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他听到他略微愉快地说“你确定要和一个疯子谈恋爱？”
他看着他弯起的似乎不相信的眼睛，愣了，他似乎失聪了，好像张嘴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他只看得到对方露出像收到满意回答的微笑，最后点了头。
（抑郁症患者和疯子的恋爱。（？））
和疯子谈恋爱有情趣，当然也可能因为这个优点而丧命。
二选一的游戏玩吗？堵上我不值钱的生命。
无厘头的话语，无限度的游戏
终是一场悲剧
“我喜欢悲剧”他笑了，他与他都有些疯了，这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契
“只要迈出这一步，只要……只要迈出”
刺耳的刹车声环绕着曹楼
他依稀记得好像是被谁撞了一下
为他犹豫不决的心做了决定……
同时间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来
“已绑定20%……50％……80％……100％”
什么？他倒在血泊中，晕的厉害，好像出现了幻听，轿车司机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周围好像有人打了急救电话……
“绑定成功……”
“快，担架！”
“选择世界中……”
“选择成功”
“上车！”
“绑定《追光》成功”
“怎么回事啊”
“出车祸了”
“我好像看这小伙子自己冲过去的”
“好好一人怎么想不开啊”
“谁知道呢”
“传送宿主中……”
曹楼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1
仰面在沙发上的高瘦男人忽然翻起眼皮，直直盯着天花板。
男人衬衫上有着不均匀的褐色，勉强能看出衬衫原本应是白色的。翻向上的胳膊将伤口整个暴露在空气下，凝固的血痂让其看起来更为骇人。
曹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有些不真实，但麻痛的胳膊却告诉他并不是梦。
屋内的家用电器，甚至房间的风格，都与之前别无二样，但窗外的景色与他家不同。这里能看到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他家和他自己租的房子都在内陆，怎么可能看得到海。
看样子，他穿了。原委？应该问问之前听到的电子音。
曹楼打算从软塌塌的沙发上起身，手随意一撑，压在了一张纸上，他俯身查看，是一份诊断书。除了被自己刚压过的褶皱，诊断书还有着被狠狠揉过的痕迹，姓名处竟然写着自己的名字“曹楼”。
看看药剂量，再看看手上的伤口，重度了吧。曹楼没多少惊讶，死了都能活，自己从轻度到重度也是能理解。
林萍对这种情况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她常说的是“剧情需要”，说不定自己就是被拉来凑个数的。曹楼扯了扯嘴角，有些悲观。
林萍是曹楼原世界高中时的前桌，姑娘活泼开朗，经常拉着他讨论题目，虽然他很孤僻。
曹楼走进洗手间，捧起水扑在脸上，沾着水的手顺就撩起刘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或者说是身体的原主人。
这张脸面容姣好，与他有七分相似，这件屋子与他家极其相似，若不是确确实实被车撞了，他就要以为是综艺节目的恶作剧了，虽然恶作剧他没什么好处。
原身的头发留的有些长，手上带的水滴顺着聚在一起的头发滑到细白的脖颈，或被衣领吸收，或滑过后脊。
不知道原世界能不能回去，他家汪汪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还有三十几袋狗粮，应该够吃十几天了，万一狗粮吃完了收房租的大妈也没去他们家那汪汪恐怕……
曹楼甩去脑中幻想，“我得想办法回去，希望我没死透了……”
盯着镜子自言自语的曹楼没有看见，茶几上的手表突然亮起，将屏幕投射在空气中，进度条加载着，电子音也在轻轻地发声。
“传送宿主成功……”
屏幕黑灭前，半透明屏幕上留下了一句话“请宿主先激活系统……”
2
窗外仍是灯火通明，显然大城市的夜生活还未结束。曹楼烦躁地揉揉头发，心想自己到底多久没好好睡觉了。他躺在床上，胳膊大张着，手动来动去便摸到了放在枕头旁的手表。
