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几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大殿最深处——王座之上，一件玄色帝袍正悬浮在半空，十二章纹在昏暗里流转着淡淡的金光，袍角无风自动，仿佛有看不见的人正穿着它，俯瞰着这座沉寂的古城。

百里胖胖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我刚才还以为上面坐了个人呢……”

林七夜盯着那帝袍，目光复杂，良久才长叹一口气：“它在等酆都大帝回来。这座城，也在等。”

“等了多久了？”百里胖胖追问，“一百年？他还能回来吗？”

“只要轮回未断，总会回来的。”曹渊的声音带着笃定，他摩挲着指间的佛珠。

“连杨戬都已现世，大夏诸神回归本就是定数。总有一天，酆都大帝的转世身会踏足这里，重启这座阴司都城。”

林七夜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三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离开时明明堵住了洞口。”

曹渊一愣：“我们没走洞口，是从正门进来的。”

“正门？”林七夜皱眉，“那扇青铜巨门，你们是怎么打开的？”

“没怎么打开啊，”百里胖胖摊手，“我们走到门口，它自己就‘嘎吱’一声开了，跟欢迎我们似的。”

林七夜怔住了。

他来时那扇门紧闭如铁，怎么会突然自己打开？

就在这时，安卿鱼的目光落在了那名少女身上，眉头微蹙，像是在极力回忆什么。

“你们不觉得……她有点眼熟吗？”

百里胖胖上下打量着少女：“眼熟？哪儿眼熟了？我可不记得见过穿成这样的姑娘……”

安卿鱼眼神一亮，像是抓住了关键：“卷宗！你们还记得那卷关于‘不朽’的密档吗？里面记载过一个少女，能赋予箭矢不朽特性，自身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看她身上的装束，正合那卷宗里描述的年代。”

林七夜看向他：“什么卷宗？”

“是在这里找到的卷宗。”安卿鱼简要解释了卷宗的内容。

他话音未落，林七夜已转头看向那名少女，目光带着探究：“他们说的，是你的故事吗？”

少女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往事。

就在她点头的瞬间，王座上的帝袍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金光暴涨！

玄色的袍身化作一道流光，冲破大殿穹顶，撞开地宫大门，拖着长长的光尾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声仿佛穿越千年的龙吟，回荡在整座古城上空。

众人皆惊，抬头望着帝袍消失的方向，一时失语。

百里胖胖咽了口唾沫：“它……它这是去哪了？”

林七夜望着那道划破黑暗的光痕，若有所思：“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去找它等的人了。”

他转头看向少女，见她正低头凝视着石榻上的欣棠，指尖轻轻拂过欣棠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