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以至于第二天许奚文起床时甚至有些恍惚。他的神情比以往憔悴了许多,毕竟是一夜未眠,到也精神不到哪里去。
“宝贝儿,怎么穿那么薄,外面下雪了很冷啊。”程尉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只裹了一件睡袍就出来的许奚文皱了皱眉。脖子上斑驳的红*暴露了昨晚的**,可许奚文虽然面上憔悴,却也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不想穿,*着让你看着过过瘾。”
程尉放下手中的杂志靠近许奚文,趁他去厨房泡咖啡的时候揽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间,轻轻嗅着他身上属于自己的气味。他微微偏头在他脖子上留下淡淡的一吻,随后试探性的往上亲吻着。
“程尉,别犯浑。”许奚文摆弄着机器,很明显是不想和他继续下去。嘴上是这样的说着,可程尉接近他的脸时仍会偏头看向他,期待着他轻柔的吻,带着奇妙的甜丝丝的味道融入空气之间。
许奚文最喜欢这种氛围了,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只要有这样一个吻他就会放下一切沉浸在这暧昧的氛围之中。
程尉看出了许奚文的小心思,故意不亲他,随后松开手回到沙发上继续看杂志,留下许奚文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
许奚文:?
好一阵子,许奚文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自己玩呢,泡好了咖啡放在了餐桌上也溜到了沙发上,变成狐狸钻进他的怀里之后再变回人形。黄黄的小狐狸每次完事之后的一整天都很喜欢黏着程尉,不管是怎么样都好只要是挑逗了就停不下来,更别提刚刚气氛都到了结果不干了。
“干嘛?”
“亲我。”
“亲你*,昨晚没亲够?”
许奚文倒也不是没亲够,只是喜欢那种感觉,他很想放松一下,可是他不能说,他怕程尉不能理解,都是等程尉主动吻他。
“算了,等你懂我,铁树都要开花了。”
听着小狐狸说着悲伤难过的语气程尉就想笑,青梅竹马程尉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他知道许奚文喜欢轻轻柔柔的吻,他喜欢暧昧的氛围,可是程尉更喜欢逗他。
程尉扯住准备要走掉的许奚文,拉入怀中,轻轻吻上了他的唇。柔软的唇贴上来的一瞬间许奚文还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一种酥麻感贯穿了全身,之后就是全身上下都逐渐放松了下来。
周围的空气在此刻凝结,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暧昧的氛围油然而生。
一吻终了,许奚文恋恋不舍的松开,可转念一想却又害羞的埋进程尉的怀中,轻轻的来了一句:“不许毫无预兆的亲我!”
许奚文换了身体面的衣服,穿了程尉送他的那件大衣,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看着盘子里的面包若有所思。
“你还盯着不吃我就塞你嘴里。”程尉脱离了那种暧昧氛围就像是和浪漫过敏一样,说出来的话简直和掺了毒一样。
“你说…”许奚文搅了搅咖啡抿了一口,又加了一块糖,“我把你**床头,******,拿一杯咖啡慢慢的倒到你的唇边,然后让它慢慢流下去,流到胸肌,到腹肌,到……”
“打住,”程尉打断了小黄狐狸的奇思妙想,深思熟虑后来了一句,“也许我会先给你塞最大功率的**,然后让你帮我***身上的咖啡,流到哪,*到哪…直到我*干你那张经常冒出粗言秽语的嘴,你要全咽下去…”
许奚文听着脊背发凉,举起咖啡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要试试吗?”
“我不奉陪了,你**吧。”许奚文没注意一个哆嗦不小心把咖啡打倒了,咖啡顺着桌子流到了大衣上。
“上面的咖啡渍好像有点明显了…”许奚文看着一摊咖啡水灵灵的出现在了大衣上,皱了皱眉,“没事的,我拿去干洗一下就好。谢谢你送我衣服,我很喜欢这个款式。”
“我听你妈说你喜欢我顺手买的,没什么好谢谢我的。”程尉转过头看向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内心不知道在盘算着些什么。
“又顺手…”许奚文心底暗笑,眉眼弯弯的看着桌对面的他,“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我要去干洗店,先回家拿点其他衣服。”
“嗯。”
黑色的大伞在雪中不算显眼,可旁人却能很清楚的看出伞是倾斜的。两人肩并肩的走在伞下,和小时候并无两样。可两个人的心中都藏了许多秘密,却都心照不宣的闭了嘴,安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到这吧,”许奚文回头笑了笑。程尉静静的看着他,内心五味杂陈。他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一时竟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许奚文笑,好像早已满足。
许奚文见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仍由他看着自己。可是程尉却在此刻伸手,许奚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突然间一僵。他的目光看着那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耳边整理好了自己的碎发,随即传来了一句淡淡的讽刺:“那么丑还留长发,还不会打理留着干什么?”
许奚文:?
程尉似是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暴露在许奚文眼前。
“我先走了。”
许奚文被他弄的有点懵懵的,但却没有细想,而是从衣柜里翻出来了一些需要干洗的衣服,检查了一下口袋里头有没有别的什么就全都打包带到了干洗店去。
“就这些衣服了。”许奚文把衣服交给阿姨,想着去问问什么时候来拿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衣没脱。
“唉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一件!”许奚文叫住拿着自己衣服的阿姨,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了上去。
“小伙子,你这口袋里有东西啊。”阿姨从大衣口袋里头拿出了一张纸条。
许奚文狐疑的打开了纸条:
我在你家楼下,我想亲口告诉你我的想法。
许奚文一愣,随即谢过了阿姨便转头跑向家的方向。
干洗店其实离家不远,可每当刺骨的寒风灌入肺中时,他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他没穿厚衣服,双手被冻到僵硬,眼前的路也被大雪模糊了许多许多…他觉得这条路是这个世界上最长最远的路。
不仅仅是路,还有他们携手走过的日子。
直到他隐隐约约看见了程尉的身影,他才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哆嗦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许奚文瞳孔骤缩,绝望蔓延至心头。
他早已记不得自己在这个街头站了多久,双腿早已被冻到僵硬,肺部早已被大量的冷空气占据,大风试图拉回他的意识,可他只是麻木的看着手机里十几通电话。温热的泪划过脸颊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可刺骨的寒却是真真实实的刻入了骨中。
他不敢信,那是他早已计划好的。
直到那辆车彻底隐没在了大雪中,他的意识终于被一点一点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一点一点的崩塌,直到他无助的依靠着路灯坐在了大雪中,慢慢的蜷缩起身子,等着体温逐渐降低,直到降至极点。
那是许奚文第一次寻死,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