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
视频电话的那头，宋亚轩头发半干，发梢挂着湿润的蓬松，几缕月牙似的发丝垂在额前，随着他趴下的动作微微一动。手臂横压柔软的灰色被褥，下巴枕着手臂，微微歪头，笑意盈盈，眼睛许是因倒映屏幕的蓝光，显得有些透亮，莫名有种清爽的少年感。
“刚下班回到酒店。”
回应他还有一些细微的声响，和屏幕中朝着天花板还在动的微晃画面。
看起来严浩翔刚进房间，一手随意拿着手机，一边渡步往里走。
“真辛苦——”宋亚轩摇摇头笑叹，颇有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
过了几秒，摇晃的画面忽然稳定。
屏幕内，严浩翔站在书桌前，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熨帖笔挺，透着几分矜贵严谨。
“……自然，不像某人，将位子推给侄子，握着股份做个表面上的闲人。”他漫不经心调侃道。
宋亚轩笑得痞气，“这叫智慧～——况且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
严浩翔轻巧利落褪去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挑眉，“所以留下个年轻人瑟瑟发抖。”
“你怜惜了？”宋亚轩眉梢微挑，笑道。
严浩翔松开领带的动作一顿，懒懒掀眼。
“没有，我会像当初不怜惜你一样，不怜惜他。”
宋亚轩笑意加深，“你当初对我有多阴险，就对他多阴险，千万别手下留情——”
“……”
当着他的面蛐蛐他阴险，合适吗？
“啧，我们半斤八两——你侄子听到你这句，怕是要跳起来控诉你。”
“你更阴险，”严浩翔轻慢吐字。
宋亚轩翻身躺倒一笑，“不可否认，我是阴险，可你亦狡诈，两个人阴险狡诈得棋逢对手，倒不失为是一种天赐良缘。”
“……谁教你‘天赐良缘’是这么用的？”严浩翔嘴角一抽。
宋亚轩一手枕着后脑勺，笑得潇洒，“举一反三，自学成才。”
严浩翔似笑非笑地轻呵一声，无言地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
没有扣子束缚，领口微敞，袖口松松卷起，倒有几分随意的雅痞。
他拿过手机，“跟我去洗脸。”
“好啊～”宋亚轩笑嘻嘻，又盯着屏幕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说你解领带解得很好看。”
“扣子也是，”他笑容不羁地补充道。
“……”
“承蒙夸奖，你也不错。”
严浩翔掀眼，直勾勾盯着宋亚轩漫不经心道。
“……”
良久，宋亚轩眨了下眼，破功般牵出一抹痞笑，“为什么你还有两天才能回来……”
严浩翔挑眉，耸耸肩，“没办法，受着吧。”
“这叫自食恶果。”幸灾乐祸的变成他了。
宋亚轩叹了口气，“非也，这叫情难自禁～”他眼睛亮着剔透的水光，含着笑意，直勾勾透过屏幕望着严浩翔，显得多情。
但凡定力低点，怕是要着了他的道。
恰巧严浩翔不是。
他冷淡地揉搓手上的洗手液，慢条斯理，白色泡沫黏连指间，笑容在宋亚轩眼中显得恶劣，“难禁，也得禁。”
宋亚轩喉结上下滚动，更加干涩异常，气笑，“……成心的吧？”
严浩翔淡定开水，将泡沫冲得干干净净，细细擦干，手指修长而清冷，独善其身。
“哦？你有证据吗？”他挑眉，透着几分顽劣的散漫。
“……没有。我错了，我认输，”宋亚轩喉咙里溢出些许沙哑的笑。
严浩翔嘴角勾起疑似笑意的弧度，“好了，睡前记得吹干头发再睡。”
“承认吧，你爱我～”宋亚轩笑着摇摇头。
对面一声轻呵笑。
临挂前，宋亚轩似乎听到一句。
“我承认。”
……
宋亚轩望着挂断电话的页面，一瞬间愣住了。
心跳猛地失了一拍，如同按了慢动作般，一下、一下、一下……
随后一声比一声急促、猛烈，疯狂地泵颤，不要命地收缩又放开，一声接一声似乎要榨干他所有的血氧——
让他有些发晕。
他没听错吧？
睫羽轻颤。
颈动脉猛猛地敲他，敲得他一向清晰的大脑变得混沌，急冲冲地要找个答案，无头苍蝇一般莽撞。
可他又没有勇气追问。
——像一只乌龟。
怎么办？
怎么办？
狂喜和忐忑冲乱他的平衡，他痛并快乐着，混沌而清醒着，悲观而又极乐……
怎么办？
忽然，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来自Y的来电。
宋亚轩手一抖差点按了红色的拒绝，吓得他心脏狠狠一跳，差点找个地方跳了。
所幸，他用力稳着手，点了绿色的接通。
他小心翼翼地放到耳边——
“哦，我忘了问——”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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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今日考核完速速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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