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飘散着饭菜的香气，马嘉祺正专注地翻炒着锅里的青椒肉丝。刘耀文像只闲不住的小狗，在厨房门口晃来晃去，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刘耀文对了马哥，亚轩说他现在跟他表哥一起住，这事儿你知道吧？
马嘉祺（手下动作没停，头也没抬）知道啊，下午在学校走廊碰到他的时候，他顺嘴提了一句。
刘耀文（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个箭步凑到马嘉祺身边，眼睛亮得吓人，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八卦）哎哎哎！等等！他表哥……是不是就是那个丁程鑫？！（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马嘉祺，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就——是——你——偷——偷——暗——恋——了——好——多——年——的——那——个——丁——程——鑫！
马嘉祺仿佛被电流击中，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重重撞在铁锅边缘，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猛地转身，也顾不上手上沾着油，一把捂住了刘耀文的嘴，脸颊、耳朵甚至连脖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马嘉祺你……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咋啥都知道！（紧张地瞥了一眼门口，声音压得极低）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刘耀文（被捂得严实，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响，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脸都憋红了些）
马嘉祺（见他好像真的快喘不过气了，才悻悻地松开手，但眼神依旧带着警告，用锅铲虚指着刘耀文）老实交代！你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故作凶狠）不说清楚，今晚这红烧肉你可一口都别想碰！
刘耀文（大口喘了两下，揉着自己被捂痛的嘴，一脸“你这简直是在侮辱我智商”的表情）这还用特意去听吗？是你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好不好！（掰着手指数落）整天不是对着人家几年前的朋友圈照片发呆，就是偷偷摸摸翻那个上了锁的相册，里面存的估计全是高中时候的旧照吧？还有上次，不知道是谁喝多了，抱着抱枕一遍遍念叨人家名字……马哥，你那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我想不发现都难啊！
被毫不留情地戳穿心事，马嘉祺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刚才那点虚张声势的“凶狠”荡然无存。他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假装专注于锅里快要炒糊的菜，但那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朵尖却彻底出卖了他。刘耀文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笑。
马嘉祺（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恼羞成怒）行了行了，算你厉害……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啊，千万别到处乱说，尤其是不能在亚轩面前瞎说！听见没？
说着，马嘉祺端起炒好的青椒肉丝往餐厅走，试图结束这个让他尴尬的话题。刘耀文却像个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眼珠转了转，又开始出馊主意。
刘耀文马哥，让我猜猜……你暗恋人家这么久，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跟人家正式见过面、说过话啊？
马嘉祺（把菜盘放在桌上，有些底气不足地点点头）对啊……那、那又怎么了？以前是同学，现在……这不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嘛。
刘耀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瞅瞅你这出息！这都住隔壁了，机会还不合适？（挺起胸膛，带着点小骄傲）你得跟我学学，喜欢就得主动点啊！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
马嘉祺（被他这“小老师”的架势气笑了，反手就轻轻揪住了他的耳朵，没好气地说）嘿！你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还敢教训起你哥来了？毛都没长齐呢，懂什么叫喜欢？
刘耀文（疼得龇牙咧嘴，连忙踮着脚讨饶）哎哟疼疼疼！我错了马哥，我真错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给您提个小小的建议！
马嘉祺刚松开手，准备回厨房继续做菜，没想到刘耀文动作更快，一把牢牢抓住他的手腕，使出吃奶的劲儿拽着他就往门外跑。
马嘉祺（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哭笑不得）喂！刘耀文！你带我去哪儿啊？我汤还在锅里炖着呢！
刘耀文（头也不回，一口气把他拉到隔壁丁程鑫家门口才停下来，喘着气，眼神却异常坚定）主动才会有故事啊马哥！远亲不如近邻，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说着，根本不给马嘉祺反应和逃跑的机会，刘耀文抬手就“咚咚咚”地敲响了门，同时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拽着马嘉祺的胳膊。
马嘉祺（心脏狂跳，压低了声音挣扎）耀文！别闹！我这样太唐突了！快回去！
