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讨厌他。
他是你的兄长,是你在这个家里的依靠,是最亲密的家人。
“宪纪。”
哥哥。
你注视着因为一句疏离的话而垂头丧气了好几天的加茂宪纪,心里泛起涟漪。
听见你唤他,他惊喜地抬起头。
“怎么了?”
“和我出去走走吧。”
秋天的落叶像极了情愿自坠的蝶。你们一同走在枫林大道上,任脚底的落叶沙沙响。
“你在生我的气吗?”
加茂宪纪捏紧了拳,没有作声。
“为什么呢?”你自顾自地说着,知道他的沉默就是肯定的回答,“宪纪……”
见他不改神色地往前走,忍无可忍的你停下脚步,强迫他站在你的对立面。你并不是真的要他回答,你只是不想他带着负面情绪。
他承担的太多了。
纵使你讨厌加茂家,仅仅是为了加茂宪纪的庇护而讨好他,不可否认的是,你并不希望他过得不好。
他没有任何人的庇护,母亲离他而去,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带有罪孽深重的意味。
他是个好人,他应该过得更好。
他停下了,垂落的辫子被风轻轻吹拂。此刻你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袍是如此的宽大,遮住了他原本健壮的身躯,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柔弱书生。
你抬手想要帮他按住被风吹得狂妄的衣袍,他却猛地拉过你细嫩的小臂,将你死死禁锢在他怀中。
“宪纪?”
他不应你,按住你试图挣脱的身体,狠狠地亲吻着你的发。头顶传来的热气让你焦躁不安,你用力地想推开他,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拥抱和重力度的吻。
你觉得你快被挤碎了。
加茂宪纪已经快疯了,如果此时有一个密闭的空间,或许他真的会在这一天铸下大错。
凛是妹妹。
他松开了你,但喘息未平。
你不解地望着他,但没有离开他。
你们贴得很近很近。
可靠的加茂宪纪会突破自己的底线吗?你向来都清楚他的弱点,也坚信他是个君子。你欠揍地主动抱住他,抬起无辜的眼,若隐若现的笑容逼得他束手无策。
“干嘛不继续了?”
再一次,他落荒而逃。
他压抑了太多,尤其对你。你是整个加茂家最会欺负他的人,他允许你闯进他的底线,践踏他的理智,蹂躏他的清醒。
你不懂,你只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把戏。就像撒娇就能取得特权一样,加茂宪纪就算再受不了你一次次的挑衅,也不得不为你退让。
你的心总在狗卷棘那里,善于察言观色的你忽略了加茂宪纪已到极限的忍耐,你自负地认为你的做法百利而无一害。
慢慢地你会发现你错得多么彻底。
……
“高专吗?”
你沮丧地望着狗卷棘,努力不展现出自己的不舍。
“棘会在那边交到很多朋友吧,”你掩饰着难过抱住他,“棘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孤独了哦。”
你知道他在家族里吃了很多苦,知道他其实有许多无法表达的事。他曾被排斥,被孤立,你想要他快乐,或许高专对他来说是一个转机。
这么想着,眼泪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狗卷棘听见你在他肩头啜泣,他轻轻推开你,凝视着你因流泪而泛红的鼻尖。
凛,好漂亮,好爱你哦。
这个吻太热烈了。你甚至还没有从即将分离的悲伤中缓过来,就掉进暴风般的吻里。
湿答答,黏糊糊。
狗卷棘像是失去了循循善诱的耐心,他撬开你的齿,掠夺着你的呼吸,逼迫你与他更近更近地嵌合。
“哈…”
棘,带我走吧。
难舍难分,你鼓起勇气回应他的吻,趁乱咬破了他的唇角。在腥血的鼓舞下,你们越吻越乱,像岸上失去海水的厮守的鱼。
你最终没有说出那句话。
我来找你,棘。
我们会再相遇的。
…
你知道加茂宪纪也要入学其他高专时,慌乱的神色让平时看不惯你的家奴尾巴都翘起来了。
“少爷是未来的家主,加茂凛是什么东西。”
“她还敢纠缠不清?”
“谁知道她天天跑出去做什么狐媚事…”
你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子里,只觉得整个房间都要塌下来。
你比任何人都想走出这里。
脱下了鞋子,你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
好想就这么睡死过去。
再睁眼,加茂宪纪已经蹲在你的面前。
你没有爬起来,给了他一个疲惫的微笑。
“你来啦宪纪。”
你没有意识到你松弛的领口露出的肌肤,像极了院子里开着的纯白茉莉,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探寻更多。
他表情不对。
加茂宪纪第一次远远地跟着你,他看见你和狗卷棘相拥相吻,你固执而渴盼地望着那个少年,迷离的眼神让他捏紧了拳头,甚至渗出了血。
他本想与你小小地道别,却看见你因为他人情动而失控的身影。
你意识到他情绪不对,支起上半身来想问个究竟,但却看见他巨大的身影俯下来,圈紧你的身体,猩红的双眼比那日的枫叶更红更灼热。
曾经儒雅的宪纪少爷攀上你如花苞初绽的身躯,一寸又一寸地吻着,吮吸着,你白皙的脖颈上很快沾染了斑斑点点。
仅仅一门之隔,你甚至不敢呼救,只企图用你曾经最拿手的招数唤醒温柔的兄长。
害怕的少女推搡着他的胸口,他沉重的身体和密布的吻让身下的人快失去最后一口空气。
“哈啊…”
眼泪因恐惧而不断溢出,你害怕他陌生的样子,你终于发现你的挑衅是多么的危险。
“哥哥。”你察觉到这个称呼让加茂宪纪的神情变得扭曲,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你唤着这个陌生的称呼,成功从他的城池中逃出。
逃了一半又被抓回去。
细细的脚踝在男人手中显得脆弱,他扯回妄想爬走的你,将你固定在他的身下。
四目相对,你心虚的像小偷。
“加茂宪纪,我是你妹妹!”
只敢用气声呵斥他的你此刻的恐吓更像是诱导他继续的情话,再加上你因挣扎滑落肩头的睡袍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加茂宪纪松开了你,转身站了起来。
他在解衣。
你不知道那个球从哪儿来的。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你发不出声音,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像落入捕兽夹中的小动物,呜咽着求他放过你。
哥哥,哥哥。
为什么要喊他宪纪,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贴近他,抱他,甚至不阻止他冒犯的吻?
他像是被恶魔附身,一遍遍无声地质问你责备你。他指节分明的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看清楚这荒谬而漫长的场景。
一,二,三。
你已经快要昏迷。
救我,谁来救我。
加茂宪纪涨红着脸,从未有过的快乐侵袭着他。
不是妹妹哦。
加茂宪纪知道,你们同姓,但毫无关系。
他一直以来的保护,在漫长的时光中悄然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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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宪纪俯下身来温柔地吻过你的眉,你的鼻翼,你的唇角,甚至是早已面目全非的脖颈。
“加茂凛。”他鲜少喊你的全名,“我爱你。”
恐惧、羞耻、怨恨,你开始小口小口释放出不规律的喘息***************
“呜…”
闭上眼,你绝望地回想起狗卷棘温柔可爱的脸。
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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