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的绿植长得正茂,碧叶间缠着晨露,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光。穿白大褂的黑发少年蹲在田埂边,手里的锄头起落得沉稳,眼镜片反射着天光,白大褂下摆沾了点泥土,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过来,眉眼弯了弯:
药研藤四郎“小狐丸殿,真理殿。”
药研藤四郎刚才在办公室没能好好打招呼,失礼了。我是药研藤四郎。
先前狐之助带真理来的时候,他在旁整理文件,只匆匆瞥过一眼;后来真理走出办公室,两人也不过点头示意。
此刻他放下锄头,指尖在衣角蹭了蹭泥土,一本正经地躬身行礼。
真理吾名真理,往后请多关照。
药研藤四郎彼此彼此。
小狐丸笑着点头:“药研君先忙,我们继续参观。”待走远了,才低声解释,“那片是药田,药草大多由药研君照料。
他是本丸的医生,还去现世进修过医学,沉稳又可靠,大家受伤了都找他。”
真理(望着药研低头锄草的背影,语气里带了点赞许)看着确实可靠。
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田埂,却顿住了——那边袅袅升起白烟,两个男人坐在火堆旁,不知在说些什么,空气里飘来淡淡的甜香,混着草木灰的味道,在夏末的风里格外清奇。
小狐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无奈地轻咳一声)那是江户时代的刀,陆奥守吉行和长曾祢虎彻。昨天才到本丸的新刃。
他正纳闷这两人在地里烧什么,转头却发现身边的兄长没了踪影——人呢?!(◎_◎;)
明明太刀的机动值普遍不高,怎么转个眼就到火堆边了?小狐丸心里先惊后叹:#不愧是兄长!连机动都突破太刀局限,太厉害了!#
4393216(站在火堆旁,看着两人翻动柴火)汝二人,在做什么?
穿深蓝羽织的青年仰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手里的小木棒往火堆里戳了戳,火星子“噼啪”跳起来:“俺们在烤红薯!”
陆奥守吉行你是今天新来的同伴吧?俺是陆奥守吉行,这位是新选组的长曾祢虎彻。
长曾祢虎彻(拨了拨火堆,语气里带点怀念)说起来,你个子真小。以前近藤桑他们总在乡下烤红薯,也是这样的味道。
真理(看着火堆旁的黑土块,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大夏天在田埂边烤红薯,还非得挨着庄稼地,这是什么操作?
小狐丸(追上来,看着火堆皱眉)兄长!你们在这儿玩火,被长谷部君看到,又要被说教了。
陆奥守吉行和长曾祢虎彻对视一眼,都有点惊讶——这少年看着只比如今的今剑高些,居然是小狐丸的兄长?三条家啥时候还有这么矮的短刀了?
长曾祢虎彻(摆摆手,不以为意)不是玩火,是烤红薯。这点小事,不用在意。
#陆奥守吉行(用木棒扒开火堆下的土,翻出两个黑糊糊的东西,外壳裹着草木灰)哎,三条派除了今剑,还有这样的短刀啊?对了,要不要尝尝?
小狐丸看着那黑炭似的玩意儿,下意识皱眉:“这种东西能吃吗?兄长才不会……”
话没说完,就见自家在他心里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兄长,已经弯腰捡起一个,皱着眉吹了吹表面的灰。
长曾祢虎彻小心烫。
陆奥守吉行对对,刚出炉的,烫得很。
小狐丸:“……”
脸好疼。
真理把一个红薯塞给一脸错愕的小狐丸,自己剥开另一个——黑壳裂开的瞬间,金黄的瓤露出来,热气裹着香甜的气息扑满脸庞,像把暖烘烘的小扇子。
她轻轻咬了一口,烫得舌尖发麻,却忍不住眯起眼——软糯香甜,像极了上辈子冬季放学后,校门口铁炉里刚烤好的味道。
太久了,那些记忆都快被时光磨成模糊的影子了。
真理(咽下嘴里的红薯,语气平静却带了点温度)非常美味。
小狐丸学着她的样子剥开,金黄的瓤在夕阳下泛着光,咬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千年前的平安京哪有这东西?陌生的甜味在舌尖炸开,他忍不住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陆奥守吉行(见他们吃得香,笑得更爽朗了)看来你们喜欢!等下烤好了,给主人也送几个去,不知道他爱不爱吃。
……
两人边吃红薯,边跟着小狐丸转遍了本丸。马廊里的马打着响鼻,田地里的作物垂着饱满的穗,万叶樱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澡堂的蒸汽漫出木窗,厨房飘来烛台切准备晚饭的香气……夕阳西斜时,总算把本丸布局摸得差不多了。
暮色漫上庭院时,廊下突然窜来个身影,像只快乐的小天狗,银发红衣,元气得像团跳动的火。
今剑(手里挥着根鱼线,嚷嚷着冲过来)呐呐,三日月!小狐丸!今天和岩融、日本号他们钓了条好大的鱼哦!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撞进一双绯色眼眸里。
那双眼像浸在冷泉里的玉,清透纯粹,带着点疏离的凉,却又莫名熟悉。
真理(看着他,语气平淡无波)是今剑。
今剑举着鱼线的手顿在半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脑子里像有根弦“铮”地响了一声——这双眼睛,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他张了张嘴,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只觉得夕阳的光落在对方发梢上,银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