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爱，囫囵的爱，我想要真正的爱。”
——题记
我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额角被侍卫的枪托砸得发烫。樱花簌簌落在染血的制服裙摆，隔着朦胧泪光，我望见那双鎏金色的眼睛。
那是圣空星的王储，传说中拥有完美基因的战争兵器。他倚在樱花树下翻阅《星域图鉴》，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在他雪白的军装上投下斑驳光影。细碎的金发扫过眼尾朱砂，暴戾与天真在那张脸上达成微妙平衡。
"殿下，次等基因者不配直视您的圣颜。"侍卫的皮靴碾上我的手指，钻心疼痛中，我听见古籍坠地的闷响。
"吵死了。"少年清冽的嗓音裹着不耐烦。他弯腰拾书的瞬间，我嗅到龙舌兰与硝烟混杂的气息。染血的书页擦过我的脸颊，他忽然顿住动作。
我永远记得那一刻的眼神。鎏金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宇宙风暴在虹膜深处酝酿。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指尖温度灼得人发颤："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倒映星图？"
后来我才明白，那日图书馆的相遇是命运埋下的量子纠缠。作为次等基因的图书修复员，我本不该踏入皇家藏书区。但当我在古籍中破译出失传的星轨方程时，总会听见军靴踏过木制旋梯的轻响。
"第137次。"嘉德罗斯把玩着战术屏，赤金披风扫过积灰的书架，"整个圣空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打瞌睡。"他屈指弹向我额头的淤青，却在触碰瞬间放轻力道。
全息投影在我们之间流转，他教我辨认人马座星云的引力弦，我为他修补上古星舰的导航代码。有时他会突然暴怒，将光子笔摔向墙壁，却在看到我瑟缩时别扭地转移话题。那些散落在羊皮卷与光子屏间的时光，像超新星爆发时迸溅的星尘。
直到边境传来基因暴乱的消息。
暴雨冲刷着舰桥舷窗，我抱着修复到一半的《星际跃迁手札》冲进指挥室。警报红光中，嘉德罗斯的侧脸冷得像中子星内核。战术屏上，暴民的猩红瞳孔与我的虹膜扫描图重叠——我们都是基因缺陷者。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他掐住我的脖颈按在舱壁上，指尖却止不住颤抖。我能感觉到他掌心渗出的冷汗，那是基因战士不该有的软弱。
量子炮充能的嗡鸣震耳欲聋。叛军旗舰的炮口对准王储座舰，而我的虹膜正在解锁安全协议。"不要看..."我踮脚吻上他颤动的眼睫，将微型注射器扎进他的后颈。那是用我基因链改造的镇定剂，能让他安然沉睡到战争结束。
"其实那天在樱花树下，"我对着昏迷的少年轻笑，"是殿下先对我笑的啊。"
当星舰化作燃烧的流星，我站在主控台前展开双臂。基因缺陷者的血液在防护服里沸腾，皮肤浮现出与叛军相同的猩红纹路。全息键盘在指尖绽放，古老的星轨方程环绕周身——这是我能为他编写的最后程序。
"Warning! Quantum shield overload!"（警告！量子护盾过载！）
叛军的粒子炮撞上淡蓝光幕，破碎的数据流中，我看见战术屏里定格的睡颜。樱花落在他的金发上，像极了初遇那天的晨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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