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梵愣了几秒,对于孟宴臣的这个提议,她虽然觉得有点惊讶,却又觉得是在预料之中。
也许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不可控制的事情,孟宴臣心中颇为忐忑不安,他迫于在叶思梵身上寻找安全感,从而将提前领证这件事脱口而出。
当然,孟宴臣对叶思梵浓浓的爱意才是促使这个想法的最大原因。
其实他们才刚刚订婚,还没有把正式婚期定下来,自然就没有什么提前不提前领证的说法。
孟宴臣如此说道,一来是想遵从成婚的礼法和顺序,二来是想将他的迫切感透露出来,但最重要的自然是出于对叶思梵的尊重,将决定权交到她手上。
心细如发的叶思梵又如何感觉不到孟宴臣的想法。
紧紧看着孟宴臣的眸子里满溢着丝丝怜惜和心酸。
此时她才明白,孟宴臣为何时常将“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给你”这句话挂在嘴边,原来深爱着一个人会如此患得患失,想用尽一切办法将世上最好东西奉献给对方,却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或者对方不喜爱自己所献出的。
她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因为孟宴臣实在太优秀了,叶思梵无数次陷入自责和愧疚,总觉得她所付出的不及孟宴臣给她的万分之一。
所幸她并非自爱自怜怨天尤人之人,她用着自己的方法,很努力地爱他、对他好,也许在物质上她比不上他,但从情感和情绪上来说,她有信心可以满足他的需求。
然而,她的这份自信,却被他的一句提议打碎了。
原来,她自以为傲的情绪价值,并不到位,没有让他觉得心安踏实。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忐忑地说出想提前领证的想法。
如此一来,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小心翼翼的要求呢?
叶思梵红着眼眶,款款偎进孟宴臣的怀抱之中,纤细的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嗓子哽咽着答应道:“嗯,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跟叶思梵一样,孟宴臣对爱人的情绪也极为敏感,仅仅对视一秒钟,他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再被她如此抱着,孟宴臣可以确信,这小脑瓜子肯定又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低声轻笑一下,用着极为温柔的语气问道:“怎么了,跟我说说?”
他没有直接提及领证的事,而是打算绕着弯引诱她自己说出来。
“心疼你。”叶思梵闷声说道,“都怪我没有察觉到你这么不安。”
孟宴臣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叶思梵会说得这么直白,他还以为她会口硬一会儿,而后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才把心底话道出。
不过她这么直接也好,可以省去一些你来我往的废话和调侃。
“倒也不是不安。”孟宴臣搂着叶思梵缓慢地后退两步,直至后背抵上亭子的柱子时才停下,他一边轻抚着叶思梵的背脊,一边解释道,“就是觉得突然很想跟你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叶思梵觉得心里某一处塌陷了,她抬头对上孟宴臣的眼睛。
此时他并没有戴着那副可以遮挡情绪的金丝眼镜,没有镜片的阻挡和孟宴臣的刻意隐藏,叶思梵觉得她可以直观他的内心,将他最真切的思绪看在眼里。
她知道,他没有敷衍自己,而是真心想与自己成家。
“我早就视你为家人,你知道的。”
孟宴臣轻笑,“毕竟不是持证上岗,还是觉得差了点儿东西。”
“噗,你还在意这些?”
“在意,怎么不在意?”孟宴臣勾了勾唇,“你忘了我是个生意人吗?没有白纸黑字写明的契约,什么都是浮云。”
小小作者写着写着就丢了方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