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你还要任性到何时?”宫尚角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好好与弟弟谈一谈。
角丽谯(王权无暮)死去后,他并未将她下葬,而是将她的尸首放于徵宫一张冰床上日日守着,宫门的人都传言徵公子疯了,愈发不敢靠近徵宫。
作为看着宫远徵成长的大哥,宫尚角见证了他从稚嫩走向成熟的每一步。
他曾目睹过宫远徵的无知、叛逆,甚至是偶尔的顽劣,但这些记忆中,从来没有包括今天这样的画面—深受创伤、濒临崩溃的小少年,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绝望,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脆弱。
宫尚角根本不敢触碰,是因为他怕自己的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加剧宫远徵的痛苦,让他本已支离破碎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
在这一刻,宫远徵仿佛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器,需要最为细致的呵护才能避免进一步的伤害。
宫尚角深知,一旦触及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宫远徵可能会彻底失去自我,再也无法找回曾经的那个他。
心中百转千回,他希望能够帮助宫远徵走出阴霾,但同时又害怕面对真相,因为那意味着不得不承认一些残酷的事实。
他是否做错了什么,怎么就导致了今日的局面?这些问题如同尖刺,不断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倍感煎熬,“远徵弟弟,让她入土为安吧!难道你想她变成孤魂野鬼任人欺负吗?”
宫远徵泪水滚烫,失神地看着角丽谯(王权无暮),“哥,我舍不得她离开……”
“她那么喜欢热闹,一个人会孤单的。”宫远徵笑着,可眼神中尽是黯然。
宫尚角狠了狠心,他不能对弟弟不吃不喝守着一具尸体置之不理,一个手刀劈晕了宫远徵。
夜晚,乌云密布,微风变得急促而猛烈,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昏迷中的宫远徵,猛地起身,看到冰床上没有熟悉的陌生人,甚至来不及整理衣服就心慌地跑出去。
宫远徵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他一路跑到角宫,却始终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心跳如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哥哥不在角宫,会去哪?
他拦住了一个侍卫,他的眼神冷冽而坚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哥呢?”
侍卫看到宫远徵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仿佛要吃人一样。
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他知道,他必须小心应对。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宫远徵的目光,他的声音颤抖着:“角公子,出宫门了……”
宫远徵听到侍卫的话,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刺痛着侍卫的耳膜:“你说谎!”
侍卫的心中一颤,他知道,他必须解释清楚,否则他可能会面临宫远徵的怒火。他鼓起勇气,抬起头,试图解释:“徵公子,我也不知道……”
宫远徵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角宫中回荡:“我再问你一遍,我哥呢?”
侍卫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无力,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角公子,他在后山……”
宫远徵听到侍卫的话,他的脸色变得如同冰霜。转过身,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地赶往后山。
后山宫尚角正命人火速将角丽谯(王权无暮)下葬。
“哥!”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声音由远及近。
语气中溢满了愤怒和微不可闻的几丝哀求。
宫尚角死死拉住宫远徵,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奈。
宫远徵的内心如同狂风骤雨中的孤舟,颠簸不定,满载着无法言喻的苦涩与绝望。
他嘶哑的呼喊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每一句“她会醒来的!”,都像是利刃般穿透自己的心脏,留下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突然,暴雨倾盆,仿佛天上的水龙头被猛地拧开,水流如注,倾泻而下。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这狂暴的景象。
雨水猛烈地拍打着地面,溅起的水花在空中飞舞,形成一道道水幕,遮住了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