睡觉之前发现茶几上莫名多了一个黑金色的手表，投射出的信息说，这个手表是控制系统，曹楼在先前世界已经嘎了，这个世界刚好缺人，就拉过来了。很敷衍的理由。
他捣鼓了半会儿，就摸清楚了这所谓的“总系统”的操作。无个人意识的基本系统，能查看所穿原本的情节，人物信息。很鸡肋的金手指啊。
曹楼很失望，这个系统看起来很没用，他把手表戴上，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按照系统所说，他今天已经向老师请了一天假了，明天必须返校。
但显然原身睡眠质量很差，曹楼闭了眼，脑里思绪乱成一片。
他刚通过系统看了原著，男主自幼丧母，母亲死于精神疗养院。父亲不就后便找了新的女人再婚，而男主认为父亲对母亲不够忠心，受了各方面的打击，又因为遗传了母亲的精神问题，一直处于间歇性发疯的状态。
女主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她像所有的救赎小说的主角一样，向男主伸出了援手，在男主第一次尝试跳楼时抱住并回拽他。
自己所在的角色甚至没有被提到任何一句。
曹楼头疼地叹了口气，度过漫长的黑夜和辅助男主成功相遇女主这两件事哪件更easy？
好像死掉更简单一些。
突然出现的声音回答着，曹楼以为是原身的心理作怪，正准备睡不着出门跑两圈，改善打消原身的念头，眼皮就沉重了起来。
3
大城市的早晨难得有鸟声，在鸟开始说话前曹楼惊醒了过来。
等会，鸟说话？
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窗外开始传来某种鸟类响亮清晰，同时有有点像鸭子的叫声：“云清，云清，早上好！”它每说一个词都扑闪两下翅膀，显然很兴奋。
哦，鹦鹉啊，那没事儿了。
少顷，那鹦鹉便展示了自己外向的性格和绝妙的口才，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废话。内容是让主人上学路上安全，以及记得吃午饭什么的，听起来楼底下好像住了个女孩儿。
哟少女，这条件反射的惊醒恐怕是日夜养成的习惯，原身睡眠不好有你一份功劳哦。
曹楼翻了翻书包，发现只背了厚实的笔记本，粗略翻翻，知识重点处详尽，按照自己仅存的高中记忆来看，笔记很全。
同时，原身的字与自己的相差无几，细长清秀有劲道，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原来是个学霸，到底怎么想不开的啊？
曹楼伸伸懒腰，觉得这么好的苗苗得精心培育，男主的线先撂撂吧，先从自己擅长的干起才能有更多的动力。
4
向阳三中周围环境不错，花草树木不少。
自己早上跑着来的，一路上车来车往，周边开了几家饭店书店，有的门上的横幅还没撤下，写着诸如“预祝莘莘学子金榜题名，前程似锦，今日八折”的话，看起来是刚考过试。
曹楼放下书包，翻出了桌箱里所有的书，不出所料，原身每科的课本都记了笔记，却也都是崭新的，对比起来，笔记本翻动的次数更多。
原身同桌的位置空着，他伸手想询问下前桌空位是谁的，前桌同学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迅速挺起腰板，还用胳膊肘拐了拐他的同桌，两人在曹楼视野里挺拔的犹如白杨树。
原身有那么吓人吗？曹楼默默地想，知趣地收回了抬起的手。
曹楼百般无赖，把所有的课本都翻了一遍，果然，改版改了这么多年，数学课本一点没变，反倒是语文教材改了几篇文。
就在他津津有味地看某文人议论某问题时，冲进来一个同学大呼道：“老师，不好了李磊在楼顶坐着不下来”
孙老师一听这话，手里的教案一丢，掏出手机就打了119，边报地址边朝楼顶跑。
曹楼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男主要跳楼？第一幕就要开始了吗？
他放下手里的笔就窜了出去，卧槽女主就位了没，原著的剧情必须得走啊！
曹楼紧跟孙老师屁股后面，在楼顶听孙老师劝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年轻有啥想不开的，好好学，好好玩，先下来啥事老师陪你唠唠。
曹楼背对着劝人的孙老师摁开了手表，查看女主定位，看到女主正在朝楼顶移动，他松了口气。
消防队已经在下面等了有一会了，安全气囊也充好气了，学生们可怜巴巴地等着李磊被救下来好回去上课。
曹楼倒没什么所谓，自己高中知识已经补的差不多了，回去也只是在物理课上干看语文议论文的尴尬事情，系统那儿的任务也没有时限，自然是不急的。
