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阴阳之相,有人掌其权利者。以世人好恶定彼能转生。其世称为渡客。
现世正是三月间,春风得意,十里明媚。阳光洒在这东方的土地。耀眼又绚烂。
阳间尚好,阴间如此。
阴间十层,有一人身置黑衣,黑发如布。手拿一盏明灯。正为身后无数鬼魂照路。靠近细看,原来盏灯人事一位女子。她身边有位小童,可爱动人。
引魂之路,不可多语。
一路安静,待魂魄都进入转生门后。小童小语:“师父,如今现世和平,大多魂魄老病死。无罪可判。每天仅引魂,好不轻松。”
灯盏随风散,换之一把戒尺。尺落与小童头顶,发出很大声响,黑衣女告诫:“不可冒犯旧世亡魂。”小童抱着头,眼里泪光闪烁:“那师父,您判鬼魂最多的年代是什么时候,您有没有记得最深的人魂。人魂为什么有人杀人却可以转生,有人救人却只能死亡。”
渡客黑衣女,其名人间乐。主要掌管东方大地。死在东方土的亡魂,皆为她转生判死。
人间乐无声看着小童,大抵是觉得这小童不大聪慧,自己做小童明白的事情。她的小童不明白。天资在此,她叹口气:“也罢,我且同你说说,为何人杀人可以转世,人救人可以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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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土百年前,正处水深火热中。那时人间乐刚接管东方土渡客,上一位渡客功满转世,留她一人在此 而且没有告诉人间乐他已转生。正当她还在抱怨低估自己的师父不辞而别的时候。渡门开,来者迷茫的看着判殿,判殿阴森恐怖却又庄严肃穆。
人间乐坐于主位,单手撑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来者。来者身穿绿色破烂军衣。脸上血肉模糊好似是炸死的。又好像是被某些东西密密麻麻的射死的。
是偌大都东方宫殿,是高雅的东方神。是渺小的来者。
来者似害怕似好奇,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人间乐注视来者,终于开口:“怎么死的,所犯何事无法通行转生门。”
来者好一会不说话,迷茫的看着人间乐。好似觉得不说话不礼貌。慌慌张张的开口:“……私にはわからない(我听不懂)。”
人间乐:“……”哪来的外方人。
渡客判鬼魂,通过看他生平事迹。一般转生门只能判断老病死,若一生好事坏事做尽。转生门无法判定。将送与渡客,与渡客判定。
而可以判定鬼魂一生好坏,只能去观看他的一生经历。可语言不通,怎么完全理解为何做其事,判其罪?
人间乐想到换语术,可换语术使用的前提是知道对方的国语。很明显,在这阴间十层呆了半辈子人间乐根本不知道除了东方土其他的语言。早年师父也曾带她见过东方土的大好河山,东方土的时代变迁。以及东方土以外的山河人情。可那也是人间乐的早年。在现世,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朝代了。
在现世与外土人交流最深的朝代——盛唐早已经过去。只是人间乐看着来者的后身背着的军刀。好像是那个朝代交流很深的一个国家。
军刀细长,很像东方土盛唐的唐横刀。人间乐记得,当时对这个刀异常感兴趣的国家好似是和国。
人间乐飘飞来到来者面前,来者惊恐,一身黑衣的人间乐坐着尚切压迫,可就这么冲着他来这换谁不慌。况且人间乐为鬼神,神形本就高大。
来者吓得拔出身后的军刀刺像人间乐,可人怎么可能伤害到神。他的动作在人间乐眼中犹如慢放,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本来修长的军刀被折成两半,巨大的冲击力将来者扇飞在地。惨叫一声,似想咳出什么,却只咳出黑色的碎片。本来就迷糊的面容这下又被摔碎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器官。或许他的内脏也早已经粉碎。
通过刚刚的拔剑,人间乐确定了来者就是从和国来的。她见过唐横刀的使用方法,也见过和国刀的使用方法。换语术快速在人间乐的施法中生效。她终于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了。
她对着趴在地上的来者说:“我本无意伤你,只与你拔剑,处于自保。”
来者一边在摸掉黑色的碎片,一边咳嗽的对人间乐说:“你是什么人?这是哪?我不是死了吗。我为什么可以听懂你说的话了?”
人间乐一边对着他解释,一边回到主位:“我是东方土的神明。并不是你听得懂我说话,而是你现在在说着东方土的话语,而你也确实死了。说吧和国人,为什么来东方土,又做了什么事?”
听到东方土,来者好似很激动,他扯着沙哑的脖子大声对着人间乐说:“东方土的神明?东方土的?生于东方土的人现在吃不饱穿不暖是小事,多少小孩死在战争的枪林弹雨下。无数妇女老人被欺凌。你居然在我死后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审问我做了什么事?”
来者情绪激动,指着人间乐就质问,本来就咳嗽的身体现在更是在颤抖,人间乐也不恼,千年这么质问国自己师父的人也多了去了。
“神不被允许插手人间事。”但她又触动,生灵涂炭神明为什么不能插手,明明那是完全错误的。
来者依然质问,尽管他已精疲力尽:“帝国主义者的不断侵略,无数的活人坑,老的少的小的!都在里面被活埋!侵略者的暴行,居然视人命如草芥,居然比赛看谁杀的多!人体实验毒气实验……等等!这都是冠冕堂皇的暴行,你既然是东方土的神明,怎么可以坐视不管!”
人间乐无法反驳。
人间东方土,在每个时代,都是领先者。人间东方土,是无上的存在。人间东方土,神明无插手之地。
可判殿不是给人类审判神明的地方,是神明审判人类。再开明的神明也不会允许一个人类指着自己质问自己。
来者依然喋喋不休,人间乐看向来者,她正以第三视角看过来着的一生。黑雾缭绕在二者身旁,猩红色染满人间乐的眼睛。忽的,来者不动了。人间乐进入到来者的记忆中。在这里,来者的每一件事情心里所想,来头去尾都会一览无余的展露在人间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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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父看到了什么?”小童和人间乐坐在转生门旁,小小的她趴在人间乐腿上。师父如母,人间乐也不烦躁,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人间乐有思,小童趴的舒服,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她的小腿。
“他的前半生平凡如如何一家普通人。他的后半生挣扎痛苦,他的弥留之际辉煌灿烂。”人间乐答到,双鬓青丝垂下,被小童抓在手中把玩。
“师父为何这么说?”小童问到。
“他本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