了手，却不是要拉他起来，而是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
王权弘业咳了两声，挥了挥手。
她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
“你在生气？”
“九惑现在是我的了，珈蓝很快也会是，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
“你……有没有想过，放走九惑，御妖国国师会怎么看你。”
“哦？”灵媚轻笑一声，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留影石，指尖一弹，半空中立刻浮现出方才祭坛上的画面。
赫然是王权弘业挑开她面纱，而她“被迫”拔出龙息锥的场景。
“你说，他看了这个，会怎么想呢？”
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是觉得你和我是一伙的，还是……你才是主谋？”
王权弘业气笑了。
“算计我啊？”
“怎么能叫算计呢？”灵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凑近他耳边，吐息如兰，“这叫……共犯。”
王权弘业蹲在原地，第一次感到自己真的，上了贼船。
王权弘业闭了闭眼，压下经脉中翻涌的灼痛，他沉默片刻，忽然朝灵媚伸出手。
灵媚挑了挑眉，狐疑地看着他：“怎么？王权大人这是要跟我握手言和？”
“……扶我一下。”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隐忍的沙哑，“强行冲破定身咒的反噬太大，腿软。”
灵媚一怔，随即“噗嗤”笑出声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促狭的意味：
“堂堂王权少主，也有站不稳的时候？”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却还是慢悠悠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掌心。
王权弘业一把握住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可就在灵媚准备抽回手的瞬间，他忽然收紧力道，将她猛地往身前一拽。
“你……！”灵媚猝不及防，险些撞进他怀里。她抬眸瞪他，却见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既然上了贼船，”他低头逼近她，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畔，“那不如……坐实了。”
“你胆子不小。”
“彼此彼此。”他松开她的手，转身朝祭坛外走去，背影挺拔如松，哪还有半分腿软的样子？
这下轮到灵媚被气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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