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望着对面站着的男子,眉骨硬朗,气宇轩昂,脸上晦涩不清的神情,整个人愈加强势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角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声音绵软,与刚刚宫尚角在里面听见的语气截然不同,他垂下眼眸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们快成亲了,你若是有什么喜欢的,我可以提前派人采办,还有刚刚远徵弟弟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暂时没有什么想要的,至于徵公子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况且角公子的弟弟以后也会是我的弟弟,角公子放心,我会同远徵弟弟好好相处的,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
这句话落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若是从前的上官浅肯定会抓住机会同他好好培养感情,即便在他对她有防备的情况下,因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是现在不同,宫尚角主动选择她,这就证明她要走迂回路线,那她便可以看看他对她有几分真心,能为她所用的价值又有多少。
宫尚角名声在外,她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绝不是为情冲昏头脑的人。
宫尚角从前从未想过同女子相处,这样的情况倒是莫名得有些棘手,他思考了一瞬间,最后居然说道。
“嫁入宫门,你受苦了。”她们嫁入宫门后,与父母都不能再见了,刚刚她的那番话,也许是想念父母亲人了。
“嫁入宫门,或许会受苦,但嫁给公子,不苦。”
两人目光交汇时,上官浅扬唇笑道,她的笑容也让宫尚角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毕竟公子与我有救命之恩,浅浅比起其他嫁入宫门的女子,也不算是盲婚哑嫁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俏皮,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可 宫尚角唇角微扬的弧度却被压了回去,原来是因为他之前的救命之恩。
“远徵弟弟说你身体有些落下了宫寒的毛病,让我带你去给他看看,将来在子嗣一事上,也就容易许多。”
宫尚角原本觉得这件事情还早,可见她如此冷静,心里也生了几分较劲的心思,想看看她听见这件事情的反应会是什么样子。
他表面淡定地说道,实则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紧张,心跳在不断加速,甚至能听到清晰的心跳声。
上官浅的确因为这件事情有些失神,她低头紧紧地咬着下唇,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从未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不会造出自己的软肋,指甲掐到肉里,上官浅脸上带着稍稍勉强的笑容,将话题转移开来。
“宫门重视女子的生育能力,角公子怎么会选择我?”
“远徵弟弟医术高明。”宫尚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会选她,其实答案他已经很清楚了。
他想看见她羞涩的模样,却偏偏因为她一个问题,幽深的眼神不敢再直视她,他的心好像乱了,要杀了她吗?
最后宫尚角离开的脚步满是慌乱,直到去地牢里审问云为衫时,他才彻底冷静下来。
云为衫鲜血淋漓,这段时间她还充当了宫远徵的药人,她的脸色惨白至极,眼眸里尽是灰暗,体内的半月之蝇快要发作了。
“角公子,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对无锋没有任何留恋,知道的已经全部说完了。”
她双手双脚被锁住,连寻死都做不到,宫门不肯饶她一命,那她便只要一个解脱就好。
“你还有利用价值,无锋让你成为少主夫人,可为何我派去梨溪镇的探子,回来说你的身份没有作假,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地牢里,宫尚角站着的位置没有一丝光照在他的身上,表情阴森又恐怖,吐出来的话更是冷血。
“无锋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他们的手段我怎么可能全然知晓。”
云为衫说完后便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头,宫尚角察觉到她的动作,连忙上前掐住她的下巴,然后用力一卸,骨头咔嚓的声音在牢里很清脆。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用手帕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擦干净,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怜惜。
“不要想着寻死,不过是自寻痛苦。”
他说完后,地牢等候的医师便上前给她救诊了,宫尚角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只留下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