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哀纱。郊区一个安静、素雅的追悼会礼堂外,已经陆续有人到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哀伤。礼堂门口悬挂着简单的白色横幅,上面是黑色楷体——“挚友马嘉祺、刘耀文、贺峻霖追思会”
丁程鑫、张真源和严浩翔穿着熨烫平整的肃穆黑色西装,胸前别着小小的白花,站在门口迎接前来吊唁的亲友。他们的脸色疲惫而沉重,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却都强打着精神。
丁程鑫(对一位头发花白、步履蹒跚前来吊唁的老教师微微躬身,低声说)王老师,您来了,路上辛苦了。嘉祺他……生前常提起您,说您是他最敬重的老师。
万能角色王老师:(红着眼圈,用力拍了拍丁程鑫的手臂,声音哽咽)程鑫啊……嘉祺是个好孩子,教书好,人品更好……我带过这么多学生,他是最让我骄傲的之一……太可惜了,天妒英才啊……(抹了抹眼角)你们这些孩子,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嘉祺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们太难过。
丁程鑫(努力维持着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谢谢王老师,您里面请,这边走。
另一边,严浩翔看到宋亚轩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低着头,身影单薄。他快步走过去,将一件薄外套披在宋亚轩肩上。
严浩翔(声音放得极轻,带着担忧)亚轩,外面风大,还有点凉,先进去吧。里面准备了热茶。
宋亚轩(依旧低着头,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再等等……翔哥,我再陪他一会儿……就一会儿。他以前……最怕我一个人待着了。
严浩翔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叹了口气,没有再劝,只是默默陪他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门口。
礼堂内布置得庄重而温馨,没有播放过于悲伤的哀乐,只有低回舒缓的钢琴曲在空气中静静流淌。正前方并排摆放着三张巨大的、镶嵌在黑色相框里的遗照
马嘉祺穿着他常穿的黑色衬衫,笑容温和而坚定,眼神透着睿智与包容;刘耀文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笑得阳光灿烂,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能听到他充满活力的声音;贺峻霖则是一张抓拍的生活照,眉眼弯弯,笑容干净,透着无限的灵动和暖意。三张照片周围,簇拥着他们生前最喜欢的白菊和向日葵,纯洁的白色与充满生命力的黄色交织,象征着哀思与希望。
时间一到,追悼会正式开始。丁程鑫作为马嘉祺的伴侣,以及这次追悼会的主要筹备者,第一个走上台。他站在话筒前,调整了一下高度,看着台下坐着的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目光最后深深地落在马嘉祺那张温和带笑的遗照上,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从那笑容中汲取力量,才缓缓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安静的礼堂,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
丁程鑫“各位亲友,各位来宾,感谢大家今天前来。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送别三位对我们而言,无比重要、刻骨铭心的人——马嘉祺,刘耀文,贺峻霖。”(他停顿了一下,用力抿了抿唇,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丁程鑫“很多人知道,嘉祺是我的爱人,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是一名普通的老师,站在三尺讲台上,燃烧着自己,照亮别人。他正直、善良、勇敢,有时候还有点工作狂,为了给学生讲明白一道难题,能自己琢磨好几个通宵。但就是这样一个对工作认真到近乎苛刻的人,对我,对我们身边的每个朋友、每个学生,却倾注了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声音开始哽咽)他会记得我所有琐碎的小习惯,知道我喝牛奶喜欢稍微烫一点的;会在我备课到深夜,累得趴在桌上睡着时,悄悄给我披上毯子,再默默热好一杯牛奶放在我手边;会因为我随口一句‘听说冰岛的极光很美’,就偷偷开始省吃俭用,在小本子上记下每一笔存款,说要给我一个惊喜……(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总爱揉着我的头发,对我说,‘阿程,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可是最后……最后那个说着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人……他却……却没能在我身边……”
丁程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他侧过头,快速地用手背擦去,深吸一口气,继续对着马嘉祺的照片说道
丁程鑫“嘉祺,你看到了吗?大家都来送你了。你爱护过的学生,你关心过的朋友,你保护过的我……我们都很好,我们都记得你。你在那边……别再那么拼命了,要学着放松,要照顾好自己……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他说完,对着马嘉祺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直起身。台下早已是一片压抑的低泣声和擤鼻涕的声音。
丁程鑫红着眼眶走下台,张真源轻轻扶了他一下。紧接着,宋亚轩默默站起身,走上了台。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刘耀文曾经夸过他穿着好看的白衬衫,熨烫得平整无褶,像是要去赴一个无比重要的约会。他站在话筒前,看着刘耀文那张笑得没心没肺、仿佛永远不知忧愁为何物的照片,沉默了很久,久到台下的人都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才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宋亚轩“耀文……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异常清晰地传到礼堂的每个角落
宋亚轩“你以前啊,总爱笑话我,说我胆子比兔子还小,动不动就爱哭鼻子,是个需要你时时刻刻护在身后的小哭包。(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直偷偷藏着一个小小的愿望……我想变得再勇敢一点,再强大一点,强大到有一天,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甚至……也能像你保护我那样,保护你一次。”
他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眼神里带着一种破土而出的坚定
宋亚轩“耀文,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考上警校了以后,我会替你,替马哥还有贺儿,去看你们还没来得及看的风景,去守护你们一直想守护的和平与正义。你不是总嬉皮笑脸地嚷嚷着,等我当了警察,你要当我的‘专属线人’,帮我搜集情报吗?(他努力想扯出一个像刘耀文那样灿烂的笑容,却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这个位置,我给你留着,永远都给你留着,谁也不给……你答应我的,考完试就一起去看的那片海,我会去的,我会带着你的照片一起去,连同你的那一份期待和快乐,一起看个够……你……你在那边,别跑太快,记得等等我……下辈子……下辈子换我来找到你,换我来保护你,疼你,宠你,好不好?”