可自己今天下午是请了假的，打算按时去见心理咨询师，眼看着又白白浪费了半个点，便不耐烦地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打算走人。
楼还没下一层，手表滴滴两声，电了他一下。接着脑海里的电子音发出了了警告：警告！警告！宿主未完成任务！禁止离开男主所在楼层！
曹楼假装没听见，执意往楼下走去，接着，带着手表的那只胳膊受到了一连串的电击，他晃了一下身子，靠着墙壁大脑一片空白。
缓过神后转身跑向顶楼，跑过了劝说着的孙老师，直挺挺地停在了李磊的面前。
李磊稳稳当当地坐在护栏上，比站着的曹楼高了一个头，他盯着曹楼看，曹楼也盯着他。
“你到底跳不跳？”
身后的孙老师显然急了：“曹楼你发什么疯！你别刺激他！”
曹楼做了个深呼吸，再次问他：“李磊，你跳不跳？”
李磊这次有反应了，眨了眨眼睛：“我是想跳的，但现在不想跳了”
曹楼有些头晕，左手手臂还隐隐发麻，下意识用另只手抓住了李磊，“你不跳，我跳。”
他松了手，退后几步，系统的电子音在脑袋里炸开了地响：警告！警告！当前思想危险！
惩罚系统竟然是电击……
他按了按太阳穴，祈祷原身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助跑了几步单手撑住护栏翻了过去。
好巧不巧，系统警告的电击在他翻过的那瞬间再次通了过来，他手一抖，指尖勾过了李磊的下衣摆，像是要抓住些什么。
孙老师的阻止声在耳鸣里尖锐扭曲，风还在耳边刮着，坐在护栏上的李磊被他带了一下，很快稳住身子，扭着头看坠下的曹楼。
你是想抓住我吗？
你在发什么疯？耳边又重新回荡起父亲的辱骂。李磊眨眨眼，笑着翻身过了栏杆，掉了下去。
如你所愿。
曹楼又疼又晕，刚砸在气囊上，又被落下来的另个东西砸的眼花，不过电击总算结束了。
就在他晃晃头打算起身出校，那个砸着他的东西忽的抱住了他，像是找到玩具的小孩儿般，兴奋地说：“你也是疯子吗？”
“我好喜欢你。”
曹楼头很疼，他很不开心，他很不想说话，于是说：“请你滚开，男主”
但很遗憾，话只说了一半便晕倒了。
5
从校医务室醒来，曹楼按了按太阳穴，发现自己竟然只是有点擦伤，于是起身跑天台吹风清醒。
有个傻逼正背着包学李磊跳楼，要翻过护栏。
曹楼扯着书包带把人给拽了回来，他刚站稳，松了手，那人又跃跃欲试地抬腿翻护栏，踹了曹楼两脚。
曹楼抓住那人手腕，给他摔到地上，蹙眉骂道“你疯啦？有什么想不开的？”
曹楼拍拍身上的鞋印，却感到什么东西朝自己飞过来，伸手接住，是刚才那人身上背着的包。
“看清楚，降落伞包”那人盘着手在一旁站住。曹楼以前在喜欢探险的朋友那见过，翻了翻，包没有问题，能用，就是连AAD都没打开。
“你会使用？”那人耸耸肩，不怎么在意似的坦白“不会，不过这样才刺激啊，十几秒紧急拉绳！”曹楼拎着包朝楼下走，嘀咕一句“疯子！”
留下那人一人在天台，那人却像是听到了，很激动地跑过去搂住曹楼脖子，“我确实是疯子，你怎么看出来的？哎，交个朋友，我是李磊”“曹楼。”
曹楼推下李磊的胳膊，“回去上课吧，看你还有精力再尝试跳楼，应该没什么大碍。”“曹楼？”李磊摩挲下巴又念了一遍，“好像在哪听过？”
你同桌原主的名字，男主大大你又常旷课，你能知道才有鬼了。曹楼腹诽。
6
女主像是消失般再没动静，曹楼抬起手腕才发现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
“坏了？所以我……自由了？”想到这里，曹楼解开表链，将其丢进垃圾桶里。
曹楼请了两天假，用地图找到了偏僻的空地，打车到其最近的城市，然后背着淡水和汽油走向目标地。
至于身后一直偷偷跟着自己的男主李磊，曹楼心道反正要死了，男主和女主不待在一块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就没有理会。
曹楼找到了预先查到的小木屋子，拧开油桶，在木屋内撒了一圈。
石油的味道缠绕着曹楼，他坐在小屋中的板凳上，手拨动打火机，在李磊冲进来的时候将它丢在了面前的地板上，顿时窜起半人高的火苗，将石油烧了个遍，把将要冲过来的李磊挡在了火圈外，也把曹楼围在了火圈内。
“曹楼，你冷静点”李磊的声音冰冷如严冬
“我很冷静”曹楼看着冷不拉吉的男主疯狂腹诽“搞什么啊，你不去追女主你老阻止我去死是要干啥啊，我死也碍着你们了吗，都找了个这么偏的荒山老屋了我，还找过来是要亲手弄死我吗？？不用您我自己来”
火舌舔着屋内的墙壁，浓烟不断吸入肺部，本就被汽油熏得要命的曹楼气的头昏眼花，踉跄了下就要扑向火焰。李磊低身滚进火圈，抱起曹楼又滚了出去，两人扑在了屋外的河流里。
