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逸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偷偷抬眼瞄了代父一眼,刚对上父亲带着厉色的目光,立马又把头埋得低低的,后背挺得笔直。
宋亚轩(看着她拘谨的样子,有点坐不住)你……这也太严肃了,其实真的不用这样。
代父(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喙)不用管他,这孩子就是欠管教,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宋亚轩(皱了皱眉,坚持道)您还是先让他起来吧,这样多累啊。我已经原谅他了,真的。
代父(见宋亚轩态度诚恳,脸色缓和了些,转头对代逸可换了种语气,却依旧带着威严)听见了吗?起来吧。
代逸可(如蒙大赦,慢慢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小声对宋亚轩说)谢谢你,宋亚轩……
代母见状,连忙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放在桌上——里面是一副崭新的助听器,银灰色的外壳,看起来质感极好。
代母(推了推盒子,语气歉疚)孩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也是歉意。之前逸可不懂事,把你的助听器给弄坏了,这是我们托人买的新的,你看看合不合用。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那副助听器上,光是看外观就知道价格不便宜。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那副用了很久、边角都磨掉漆的旧助听器,心里五味杂陈。
宋亚轩(声音很轻,带着点感慨)这……这得是丁哥做多少家教才能换来的东西啊……
代母(没听清他的话,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个款式吗?要是不喜欢,我们再去换。
宋亚轩(连忙摆手)不,不是的,谢谢您,只是有点感慨而已。
另一边,马嘉祺刚回到家,就看见刘耀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门口,肩膀一鼓一鼓的,明显还在气头上。
马嘉祺(换了鞋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怎么了这是?气呼呼的,谁惹我们耀文不高兴了?
刘耀文(头也没抬,闷闷地说)没什么。
马嘉祺(挑眉,故意逗他)我猜猜啊,是不是和亚轩吵架了?看你这表情,十有八九是。
见刘耀文还是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皱着眉,马嘉祺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说吧,怎么吵起来的?我来当裁判,帮你们劝和劝和。
刘耀文憋了半天,终于把下午在校门口看到宋亚轩和谷嘉仪共撑一把伞,还有谷嘉仪叫宋亚轩“轩轩”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越说越觉得委屈。
马嘉祺听完,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刘耀文(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你笑什么啊马哥!这有什么好笑的!
马嘉祺(强忍着笑意)不是,你俩这架吵的,跟小学生似的。这哪算吵架啊,分明是你自己在这儿生闷气。
刘耀文(不服气地反驳)怎么不算!他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这才是最气人的!
马嘉祺(摊了摊手)那你倒是说啊,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心里的弯弯绕绕?亚轩那性子,你不说清楚,他能琢磨到明年去。
刘耀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低头抠着沙发缝,半天没吭声。
马嘉祺(看他那别扭样,故意吓唬他)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说不定这会儿人家谷嘉仪正跟亚轩聊得热火朝天呢,他俩可是有微信的,小心真有人撬你墙角。
刘耀文(果然上钩,猛地站起来)啊?真的假的?那我先回去了!
马嘉祺(挥挥手)快走吧,阿程在楼上睡觉呢,回去轻点,别吵到他。
刘耀文一路小跑回到家,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的场景——宋亚轩坐在沙发上,对面站着代逸可,旁边还有一对中年夫妻,桌上放着个精致的盒子。他愣了一下,看到代逸可时,瞬间明白了大概。
代父(打量着突然闯进来的刘耀文,疑惑地问)这是……
宋亚轩(看了眼刘耀文,犹豫了一下)他是我的……(对上刘耀文没什么表情的脸,最终还是说)是我的合租室友。
刘耀文没接话,径直走到单人沙发旁坐下,掏出手机低头玩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代父(也没多想,站起身)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些东西还请你收下。
说着,他和代母拉着还想说什么的代逸可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宋亚轩和刘耀文,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刘耀文起身就要上楼,连看都没看宋亚轩一眼。
宋亚轩(忍不住开口叫住他)喂,刘耀文!你到底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刘耀文(脚步一顿,转过身,语气带着嘲讽)我怎么了?我能怎么啊?你身边的人那么多,朋友遍地都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能怎么了?(冷笑一声)倒是人家,都能叫你“轩轩”了,多亲密啊。
宋亚轩(皱紧眉头)人家就是叫了一声名字而已,有什么啊?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刘耀文(提高了音量)至于?她凭什么叫!“轩轩”那是我才能叫的!还有,你们俩还共打一把伞,走那么近,给谁看呢!
宋亚轩(彻底被激怒了,站起来和他对视)刘耀文你到底在闹什么啊!人家好心借我伞一起走,不然我就得淋雨回来!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想那么坏啊!
刘耀文(被他吼得一愣,随即也来了脾气)我闹?行行行,是我闹!是我多管闲事!以后你爱跟谁走跟谁走,爱让谁叫你“轩轩”就让谁叫,再管你我就不姓刘!
他说着,一把将宋亚轩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宋亚轩(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对着门板气呼呼地喊)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谁稀罕你管啊!
他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啪”地一声也关上了门,客厅里只剩下两扇紧闭的房门,和满室的低气压。
当晚,马嘉祺忙完工作回到房间时,看到丁程鑫靠在床头,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神情专注得有些异常。听到马嘉祺进来的动静,丁程鑫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动作快得有些刻意。
马嘉祺(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下)还不睡觉吗?都快十二点了。
丁程鑫(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你先睡吧,我再玩会儿手机,等会儿就睡。
马嘉祺(没多想,点了点头)好。
可马嘉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身边的丁程鑫虽然没说话,但他能清晰地听到枕头底下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键盘敲击声,“哒哒哒”的,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那声音像一根无形的针,一下下扎在马嘉祺心上,让他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越来越汹涌。他想问,又怕丁程鑫觉得自己不信任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