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白子画的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让他感觉不能呼吸,明明在云宫之时已经听她亲口说过,可再听一次时还是会觉得一阵心痛。
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回过神来质问她:“你身为神,你会受神格的影响,你怎么能伤害这么多人?”
花千骨似乎对轿子感到不适,随手将其换成贵妃榻,并在上面铺上毯子。她懒散地调整坐姿,单手托腮,表情冷漠至极,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激起她丝毫的兴趣。片刻后,她轻描淡写地启唇:“你让本尊心生不快,本尊斩杀几名长留弟子以平复情绪又有何不可?或者,你期望本尊前往凡间,取几个凡人性命?”她那不经意的语调让人感到,在她看来,人命轻如鸿毛,任由她掌控。
在一旁持续救治摩严的笙箫默沉声质问:“花千骨!你怎能如此轻视生命,肆意剥夺?你师父的教诲,你都抛诸脑后了吗?”
“本尊已言明,本尊并无师父!”花千骨眸光半敛,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本尊身为六界至高无上的妖神,却是你们仙界之人眼中冷酷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既已为本尊贴上如此标签,若不践行,岂非枉费了你们的‘好意’?”
“你……”笙箫默被她这漠然的态度噎得无言以对,心中满是苦涩,这曾是他亲眼见证成长的孩子,怎会变得如此陌生。
“师父!您怎会变成这样?”一直守候在长留大殿门口的幽若,对着花千骨哭喊道。她满心不解,为何师父会来攻打长留,还把她禁锢于此,并用栓天链束缚,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同门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
“幽若!”笙箫默这才注意到她被花千骨困在大殿门口,急忙冲上前去,欲解救她于危难之中,却被那强大的栓天链所阻。他回头看向在花千骨,怒声道:“花千骨!她是你的徒弟!你怎能怎么忍心困住她?”
“她既是本尊的弟子,本尊如何待她,又与你何干?” 花千骨的目光落在幽若身上,“幽若,念在你乃本尊唯一的徒弟的份上,本尊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若你仍愿认本尊为师,便自行前来,本尊带你离去。若你心有不愿,本尊此刻亦不勉强于你,但日后若再相见,本尊必不会手下留情。”
白子画沉思片刻,缓缓言道:“幽若,你暂且前往你师父处吧,她定能为你提供周全的庇护,这对于你目前而言,无疑是最为妥善的安排。毕竟,你仍是个孩子,需要保护。”他虽不明了小骨为何以拴天链束缚于她,但此刻想来,此举应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笙箫默亦以柔和之声劝慰道:“幽若,我赞同掌门师兄的看法。你师父既然仍愿收你这个徒弟,此情此景之下,跟随她返回云宫无疑是你最佳的选择。有你师父在侧,妖魔们自然不敢轻易加害于你,去吧。”他也明白,虽然花千骨现在是喜怒无常的妖神,但她不会伤害自己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