“曹楼”李磊也气得不轻，找了这么个破屋子外面还都是荒地河流，是死了都做着一个好公民不烧山啊。李磊熄灭了身上的火，就要抡拳头砸曹楼，却被他错身一躲。
当曹倒在地上的时候，李磊才意识到他不是躲，是真的昏了，此时的胸脯还在艰难地上下起伏。
李磊压着怒火检查了下曹楼，滚出火圈的时候擦伤了些，吸入了少量浓烟，便起身拨打电话“我是李磊，来辆车，带着呼吸器”
电话那头的人定了位，挂断了电话。
李磊盯着昏迷不醒的曹楼暗暗骂道“你他妈要是敢不醒，我就去把你家抄了”
——
老四要说：
李磊：曹楼你他妈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藏书都撕了
曹楼病危坐起：男主大大手下留情啊
7
李磊把曹楼压在了床上，看着他，薄唇张张合合:“从今天开始我会盯着你，别再想着走了，你就准备陪着我老死吧！”
曹楼像是愣住了，只是盯着李磊看，似乎在判断眼前的人是不是认真的，要知道，原著的男主大佬可是背着女主偷吃过。
“你这什么眼神啊，不信任我？驳回一切反抗，你就是死了也是我的人”李磊被没动静的曹楼整的有些恼怒。
“不反抗”曹楼见男人恼了，也不急，轻轻道，暗自揣摩违背男主行为的可能性。
几乎为零。
李磊显然还呆在自己的世界，“你要是敢反抗，哼哼，我强上我也得……等会，你刚说什么了？不反抗？”忽然反应过来的李磊愣了，这……算不算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了？
“嗯，不反抗”曹楼带着笑意又重复了一遍。
“那以后还走吗？”
“不走了”大概吧。曹楼别开了脑袋，觉得一个男生被另一个压在床上的姿势怎么想怎么别扭。
8
3月21日晴
昨天上吊的绳子断了，又一次失败了，果然还是没有勇气。
一天还是那么的无趣，值得一提的是，下课了在学校小树林闲逛，遇到了个同我差不多岁的青年，长的很俊美，对上视线时打了招呼。回去问同学，说那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榜上因长的帅而有名，记得好像是叫什么……李磊？有意思的是，他身上带着一股疯劲，（没想到同学没一个感受到的）似乎随时都能跑起来。
3月22日阴
李磊……好帅……他把我当做正常人，他不害怕我……好厉害……从楼上跃下的时候……
陈岚是个好女孩儿……李磊会和她好好呆在一起的……他的精神病会被治好的吧？那我呢？我是什么？没有未来的一个社会垃圾。怎么回事，现在连最擅长的事情都做不好了，我应该离开……我早就该死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离开从来不带着我！就因为我是怪胎吗？
我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离开。
最后努力一次吧。
如果连心理医生都没有作用的话。就去死掉吧。
4月10日大雨转小雨
真不可思议啊！竟然会拥有在意的人……李磊吗？已经和陈岚交往了……关系很好呢……哈哈，感觉自己更加阴暗了……就这样每天坐在他的旁边却不能触碰。
真是奇怪，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透明的，没有人会想到我。
但又同时害怕我，害怕什么？
不过是已经死掉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4月15日中雨？
啊……偏执指数也很高哎……所以其实我是精神病？李磊和我是同类？那凭什么他要躲着我！要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
9
后面几页日记被撕掉了，曹楼在屋子里翻找几圈也没找到相关的东西。看来原身暗恋李磊，但随着病情加重受不了被忽视自杀了。
10
曹楼做了个梦。
原身站在他的面前，正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我是为了活成自己而活，不是为了活成正常人而活。
听他这么一讲，曹楼的阴郁莫名散了一些。
11
曹楼站在楼顶扶着栏杆，深呼吸。
抬脚翻过栏杆，没有带任何东西。
“拜托，让我回去，男主活着，我可以回去了吧”
张开手臂向前倒去时，被人猛地揪住衣领子往栏杆里面拽。
曹楼一阵的猛咳，“你救我干嘛？”
“不要轻生，人生很美好，这是你说的”李磊还没有松开抓住对方衣领子的手，此时靠得很近，她是皱着眉质问他的。