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声开了。宋亚轩探出头来，看到门外拉拉扯扯的两人，脸上写满了惊讶。
宋亚轩耀文？马哥？你们怎么来了？（目光落在两人纠缠的胳膊上）这是……有什么事吗？
刘耀文（立刻换上乖巧的笑容，朝屋里努了努嘴）轩轩，我们没事，就是串个门。你家丁哥呢？在家不？
宋亚轩（虽然有些疑惑，还是侧身让他们进来）在啊，在厨房做饭呢。你们找他有事？
刘耀文（冲身旁僵成木头的马嘉祺挤了挤眼，笑容灿烂）我没什么事，是某位马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想找他聊聊。
这时，厨房里的丁程鑫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边用抹布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
丁程鑫轩轩，是谁来了？
马嘉祺一看到丁程鑫，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彻底僵住了。眼前的人比记忆中高中时的模样更清瘦了些，五官长开了，越发显得俊秀，眉眼温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疑惑的笑意，正是他放在心尖上反复描摹、惦记了好多年的模样。他的心脏“砰砰砰”地擂鼓，速度快得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血液一股脑地往头上涌，让他有些眩晕。千言万语，无数个在脑海里排练过的开场白，此刻全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他只是直勾勾地、近乎贪婪地盯着丁程鑫。
刘耀文（见他这副呆头鹅的模样，急得偷偷用胳膊肘使劲碰了碰他后腰，小声提醒）马哥，马哥……说话啊！你倒是开口啊！
马嘉祺（被这一撞才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上战场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那个……你，你好，丁程鑫……好久……不见……
宋亚轩（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一脸疑惑地眨了眨眼）好久不见？（看向丁程鑫）哥，你们……以前认识吗？
丁程鑫（也是满脸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神情激动、脸颊泛红的陌生帅哥，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抱歉地摇了摇头）我们……见过吗？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听到这话，马嘉祺眼中那簇因为重逢而瞬间点燃的明亮火光，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噗”地一声，瞬间黯淡了下去。脸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有些苍白。他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涌上一股巨大而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酸楚——原来，自己这个在角落里卑微地仰望了他整个青春的暗恋者，从来都没有被他记住过。那些自以为刻骨铭心的瞬间，在对方那里，不过是早已被遗忘的尘埃。
刘耀文（见气氛瞬间跌至冰点，尴尬得脚趾抠地，硬着头皮想上前打圆场）那个……丁哥，其实是……
他刚迈出一步，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亚轩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巧妙地挡了下来。
宋亚轩（脸上带着温和而疏离的微笑，目光在马嘉祺失魂落魄的脸上转了一圈）要是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事，不然你们加个微信，在线上说？这样也方便些。（看向丁程鑫）哥，你们俩加微信了吗？
丁程鑫（闻言拿出手机，熟练地解锁，翻看着微信联系人列表，手指滑动了几下）我看看有没有……（又仔细看了看马嘉祺，再次确认）好像……没什么印象。应该没加过。
马嘉祺（强忍着心口的闷痛，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有的……不用看了。（他指的是自己单向拥有丁程鑫的微信，但对方显然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他不等刘耀文反应，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拽着还想说什么的刘耀文，快步走出了丁程鑫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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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餐桌上气氛异常沉闷。马嘉祺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连平时最爱吃的、刘耀文特意点的红烧肉都没动几口，仿佛在嚼蜡一样。
刘耀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声音放得极轻，带着愧疚）马哥……你……你没事吧？都怪我，我不该硬拉你去的……
马嘉祺（摇了摇头，动作有些迟缓地放下碗筷，声音疲惫）没事，不怪你。我吃饱了，没什么胃口。你先吃吧，我去备会儿课，碗筷放着等你吃完记得刷一下。
刘耀文看着马嘉祺落寞萧索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心里难受得紧，忍不住叹了口气。
刘耀文（小声嘀咕，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唉……可怜的马哥，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心疼他三秒。”
