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耐心地安抚着宋亚轩,轻拍着他的背,直到后者的抽泣声渐渐平息,呼吸变得平稳,他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轻轻关上房门。然而,刚一踏入昏暗的走廊,他内心压抑的怒火便如同被点燃的野草般,失去了控制,肆意蔓延开来。他脚步又重又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直奔学校而去,那气势仿佛一只被激怒的、要去撕碎猎物的雄狮。
不出所料,这样气势汹汹、满脸戾气的身影在校园里格外显眼,很快引起了其他老师的注意。
万能角色李老师:(看着刘耀文远去的背影,担忧地)马老师!不好了!我刚才看到你们班那个刘耀文,脸色铁青地往高三教学楼那边去了,样子吓死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马嘉祺(正在批改作业,闻言猛地抬头,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他肯定是要去找代逸可!(立刻扔下笔,站起身就往外跑)谢谢李老师!
马嘉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高三教学楼,刚跑到楼梯口,正好撞见准备闯进教室的刘耀文,他一把拉住刘耀文的胳膊。
马嘉祺(气喘吁吁,语气严厉)刘耀文!你给我站住!
刘耀文(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到是马嘉祺,像是找到了帮手)马哥?!马哥你来的正好!代逸可那孙子是不是在里面?!你告诉我,是不是他!
马嘉祺(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压低声音)你冷静一点!别在这里闹!先跟我去办公室,有什么事慢慢说!
刘耀文(激动地试图挣脱,声音不自觉拔高)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轩轩他……他被打成那样!你看到没有?!青一块紫一块的,耳朵还流血!我平时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代逸可凭什么?!他凭什么敢这么对轩轩!
马嘉祺几乎是用尽了力气,生拉硬拽,才把处于暴怒边缘的刘耀文拖离了教学楼,拉进了相对僻静的教师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刘耀文就猛地甩开马嘉祺的手,胸口剧烈起伏,一脸不服气地扭过头,眼圈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马嘉祺(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行了行了,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要哭了一样。
刘耀文(倔强地用手背抹了把眼睛,梗着脖子)我没有!谁哭了!我现在就想去揍他一顿!不把他打得跪地求饶我就不叫刘耀文!
马嘉祺(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语气严肃)你也想进去踩缝纫机是不是?冲动能解决问题吗?打了他,你是解气了,然后呢?把自己也搭进去,留下案底,值得吗?我告诉你,代逸可他已经受到学校的处罚了!
刘耀文(猛地抬起头,急切地问)处罚?什么处罚?
马嘉祺停课一周回家反省,记大过,留校察看。并且需要在全校面前向亚轩公开道歉,赔偿所有医疗费和助听器的费用。
刘耀文(一听,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猛地站起来)就这?!停课?记过?这处罚未免也太轻了吧!他那是故意伤害!差点把轩轩耳朵打聋了!就应该报警,让他去坐牢!
马嘉祺(按住激动的刘耀文,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现实)耀文,你冷静点听我说。没错,按照法律,他该受惩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代逸可家里的背景?听说他家的实力非同小可,远非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所能匹敌。(他环顾了一下这间简陋的办公室,语气更沉)我们现在,连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安稳住所都没有,还住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里。有些事情,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和正义感就能解决的。硬碰硬,吃亏的很可能是我们自己,尤其是亚轩。
听完马嘉祺这番现实而沉重的话,刘耀文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沉默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颓然地低下头,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重新变得温和)先回去吧,亚轩还需要你照顾。他情绪刚稳定点,要是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或者听说你为了他跑去打架,他会更着急、更自责的。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好吧。我知道了。
(镜头一转)代逸可正垂头丧气地跪在自家豪华客厅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他父亲脸色铁青,手中紧握着一根结实的木棍,像一尊怒目金刚站在他面前。而他的母亲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眉头紧锁,静静注视着这一幕,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凝重和紧张。
万能角色代父:(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好啊!代逸可!你真是长本事了!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现在居然学会拉帮结派、欺负同学了是不是?!还把人家打到耳朵流血进医院!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班长代逸可(不服气地小声嘟囔,试图辩解)明明是他先……要不是他去告状,马老师怎么会……
万能角色代父:(不等他说完,怒吼一声打断,手中的木棍带着风声毫不犹豫地重重落在了代逸可的背上)你还敢顶嘴!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幸亏!幸亏你们马老师心善,顾全大局,没有坚持报警把你送进警察局!你小子知不知道轻重?!你若真进了局子,留下案底,就算我们家再有钱,打通再多关系,我也绝不会去捞你!你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
班长代逸可(背上火辣辣地疼,又委屈又愤怒,抬起头红着眼睛喊)不是,凭什么啊爸!我才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净帮着外人说话!
万能角色代父:(气得又举起了棍子)就凭你干的是混账事!自己做错事情,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理!
万能角色代母:(这时终于开口,却是对着丈夫)好了老公,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她转向代逸可,语气似乎想缓和)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位同学……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吗?
万能角色代父:(猛地看向妻子,怒气更盛)你知道什么?!你儿子没跟你说全吧!那位宋亚轩同学本来听力就受损,戴着助听器!结果被他这么一打,旧伤加新伤,耳朵流血,听力可能更差了!助听器也被踩坏了!那是人家哥哥省吃俭用买的!你说,人家的生活、人家的未来该怎么办?!这叫什么没事?!
万能角色代母:(原本还想护短的心思瞬间没了,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直接揪住代逸可的耳朵)什么?!代逸可!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让你这么无法无天!你怎么谁都敢欺负啊!听力有问题的同学你也下得去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班长代逸可(耳朵被揪得生疼,看着瞬间“倒戈”的母亲,彻底傻眼了)不是,妈!怎么连你也……爸妈你们怎么都向着外人啊!
万能角色代母:(松开手,双手叉腰,语气斩钉截铁)那又怎么样?!他是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爹生娘养的了?就活该让你这么欺负?!我告诉你代逸可,从今天开始,你的信用卡、零花钱全部停掉!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闭门思过!哪儿也不准去!过几天,等对方气消了点,我们亲自带着你,登门!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听到没有!
班长代逸可(看着父母统一战线的严厉面孔,知道自己彻底没了指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哦……知道了……
丁程鑫心事重重地踏入家门,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亚轩受伤的委屈模样,马嘉祺奔波处理的疲惫,以及超市里韩晋那不怀好意的出现。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纷乱的思绪,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与马嘉祺结婚以来,竟从未仔细探索过这个名义上属于他们两人的“家”,尤其是马嘉祺的空间。
带着一丝好奇与想要更了解对方的心情,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房子里漫步。走过熟悉的一楼客厅、厨房,他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二楼比一楼更为安静,光线也有些昏暗。他的目光掠过几扇虚掩的房门,最终停留在走廊尽头——那是一扇紧闭的、与其他房门样式稍有不同的门,颜色更深,而且……上了锁。
他试探性地拧了拧门把手,纹丝不动。这是一间他从未涉足、甚至连钥匙也未曾见过的神秘房间。马嘉祺从未向他提起过这里。
丁程鑫(微微蹙眉,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锁孔,低声自语)这里……是放什么的?嘉祺他……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