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子画与笙箫默抵达长留广场上，发现局势远比他们预想的要严峻。众多长留弟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而摩严也身受重伤，勉强支撑着身体。笙箫默迅速上前，递给摩严一颗药丸，并输送了一部分真气，这才缓解了他的痛苦。

白子画凝视着眼前的一切，随后抬头望向云端。只见花千骨斜倚在一顶由妖魔抬着的轿子上，身着一袭玄色华服，衬托出她白皙的肤色。她樱红的朱唇，无比妩媚的妆容，额间的妖神印记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魅力。她身上散发着些许妖气和戾气，此刻正闭目养神，仿佛下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不禁感到一阵惊愕，眼前的这个人，明明不久前才相见，如今却变得陌生起来。

花千骨察觉到有人持续地注视着她，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与那白衣人四目相对，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为何她要进攻长留山。

白子画，那位一直凝视着她的白衣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然而，她的眼睛……已经变得令他感到陌生。她的眼眸竟已变成了暗紫色，难道？

似是被人一直盯着有些不舒服，花千骨的眉头不由地轻蹙一下，周身的空气渐低，站在她身旁的青衣男子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男子向她拱手行礼道：“神尊，需不需要属下帮您把那人……”话还未说完，他便发觉自己已经说不出话。

“竹染，本尊准许你先与摩严解决私人恩怨，这已是本尊赐予你的恩惠。那人作为本尊的玩物，本尊尚未开始把玩，岂能轮到你自行其是？”花千骨阴着脸开口，给人带来一种重重的压迫感。

竹染发现自己能够开口后，连忙辩解道：“是的，是属下冒失了，请神尊宽恕！”

在下方已经恢复仙身的白子画自然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是那人为何说自己是她的玩物，在他离开云宫后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导致本就因成为妖神而喜怒无常的她变得更加阴晴不定。

“白子画，你竟恢复了仙身，真是令本尊刮目相看呢。”花千骨嘴角勾起一丝讥笑，话锋一转，“不过呢，就算你恢复了仙身，也是拦不住本尊的！”

“花千骨，你究竟有何企图？”白子画轻轻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情感。

“本尊意欲何为？长留上仙，你是在开玩笑吗？本尊并未有何企图。反倒是你，擅自违背了与本尊的协议，本尊这才打算来将你带回。”她用手指轻绕着一缕秀发，在指尖上轻盈旋转，双眸含笑，语调中透露出戏谑之意。

“那你为何还要残害同门？”白子画皱起了眉头，面容依旧冷着，声音却已经带着些焦急。

花千骨也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之人，目光阴冷：“残害同门？真是笑话。本尊已经和你恩断义绝了，又哪来的师父？哪来的同门？”语气里充满了戏谑，仿佛曾经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段无关紧要的，甚至是有些难以言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