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要回来了,真叫我等得好苦~”
宋亚轩眉眼含笑摇摇头,故作夸张地感叹。
严浩翔颔首确认,“明天。”
闻言又觉好笑,眉梢微挑,“不过两天。到你嘴里倒像是两年。”
“五天,那是五天,”宋亚轩纠正,凌厉的眉眼带了点幽怨,“你不能这样算。”
严浩翔说的两天,是从两人坦白心意那晚开始算。
而宋亚轩实际上从严浩翔出差那天便开始挂念,挂念了整整五天。
严浩翔自然一下听懂其言外之意。
“……”
“之前不也一个星期见一面。”
“不一样,”宋亚轩语气轻缓,藏了点嗔怨的无奈,“知道你在那、想见便随时去见,和想找你但你不在,是两回事。”
“……况且,你怎知不见的日子我没在想你?”
宋亚轩眉梢轻挑,单手虚撑着脸,定定地望着严浩翔,眼眸笑吟吟,像有钩子一般多情地勾过来。
“哦?这样,倒没想到宋总如此想念严某——”
话锋一转,“怎么想?”
“是在工作的时候这样想着竞争对手?”
“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样想着,白日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劲敌?”
严浩翔漫不经心地笑着,轻巧吐出顽劣的戏谑,极致的禁忌与反差瞬间让人耳热,神经一阵酥麻。
宋亚轩口腔莫名干涩,喉结微动,忽然低头一笑,“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着我的对家、我的劲敌、我的对手、那个与我互相算计的狡诈之徒——”
“听着一众董事对你的阴招深恶痛绝,想到你睡在我旁边的样子。”
“作为主脑设计着对付你的计谋,想起你一时被我制住的、如冷玉般的脚腕。”
“开口锤定实施坑回你一把的损招,想到你一脚踩在我肩膀,断断续续骂我属狗的。”
“与你在众人面前演剑拔弩张的戏,想起窗台前你被我环住腰身撕咬耳语。”
“挂着商业假笑与你握手暗讽,思及你冰凉的手指扣住我的脑后,如蛇一般轻慢碾过,伴随你咬在我耳畔带着喘息的狠话。”
“圈层闲聚,望着坐在我对面的你闲散松开的领口,和你扫过来冷漠又疏离的眼神,忆起你身前被我俯身咬开的扣子,以及,你因动情而潋滟的泪痣……”
“我算计你时,想着你;对付你时,爱着你。”
“我亲爱的对手、亲爱的劲敌……”
宋亚轩唇角噙着痞气的笑意,装作很深情似的,轻佻又恶劣地吐出露骨的话语,极致的反差与禁忌撩拨神经,燎得人耳尖发烫大脑缺氧,引起一阵醉人的酥麻,偏偏那无耻而含笑的嗓音缱绻眷恋,如情人在耳边低喃,念情诗一般尾音缠缠绕绕。
事到如今,无人分辨他所说多少真、多少假,哪些是对弈的戏言,哪些是真事……
又或者说,博弈便是如此,真真假假。
而他口中的另一位当事人,就这样站在视频通话的对面,冷淡又闲散地垂眸,深情水润的眸子含着戏谑,笑着睨他。
立在那,活像个明晃晃裹挟剧毒,却让人心甘情愿为之赴死的陷阱。
淡淡吐字,“无耻之徒。”
宋亚轩笑容不羁,“谬赞~”
“没看错你,狗东西。”冷淡的声线道出床-上的狠话。
宋亚轩小腹一紧,眉眼含笑,“看人真准,黑心肝的。”
骂人的词倒念得像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