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托雷基亚若有所思，他的目光落到了幽蓝魅影身上，“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离开光之国，去真正的看见和亲历战争，才能得到答案吗？”

　　“如果你认为这样是值得你去做的。”幽蓝魅影转头看着过去的自己，语气认真又平和，“那就去吧，在旅行中才能获得自己的真理。”

　　“那如果我的真理与正义相悖，”托雷基亚有些迟疑，他当然想要离开光之国，可是，他并不确认自己的思考是正确且具有引导性的，“我也能沿着这条错误的路一直走下去吗？”

　　幽蓝魅影看着托雷基亚，他说，“真理不需要对标正义，路永远是往前走的。而托雷基亚你，永远正确——”

　　“……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托雷基亚闻言有些羞耻地低下头，“我所追寻的真理也只是一种理论，缺少系统研究、实验验证，甚至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可以支持，只能算是一种空想吧……”

　　幽蓝魅影猛的起身，在托雷基亚惊讶意外的目光中。

　　他猛的砸开阻挡等离子火花塔光芒的装置，使得原本漆黑的房间豁然开朗。

　　他沐浴在光明之中直视那威然而立的等离子火花塔，却只留给托雷基亚一个无限延伸的黑暗背影。

　　他张开双臂，“真理在被接受之前，所有人都认为那是疯言傻语的废话。”

　　“托雷基亚，你的真理绝对正确！”他说，“因为你思考的、追求的，是宇宙里的客观事物与规律的正确反映，不受时间、空间、任何人的主观意志的改变——就像奥特曼是因为迪法勒塔光线进化而成的，是绝对正确的真理。”

　　他如此坚信着自己的，以及每一位托雷基亚的理念。

　　看着这台自己亲手制造并编写程序的抚育机器人，这台非要与他共享“托雷基亚”这一姓名的抚育机器人，托雷基亚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迷茫和惶恐的内心突然安定了一些。看着这台自己亲手制造并编写程序的抚育机器人，这台非要与他共享“托雷基亚”这一姓名的抚育机器人，托雷基亚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迷茫和惶恐的内心突然安定了一些。

　　“你是不是想离开光之国？”幽蓝魅影突然想起来这个时期的自己在不久之后会选择辞职，虽然光之国的孩子接受教育不需要钱，但是带孩子前往宇宙其他星球涨涨见识是需要资金的。更重要的是，买那些星球的食物和纪念品，是需要资金的。

　　于是幽蓝魅影忙转过身蹲下，将手掌紧紧扣在托雷基亚的肩膀上，“你现在还不能辞职！至少在忒尔诺斯三千岁，在光之国有自主生活能力之前，你不能辞职！”

　　说着幽蓝魅影就伸手扣紧了托雷基亚的手指，示意托雷基亚要努力工作，加油挣钱，为孩子和他自己以后离开光之国做好准备。

　　托雷基亚一脸懵，但乖巧地应答下幽蓝魅影突兀的要求，“好。”

　　“不过我一直都很好奇。”托雷基亚看着面前款式稍显古董的抚育机器人，他问道：“就算是程序规定你需要照顾好忒尔诺斯，可现在的你明显拥有了自我意识——为什么会对忒尔诺斯产生父爱呢？”

　　尤其是托雷基亚一开始给抚育机器人确定的音源库是来自奥特之母，就算开启了自动学习的权限，怎么就几天的时间，这台抚育机器人就明显的改变了。

　　就算因照顾抚育忒尔诺斯而产生爱，根据音源库的确定不应该是认为自己是“女性”，是“母亲”吗？然后就是名字，不也应该由他这个创造者或者是他自己重新取一个吗？

　　为什么要和他共用一个名字？

　　幽蓝魅影沉默半晌，就在托雷基亚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才缓慢地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是因为你和忒尔诺斯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我就是你。所以，我爱忒尔诺斯。”幽蓝魅影并没有将真相全盘托出，他看着面前的自己，这个单纯的、好奇的，坚守正义与光明的自己，有些恶劣的想。

　　如果现在的托雷基亚知道了未来的自己会堕入黑暗，与最最喜欢的泰罗为敌，甚至做了数之不尽的恶行，造下罄竹难书的罪孽，应该会陷入更深的迷茫和怀疑之中。然后加深对自己的打压和否定，陷入自证的陷阱这种，最后彻底的疯狂之中吧。

　　只是这样想想，幽蓝魅影就忍不住咧开嘴角。

　　以及爱忒尔诺斯，这当然是真的了，谁会不喜欢自己生命的延续和继承者呢。尤其是像他这种孤独的败犬，更需要生命的延续和继承者。

　　托雷基亚听完这番话，已经面红耳赤的摆弄起忒尔诺斯的小手。

　　好羞耻啊！托雷基亚低着头，他胡思乱想，这都能算告白了吧？托雷基亚说的也太直白了！

　　这当然算告白，这样的直白——是‘托雷基亚’对托雷基亚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