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李世民高坐龙椅,正与一众大臣们商议国事。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长孙无忌身着朝服,上前一步,神色忧虑,拱手奏道:“陛下,近日南方水患肆虐,灾情如火,已致多地田园被淹,百姓流离失所,若不尽快派人前去治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说罢,微微叹气。
李世民听闻,眉心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扫过众臣,沉声道:“此事关乎万千百姓性命,断不可拖延。众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能在这危急关头力挽狂澜。”
徐茂公略一思索,稳步出列,手持笏板,言辞恳切:“臣举荐魏征魏大人前往。魏大人刚正不阿,才思敏捷,过往处理诸多棘手难题皆能妥当解决。此次南方水患,凭他的睿智与果敢,定能寻得治水良策,安抚受灾百姓。”
李世民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信任与期许,当即准奏:“准奏。魏爱卿,朕便将这重任交付于你,望你不负朕望,速解南方水患之危。”
魏征出列,跪地谢恩:“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声音坚定,在朝堂之上回荡。
与此同时,在罗月的寝宫中,佩儿和福儿如临大敌般,小心翼翼地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走进来。那药汁在碗中黑沉沉的,仿若一碗浓稠的墨汁,散发着刺鼻的苦涩气味。罗月本正坐在软榻上发呆,一瞧见那碗药,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仿若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之物,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远远地躲着,连连摆手道:“这个太难吃了,虽说中医确实博大精深,可这药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我感觉自己已然好了,实在无需再吃药。”
佩儿见状,赶忙快步上前,轻言细语地劝道:“娘娘,您就听话吧。您昨夜噩梦连连,今日精神状态一点都不好,陛下特意让太医来瞧您,这药方是太医院精心调配的,吃了药才能好好睡觉,往后便不会再被噩梦惊醒,夜夜安枕啊。”
福儿也在一旁赶忙附和:“是啊,娘娘,您莫要怕苦。奴婢特意给您准备了香甜的蜜饯,就等您喝完药,立马就能甜甜嘴,那苦涩味儿瞬间就没啦。”说着,还将蜜饯盒子送到她面前。
罗月却依旧执拗地摇着头,态度坚决:“我真的不要喝,光闻着这味道,就苦的要命。”
恰在此时,李世民下朝归来,步入寝宫,瞧见这僵持不下的一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泛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这是怎么了?月儿为何这般抗拒吃药?”李世民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温润动听。
佩儿和福儿见李世民进来,忙不迭地跪地行礼:“陛下万安。”
罗月抬眸看向李世民,委屈巴巴地说道:“陛下,这药太苦了,臣妾实在不想喝,喝不下去。”
李世民走到罗月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一般哄道:“月儿,听话,你可知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药才能快快好起来,夜里就会安睡,不再做噩梦了。来,别怕,朕陪你一起。”
罗月还是满心不情愿,撅着嘴撒娇:“陛下,臣妾是真的怕苦,臣妾都好了,不用吃药。”
李世民无奈地看向佩儿:“把蜜饯拿来。”
佩儿赶紧递上蜜饯,李世民接过,放在罗月眼前晃了晃,温言诱哄:“月儿,你瞧,先把药喝了,马上就能吃到这甜滋滋的蜜饯,苦尽甘来,多划算呀。”
罗月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药碗,紧闭双眼,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刹那间,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苦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伸伸舌头。
李世民见状,心疼不已,连忙把蜜饯递到她嘴边:“快吃颗蜜饯,压压苦味儿。”
罗月含着蜜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睁眼嗔怪道:“都怪陛下,非要臣妾喝这苦药。”虽是责怪,眼神里却透着几分亲昵。
李世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只要月儿能健健康康的,朕就放心了。”
几日后,罗月的身体虽说渐渐有了起色,可内心的恐惧却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紧紧跟随着她,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恐怖的画面。
这日,阳光正好,罗成进宫探望。他身着一袭白衣,英气逼人,踏入凤梧宫,望见罗月,眉心瞬间拧起,满心忧虑地说道:“月儿,听说你这几日夜夜梦魇,哥哥来瞧瞧你,可好些了?”
