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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隋唐英雄传之缘

几日后,宫闱深处,往昔的热闹欢腾仿若被一层薄纱所掩,气氛依旧因为郑婉仪的事情透着几分微妙。虽说李世民事事都顺着罗月,那细致入微的关怀,任谁瞧了都得感慨帝王的深情。可罗月独自一人的时候,心间却仿若压着千斤巨石,时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这贸然闯入的“异世来客”,究竟搅乱了多少既定的历史轨迹,又将会引发怎样惊涛骇浪般的后果。

一日,暖煦的日光轻柔地洒在宫墙朱瓦之上,罗月于宫中的花园里徐徐踱步,柳眉微蹙,神色间满是忧虑,仿若周身的繁花似锦都与她无关。佩儿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莲步轻移,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娘娘,您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可是还在为郑婉仪的事烦心?”

罗月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微微仰头,望着那湛蓝如洗却又仿若藏着无尽秘密的苍穹,轻轻叹了口气:“佩儿,我并非只是为此事烦恼。我,我在想别的事……我怕一个不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累及旁人。”

而此时,在长安城内的秦府之中,几位威名赫赫的将军正相聚一堂。秦叔宝率先打破屋内的沉静,声若洪钟却又透着几分沉稳:“咱们此次凯旋而归,边关战事已然平定,那些蛮夷之邦纷纷向我大唐俯首称臣,眼见着便是万国来朝的盛景。咱们虽说承蒙陛下厚爱,重赏厚待,可也切不可被这功劳迷了心智,骄兵必败,这道理咱们可得时刻铭记。”

罗成剑眉紧蹙,坐在一旁点头应道:“表哥说得在理,如今这宫中局势难测,咱们这一整年在外征战,那宫中的变化仿若云谲波诡,月儿在宫中的处境,实在是让我着实放心不下。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可好,有没有受人欺负。”说罢,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程咬金猛地一拍罗成的肩膀,咧着嘴说道:“罗成啊,你莫要太过忧心,陛下对小月儿那可是宠爱有加,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跟前,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你瞧瞧,就小月儿那机灵劲儿,在宫里还能吃了亏去?”言语间满是对罗月的信任与调侃。

尉迟恭一直面容紧绷,此刻更是一脸严肃地说:“话虽如此,可后宫那是什么地方?人心复杂得就跟那九曲连环似的,咱们还是得多加留意。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人算计,月儿心思单纯,别到时候着了人家的道儿。”

裴元庆坐在角落里,沉默许久,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不管旁人如何,我只愿月儿能无忧无虑,哪怕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守护,只要她能安好,我便心满意足了。”那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压抑的情愫。

这天夜里,月隐星沉,万籁俱寂。罗月躺在床上,却睡得并不踏实,翻来覆去,仿若被梦魇缠住了一般。梦里,她瞧见自己原本所处的那个世界变得混乱不堪,熟悉的街道、高楼在眼前崩塌,人们四处乱窜,她的爸爸妈妈那焦急万分的面容在废墟中若隐若现,四处呼喊着她的名字,那声声呼唤仿若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间。

“爸爸妈妈!”罗月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一旁的李世民本就睡得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不及多想,赶忙将罗月紧紧拥入怀中,双手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满是关切地问道:“月儿,乖,究竟怎么了?不怕不怕,朕在这。”声音里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却又无比温柔。

罗月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我做了噩梦,我好害怕……我……”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李世民的衣襟。

李世民轻吻着她的额头,仿若安抚受惊小鹿一般,轻声安慰道:“月儿,这只是一场梦,有朕在,月儿什么都不用怕。你如今在朕身边,朕定会护你周全,不哭了。”

罗月却仿若陷入了自己的情绪漩涡,哽咽着说:“不是的,这样是不对的,一切都错了。我怕因为我,会给大唐带来灾祸,会让您和整个大唐陷入……”

李世民温柔地打断她,手指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什么不对?什么错了?月儿,不怕,朕在这,什么都错不了,朕保证什么也不会改变。有朕在,就算天塌下来,朕也给你顶着。”

这时,佩儿在门外听到动静,轻声问道:“陛下,娘娘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

李世民回道:“不必,在外守着便是。”言罢,又将全部注意力放回罗月身上,继续轻声哄着。

寝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帐幔上无声舞动,宛如一场静谧的夜之幻舞。过了许久许久,罗月那如惊弓之鸟般颤抖的双肩,才缓缓停止了耸动,紊乱的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稳。在李世民温言软语的安抚下,她仿若在狂风骤雨中漂泊许久、疲惫至极,终于寻觅到了温暖且安宁的栖息之所,缓缓阖上双眸,睡熟过去。

