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善听到姐姐的马车出了事,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听到声音,他急匆匆往外走,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砚堂?他怎么在驾车?
宋墨下了马车,云裳扶着舜华出来。
“姐姐,我听说马车在路上出事了,你可有伤着?”
邬善先行了一个礼,上前急切问到。
舜华的脸色有点苍白,那会儿惊马那一下,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吓倒是没有,就是孱弱的身体经不起波折。
而且那会儿刚服了药,早知道她出邬府的时候就该服药,不然不至于如此难受。
苦了自己。
“我无大碍,多亏了宋世子。”
她摇摇头,说完朝宋墨道谢。
今天的惊马确实是始料未及,他的及时出现也是始料未及,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等会儿让云容查清楚,她不相信只是巧合。
邬善侧过身朝宋墨行了一个礼,“舍姐之事多谢砚堂兄搭救,来日我必登门拜访,备上薄礼。”
宋墨拦住他的手,“谢意我收到了,谢礼就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不敢担此重谢。”
“砚堂这话就说错了,你救了我姐姐一命,若你不想要谢礼,此事算我邬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当奉还。”
是非轻重邬善心中自有门道,怎能因为两人的交情而算了。
他执意如此,宋墨想阻止也没有资格,看向舜华。
“邬小姐今日惊着了,回去叫府医看看,早些歇息。”
舜华点了点头,“多谢世子挂念。”
她精力不济,宋墨也还有事,简单聊了两句就道别了。
邬善早早就叫了大夫,舜华一回到院子,府医立马为她诊脉。
“大夫,我姐姐如何?”
虽然清楚没有伤着,可他还是不放心。
收起诊脉工具,大夫起身。
“小姐没有大碍,就是惊着了,晚点喝一剂安神汤早些歇息就行了。”
“我随大夫去取安神汤。”云裳伸手将大夫往外请,送他离开。
“是这样的理,好好送送大夫。”邬善挥手,望着舜华的脸还带着担忧。
舜华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平素气色就不太好,今日显得有些惨白惨白的。
“德真,我真的无事,你若有闲心,不如去查查为何今日会有惊马。”舜华无奈一笑,对于这个弟弟她是又暖心又无奈。
邬善的注意力被分开,点头。
“也好,我去查查,姐姐好生休息,回头祖父问起我过去回话。”
“好,如此便有劳德真了。”
邬善离开院子,待他走远,舜华的神色冷了下来。
“云容,你去查查,我倒是要看看哪家这么按耐不住。”
命令下达,只听到一声是,一阵风吹过,便恢复安静。
云意服侍她到榻上歇着,关好门窗。
与此同时,窦昭听手下人汇报邬家马车遇惊马之事,神色晦暗不明。
“这邬小姐当真是倒霉,这出来一趟遇着这样的事,还好人没事。”
窦昭翻着昭世录,来来回回停留在记载舜华的那两页。
“你当真以为,此事是意外?”
她的目光扫过上面的几行字,面上流露出几分沉思。
本是异世客,奈何病弱躯,若要扭乾坤,皆看她如何。
很简单很浅显的四句批语,可清清楚楚写着,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扭转乾坤。
异世之客,本不该存在之人吗?
那她真的可以扭转前世的乱世之局吗?
窦昭自重生而来,就对这本昭世录所记载的内容深信不疑,可这一切在这位邬小姐身上打破了。
本该早夭的邬善如今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了逐渐清晰的人物线,隐隐流露出权臣的显贵命格。
本该死于皇权之争的定国公,如今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能享受颐养天年之乐。
本该死于丈夫之手的蒋夫人,自从和英国公和离之后,生命力一点点复原...
.....太多太多的变数,好像都直接或间接地和她有关,这让她不得不深思。
“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想害她?”
素兰试探性地问,她不懂那么多绕绕弯弯。
关上昭世录,窦昭扭头看她,无比肯定。
“不是想,而是一定。”
素兰不明白,“可邬小姐在京都人的眼中就是一个病弱的闺阁小姐,谁会害她啊。”
窦昭将朝廷的局势都分析一遍,摇摇头。
“不清楚,应该有很多。”包括五伯。
想不通,素兰索性就不想了。
“这京都的水,要混了。”
窦昭喃喃道,若有所思。
院子外的天空不知为何变了,不复晴朗无云,反而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乌云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