“我必须去死，这样才能……”
“不管怎么样，好好活着，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李磊拽住人手腕往楼下走。
“哎不是你能阻止我一次，我早晚是要死的，我的结局就是如此……”
“你说我是男主，那如果你是另一个男主呢？”
怎么可能呢，曹楼苦笑，这是个言情小说，“不可能的，若系统真的不让我死掉，早在你每次救我之前出现警告了！手表也不会坏掉。”
“你永远也拦不住真正想死掉的人，就像你叫不醒装睡的人一样”
李磊停下了脚步，曹楼向他张开怀抱“好了男主大大你好好活着，不要叫醒我了。那个世界的我早就挂了，就让我以为死掉就可以回去吧。”
李磊没有抱住曹楼，很认真地说了句:“至少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可以护你周全”
曹楼闻言哈哈笑了，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不知道系统听到自己男主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会是什么反应。”
李磊没吭声，抱住了脆弱得快跌落下去的曹楼。
“抱歉，我要食言了。”
12
原身的同学曾与原身对视过，高中的孩子，眼中一片死寂般的黑，瞳孔经常涣散。
曹楼撩起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高光还在，除了眼角一直发红，还算个正常娃娃。
放下手他躺倒在地，啊，烂摊子真多，就这么都丢给我了。
可是他的精神状态也没比原身好多少。
13
曹楼翘了晚自习，坐在昏暗的走廊楼梯上，双手抱住双腿，蜷缩起身子。没过一会儿，有人在他旁边落座，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楼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想起，“听我讲个笑话吗？”
李磊不作声，在洒进窗子的月光下捞住了他的手。
“有一条深海鱼在往深处游，游着游着它就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磊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因为它觉得压力好大”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似乎觉得很可笑。
“但是那条鱼身边的动物都不觉得自己所处水压大”
“因为……他们都是浅水动物，自己活在浅水，却要求那条鱼活在深海。明明它也是浅水鱼。”
李磊抓在手里的指尖颤抖着，便用力攥紧它，曹楼似乎松了口气，放声大笑“于是那条鱼死掉了，因为氧气不足”
“它沉进海里了，永远都在沉落”
14
曹楼上高中时回家没忍住跟妈唠了一嘴，自己在学校有点喘不上来气
妈：叫你晚上睡那么晚
儿子：［我需要熬夜复习所有知识以及预习，有时间的话我还能冲着窗外呼吸我需要续命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你们的期望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没力气深呼吸，于是吸气失败吐气成了轻轻叹气）嗯，知道了妈，您也早点休息
妈：你叹什么气啊，小小年纪
儿子：（泪腺突然活了）嗯，妈我知道了，我回房学习了。
15
海腥味的风扑面，柔和又清爽，灌入口鼻的海水却苦得发涩。
李磊见他没有憋气就把头埋进海水里，急了一瞬，随后潜了下去，当着曹楼的面把曹楼的泳裤扒到膝盖。
曹楼慌乱扑腾四肢，被李磊摁着脑袋渡气。
对方皱了下眉，显然也尝到了苦涩的海水。
16
班长组织开班会，李磊打了声招呼，拉着曹楼去操场狂奔了五千米。
汗珠顺着面颊汇聚下巴尖儿，滑落。
“体力不错啊！”李磊还有些喘，断断续续地问道，“曹楼，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你，一直阻止你。你很清楚，曹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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