他说完,没有遵循流程鞠躬,只是深深地、贪婪地望了一眼那张定格的笑脸,仿佛要将那眉眼神情、那颗小虎牙,都刻进灵魂深处,然后才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严浩翔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伸出手,用力地、紧紧地握了握他冰凉颤抖的手,无声地传递着支撑。
接着,严浩翔步履沉重地走上了台。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牢牢地锁在贺峻霖那张笑眼弯弯、仿佛盛着星光的照片上,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灵魂都飘向了远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用沙哑得几乎变调的嗓音开口。
严浩翔“霖霖……”
仅仅只是喊出这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昵称,他的声音就哽住了,汹涌的泪意直冲眼眶。他不得不低下头,紧握双拳,缓了好几秒,才勉强能继续
严浩翔“我好像……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正式地、大声地叫过你‘霖霖’。以前……以前总觉得肉麻,不好意思,总觉得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当着全世界的面叫你都没关系……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最残忍的,就是‘以后’和‘有机会’……有些话,当时不说,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他抬起头,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严浩翔“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什么浪漫的地方,就是在那个旧图书馆。你为了够一本放在最高处的推理小说,踮着脚,蹦啊蹦的,像只……像只着急吃不到胡萝卜的笨兔子……(台下传来几声理解且带着泪意的低笑)我当时就在书架后面看着,心里就想,这个小孩,眼睛怎么这么亮,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像个小太阳……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你总爱嘟着嘴嫌弃我笨,连生菜和凤尾都分不清,做个简单的西红柿炒蛋都能把锅底烧穿,让你又气又笑……(他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可是霖霖,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在学,我真的有在很认真地看菜谱,跟着视频学,我现在已经能分清楚生菜、凤尾和莴笋叶了……我还在学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还想着,等你下次生日,我一定要瞒着你,给你准备一桌像模像样的生日大餐,看你惊讶得瞪大眼睛的样子……”
回忆与现实交织,巨大的悲痛终于击垮了他,他再也控制不住,声音彻底破碎,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严浩翔“对不起……对不起霖霖……是我没用……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让你陷入了危险……(他颤抖着手,从衣领里小心翼翼地拉出那串贴身戴着的菩提莲花手串)你留给我的平安符,我一直戴着,贴着心口戴着……睡觉洗澡都不摘……你说你想去看流星,想在漫天的光带下许愿……我记着呢,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等我……等我这边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就带着你去看,去看这世上最亮、最绚烂、最好看的流星……你在那边,要乖乖的,要开开心心的,要……要记得等着我……别把我忘了……”
严浩翔泣不成声,几乎无法站稳,身体摇摇欲坠。张真源见状,立刻快步上前,用力扶住他几乎脱力的身体,半搀半抱地将他从台上扶了下来,安置在座位上。
追悼会的尾声,丁程鑫、宋亚轩、严浩翔和张真源四人并排站在一起,如同相互支撑的兄弟,面向那三张带着笑意的遗照。丁程鑫作为代表,做了最后的告别,他的目光逐一扫过三位挚友的面容。
丁程鑫(声音虽然充满了悲伤,却努力凝聚起一股力量,对着照片说)“嘉祺,耀文,贺儿……你们三个,在那边要好好的,要互相照顾,别让我们担心。嘉祺,你是我们当中最稳重的大哥,看着点耀文,别让他太闹腾,无法无天;耀文,你听着点马哥和贺儿的话,别总由着自己性子来;贺儿……(他看向贺峻霖的照片,语气变得格外温柔)谢谢你,谢谢你曾经来到我们身边,带给我们那么多无法替代的快乐、温暖和笑声。”
宋亚轩(凝视着刘耀文的照片,轻声补充,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你们未走完的路,未看完的风景,都交给我们。我们会带着你们的爱、你们的期望,好好地、认真地活下去。”
严浩翔(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料,那里贴身放着贺峻霖的小照片,声音依旧沙哑,却异常坚定)“一定会的。连同你们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张真源(作为他们共同信赖的朋友和兄长,沉声开口,目光扫过三张年轻的面孔)“一路走好,兄弟们。安心吧,未来的路,还有我们。我们会替你们,看着这世界,继续向前。”
四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对着挚友的照片,深深地、久久地鞠了一躬。这一躬,包含了所有未尽的言语,所有深沉的爱与不舍,以及告别过去、勇敢向前的决心。
追悼会结束后,前来吊唁的人群怀着沉重的心情渐渐散去。礼堂内变得空旷而安静。宋亚轩独自一人,缓缓走到刘耀文的照片前,静静地站了很久。然后,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保存完好的、印着“莲蓉双黄”字样的空月饼盒子,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轻轻地、端正地放在了刘耀文照片的正下方。
宋亚轩(微微倾身,用只有他和照片中的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极轻极轻地说,带着一丝哭腔,却又有一丝奇异的温柔)“月饼,我吃完了,很甜,特别甜。就像……你给我的感觉一样,一直都是甜的。”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悄然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金色阳光,努力地穿透云层。深刻的痛苦并未消失,它依然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但活着的人,已经擦干眼泪,背负起逝者的爱与期望,相互扶持着,开始了人生新的跋涉。他们的故事,关于爱与失去,关于勇气与成长,关于生命的传承与不息,仍在时间的洪流中,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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