罗月轻轻摇了摇头,撒着娇挽起他的胳膊:“哥哥,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你回来也不来看我,陛下还不让我去你的军营玩…”
“你呀!”罗成无奈的敲了下她的额头:“身体都这般了,还想着玩?到底如何,怎么会突然梦魇呢?”
罗月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罗成眉头紧紧皱起,急切地转过身说道:“月儿,但凡有事,你只管跟哥哥讲,莫要憋在心里。是哥哥没把你照顾周全,让你早早便嫁了人,在这宫中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
罗月微微摇头,神情带着几分惶恐:“哥哥,我只是对往后的日子充满了惧怕,我害怕的很。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会连累你们与陛下。”
罗成赶忙宽慰道:“月儿莫要这般胡思乱想,哥哥定会为你遮风挡雨。如今大唐正值盛世,陛下又是那般圣明,必然会一直繁荣昌盛。你只需乖乖的,无需害怕,有哥哥在。”
与此同时,李世民也在宫中与长孙无忌、徐茂公和房玄龄一同商议着怎样才能让罗月安心。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茶香袅袅,却驱散不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神色严肃且凝重,仿若承载着千钧重担:“爱卿们,月儿近些日子总是满心忧惧,夜夜被噩梦惊扰而惊醒,朕着实心疼,却不知究竟怎样做才能让她好起来。太医开的安神药也效果不佳,朕实在是无计可施啊。”说罢,轻轻叹气,眼中满是挫败与无奈。
长孙无忌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陛下,您可以多带皇贵妃出宫去游玩一番,让她散散心。这宫中虽好,却难免憋闷,出去走走,看看宫外的山川美景,也许这样能减轻她心中的忧虑,让她心情舒畅些。”
“是啊,皇贵妃自幼在大漠成长,性格向来洒脱又明媚,还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想当年在战场上那是英姿飒爽、毫无畏惧。或许真是在宫中待得烦闷了,不如带她出宫走走,让她散散心……”徐茂公也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仿若看到了当年那个驰骋沙场的女英雄。
“陛下,带皇贵妃去佛寺礼佛静心,说不定对娘娘的梦魇之症有所助益。佛寺清幽,佛音袅袅,能让人忘却尘世纷扰,净涤心灵……”房玄龄接着说道,神色虔诚。
李世民微微点头,认可地说道:“这确实是可行之法。只是这月儿的心结究竟为何,朕也尚未全然明白。朕与她相处多日,却始终摸不透她心底的秘密,每次她都欲言又止,实在是让人心急如焚。”
夜里,万籁俱寂,月色如水。罗月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仿若溺水之人,猛地坐起,高声呼喊着:“不要,不要!”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李世民从睡梦中被惊醒,匆忙起身将她紧紧搂住,轻声抚慰:“月儿,不怕,朕在这儿呢。”声音温柔得仿若能驱散一切黑暗。
罗月紧紧抱住李世民,泪如雨下,仿若决堤的洪水:“他们都走了,不要我了,我……”话语破碎,哽咽得不成样子。
李世民心疼至极,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月儿别怕,不会有人不要你,朕一直在这陪着你,乖乖睡吧!”
罗月抽泣着说:“陛下,臣妾心里藏着很多很多事,却不知该如何与您说。”
李世民抚摸着罗月的头,温柔地说道:“月儿,无论何事,你只管告诉朕,有朕在,月儿什么都不用怕。朕是你的夫君,是你最亲近的人,朕会护着你。”
罗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靠着李世民轻轻闭上了眼睛。
李世民叹了口气,轻拍着她的后背,心中满是无奈与疼惜,仿若面对一个无解的谜题,不知如何才能解开她心中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