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仔扶着信一进了门,毫不留情地将人摔在床上,和梁佳媛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走。
梁佳媛看着瘫在床上的信一,有些头疼,揉了揉额角,认命地叹了口气。
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帮信一脱去了鞋子,转身又拧了毛巾来替他擦脸,最后还冲了一杯蜂蜜水,扶着信一起身,喂他喝下去。
梁佳媛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又被信一捉住了手腕,听不清嘴里嘀咕些什么,左不过是不愿让她走,哼哼唧唧的像只委屈呜咽的小狗。
“乖啦,安心睡觉。”
轻柔一吻落在额头,紧抓的手这才肯放开。
“晚安。”
一夜好梦,梁佳媛抱着毛绒玩偶翻了个身,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会儿,如果没有看见床边的那颗毛茸茸的卷毛脑袋的话。
“啊!”
梁佳媛被惊得一下坐起,怀里的毛绒玩偶都被挤压变形。
“蓝信一!你有病吧!”
信一被骂了也不生气,黏黏糊糊地翻身挤上床铺,将头枕在梁佳媛的腿上。
“阿媛,我头好痛啊。”
似乎是真的不舒服,连声音也黏黏糊糊,像是蜜糖糊了嗓子一般,脆弱地向梁佳媛撒娇。
“蓝信一,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诶!多大的人了还来躺我的床……”
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手却还是抚上了信一的太阳穴,力度适中地按揉着。
信一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梁佳媛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她也没有赶他走。
信一教过阿媛,这样不对,但只要是他就可以。
所以,只要是他,做什么都可以,对于不对,全都无所谓。
信一自知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阿媛还在读书的时候,他整日打架斗殴抢地盘,刀尖舔血,蝴蝶刀直逼人命门,刀刀见血取人性命的事也没少做。
只是依旧放不开手,他承认,他自私,他不能没有阿媛,好在阿媛也没有离开他。
从小到大,阿媛的所有情书尽数被他扣下,里面尽是些腐臭的酸话,他的阿媛才不能被这些污了眼。
后来,他不读书了,没办法整日陪在阿媛身边,就用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来教他的阿媛保护自己。
信一还记得自己说,男孩子们都是不怀好意的,情书里的甜言蜜语也通通信不得。
那你呢?
梁佳媛问他。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除了他。
他是不一样的,他永远都不会害阿媛,阿媛可以永远相信他。
所以只要是他,就都可以。
梁佳媛对蓝信一,全然信赖。
细嫩的指尖还在太阳穴打着圈地轻轻按揉,加上昨夜的蜂蜜水,宿醉的疲惫与不适减缓大半。
信一抬手握住梁佳媛的一只手,搂在怀里,哼哼唧唧地在梁佳媛的怀里蹭。
梁佳媛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轻挠他下颏,他便低头夹住,没用力,梁佳媛直接抽出手拍他。
“起身啦!难受就在这儿多躺一会,巡街叫提子和阿文去,账我来算。”
信一听话地挪走自己的头,梁佳媛起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