书房里，马嘉祺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备课资料，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烦躁得厉害，像是一团乱麻。他索性起身走到窗边，想透透气，让冷风吹散心里的郁结。他无意间掀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目光随意地投向窗外，却惊讶地发现，从自己房间窗户的这个角度斜望出去，正好能清晰地看到隔壁丁程鑫房间的窗户！
而此刻，丁程鑫正好推门走进房间，打开了明亮的顶灯，开始整理书桌上的东西。马嘉祺吓得心脏一缩，做贼似的猛地拉上窗帘，背靠着墙壁，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脸颊发烫。
马嘉祺（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语气充满了懊恼和自责）马嘉祺啊马嘉祺！你怎么能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太不像话了！非君子所为！
可是，理智终究没能战胜内心深处翻涌的渴望和好奇。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再次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细的缝隙，屏住呼吸，偷偷望向对面。
只见丁程鑫正蹲在一个旧纸箱前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他拿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硬壳册子——那是他们的高中毕业纪念册。丁程鑫盘腿坐在地毯上，一页页地翻看着，脸上带着怀念的神情。突然，他翻页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在某一页的集体照上某个位置轻轻点了点，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透过窗帘缝隙紧紧盯着那边的马嘉祺，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那张照片，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们那一届的高中毕业照！而丁程鑫手指点着的那个位置……如果没记错，正是当年矮了半个头、站在他身后一排、眼神总是忍不住偷偷飘向他的自己！
丁程鑫（盯着照片上那个青涩、带着黑框眼镜、眼神怯怯却专注地望着自己的男生，喃喃自语）原来是他啊……（思绪渐渐清晰）是隔壁班那个……数学成绩好像老是垫底，总被数学老师点名批评的男生……（他想起毕业前夕，老师似乎还安排自己作为课代表，给几个数学不好的同学补过几次课，其中好像就有他，只是后来毕业各奔东西，就再也没联系了。）
就在这时，马嘉祺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屏幕随之亮起，显示有一条新的微信消息。他心脏一跳，几乎是扑过去拿起手机——消息来自那个他置顶了多年、却从未敢轻易打扰的头像：丁程鑫。
丁程鑫今天不好意思啊，刚才没第一时间认出来你，是我记性太差了，抱歉抱歉。【表情：尴尬挠头】
马嘉祺看到这条消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刚才的阴霾和失落瞬间被驱散，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连忙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手指飞快地回复。
马嘉祺没事的没事的！完全不用道歉！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高中毕业都好几年了，记不清也很正常！真的没关系！【表情：憨笑】
消息发出去后，两人却仿佛同时陷入了沉默，对话框里再也没有新的消息弹出。马嘉祺紧紧盯着屏幕，心里七上八下的，刚才的兴奋又变成了忐忑。
马嘉祺（握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是不是我回复得太快太官方了？显得很生硬？他是不是只是客套一下，其实并不想理我？我是不是该找个话题？
他纠结、犹豫、删删改改了足足五六分钟，才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马嘉祺那个……你最近在干什么呢？工作了吗？
丁程鑫（回复得不算快，但终究是回了）嗯，算是工作了吧。在家附近当兼职家教，带几个初中生，挣点生活费。你呢？还在上学吗？
马嘉祺（看到回复，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嘴角不自觉扬起）没有，我已经工作了。现在在一所高中当数学老师。（他想了想，补充道，试图拉近关系）说起来还挺巧的，亚轩也正好在我带的班里。
丁程鑫哇塞！真的吗？那也太厉害了吧！（语气明显热络了些）当老师很棒啊！亚轩这孩子，小时候生病听力有点受损，虽然戴助听器，但在学校要是有什么听不清或者跟不上的地方，还麻烦你多留心，关照一下他。【表情：双手合十】
马嘉祺你放心，这是应该的。亚轩很聪明，也很努力，我会多注意的。【表情：OK】
两人就这样，从工作聊到带学生的趣事，又从生活近况聊到一些共同的回忆（虽然大部分是马嘉祺单方面的珍藏），有一句没一句地，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深夜。马嘉祺看着对话框里丁程鑫最后发来的一个简单的【表情：笑脸】，想必是忙了一天太困，握着手机睡着了。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咧开一个大大的、傻乎乎的笑容，几乎要笑烂了，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他指尖轻柔地在屏幕上敲击，带着满腔未能说出口的温柔和眷恋，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
马嘉祺晚安……【表情：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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