李世民轻轻揽着她娇小而柔弱的身躯,仿佛拥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罗月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恰似清晨花瓣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在微光下闪烁着刺目的晶莹,每一滴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满溢着疼惜。他微微倾身,用指腹极为轻柔地拭去那泪痕,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可指尖触及她肌肤的瞬间,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那凉意仿若顺着指尖,直直钻进了心底。

夜,愈发深沉,万籁俱寂中,李世民却了无睡意,仿若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暗夜旷野,满心孤寂。他凝视着罗月沉睡的面容,思绪仿若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月儿啊月儿,这些时日以来,朕眼睁睁地看着你整日被忧思笼罩,恐惧仿若鬼魅,时刻纠缠着你。你那澄澈的眼眸里,时常闪过的惊惶,朕如何能视而不见?你心里定然藏着什么事,是朕所不知晓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竟能让你如此煎熬?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被帐幔遮挡、模糊不清的夜空,仿若想从那无尽的黑暗中寻得一丝答案。良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夜里低低回荡,仿若承载着无尽的落寞。心中暗自思忖:自与她结伴连理以来,朕待她掏心掏肺,恨不得将这天下最好的都捧至她面前,可她为何还是这般犹犹豫豫,不能全心全意接受朕?是朕哪里做得还不够好?真的是因为她心中所念的是裴元庆?还是她心中另有其他牵绊,让她在朕与往昔之间踟蹰难决?

想到此处,李世民的胸口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闷痛不已。但转瞬之间,那眼眸中的落寞便被一抹坚定所取代。他再次看向罗月,目光中满是决绝:不管前路如何荆棘丛生,朕定不会放手。朕既认定了她,便要护她一生周全,定要寻个妥帖的法子,将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连根拔起,绝不能让她再这般担惊受怕,哪怕倾尽这大唐的国力,朕也要换她一世无忧。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二人身上,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也照亮了李世民心中那愈发笃定的守护之路。

次日清晨,曙光初现,李世民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佳人,准备上朝。可即便他动作再轻,还是惊醒了罗月。罗月睡眼朦胧,瞧见李世民一脸倦容,不禁说道:“陛下,臣妾昨夜惊扰了您,您定是没休息好,都怪臣妾…”言语间满是愧疚。

李世民微笑着摇摇头,伸手轻轻抚平她额前的乱发,说道:“无事,朕去上朝,你多睡会,朕已经让御膳房给你炖了汤,待会儿朕还让太医来瞧瞧你,你乖乖的,莫要再胡思乱想。”说罢准备转身。

罗月听到李世民的话,仿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急忙跪起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声音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懵懂:“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我哪里值得您这样对我?我一直以来给您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李世民转过身,轻轻握住罗月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深情地说道:“月儿,莫要这般说,在朕心中,你便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朕对你好,乃是发自肺腑,心甘情愿。自你出现,朕的世界仿若都亮了几分,你给朕带来的,皆是旁人无法给予的温暖与欢乐。”

罗月眼眶微红,仿若被这深情告白所打动,靠近李世民怀里,静静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仿若那心跳声能给予她无尽的力量。

李世民紧紧抱着她,仿若许下这世间最庄重的诺言:“月儿,朕许你的,一直都作数。”

这时,王顺在门外轻声说道:“陛下,娘娘,上朝的时辰快到了。”声音里透着几分焦急。

李世民这才松开罗月,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说道:“月儿,乖乖等朕回来。”

罗月点头应道:“陛下放心去吧。”

李世民离开后,罗月坐在床边发呆,仿若还沉浸在方才的温情之中。佩儿走进来,见她这般模样,轻声说道:“娘娘,您别胡思乱想了,陛下对您的真心,咱们都看在眼里呢。您瞧瞧,您之前说要练枪,陛下二话不说,就腾出地方陪您练枪呢!”

罗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佩儿,我怕我给陛下带来灾难……”

“怎么会是灾难呢?娘娘是陛下的珍宝才是,您啊,放宽心……”佩儿赶忙安慰道,眼中满是笃定,“陛下那般睿智,定能护着娘娘周全,再说了,咱们也都在您身边,陪着您呢,定不会让您有事。”

不久,太医前来为罗月诊脉。太医仔细地把了脉,而后说道:“娘娘只是近日忧思过度,加之昨夜受了惊吓,臣开几副安神的药,调理几日便无大碍。娘娘还需放宽心,莫要思虑过重,以免伤了身子。”

罗月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太医了。”待太医退下后,她望向窗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仿若洒下一片希望,可她心底的忧虑,却依旧如那阴影,挥之不去,只能暗自祈祷,这一切的波澜,终能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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