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阳光还凝在地毯上，像一汪融化的金子。严安安指尖刚触到星可可的翅膀，那鎏金色的翅膜便微微震颤起来，带着点冰凉的触感。
“说了别总突然冒出来，”她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小人儿的头顶，湛蓝色的小裙裾随之晃了晃，“你这扑棱着翅膀飞出来，吓到人怎么办？修炼的怎么样了？”
星可可却不依，抱着她的指尖左右摇晃，发间的发饰蹭得她指腹发痒。“可我在书里待的无聊嘛，”她鼓着腮帮子，翅膀扇得更快了，“我修炼的可好了！”
话音未落，客厅中央突然泛起一圈淡银色的光晕，光晕里浮起个拳头大的金属球，球身嵌着圈流转的蓝光，两侧还支棱着两对薄如蝉翼的金属翅——正是直播系统解除了隐身状态。
它悬在半空转了半圈，表面的红光点好奇地打量着星可可，机械音里带着点电流的滋滋声：“宿主，这是什么？新型的仿生机器人吗？能量波动很奇特，而且……”它顿了顿，金属翅轻轻抖了抖，“似乎有自主意识？”
星可可被这突然出现的银球吓了一跳，猛地松开严安安的手指，翅膀一振飞到半空中，“呀！这是什么东西？”她绕着银球飞了半圈，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安安，你不是说我是你第一个契约的精灵吗？这个长着翅膀的银疙瘩是什么？也是精灵吗？”
直播系统的红光点猛地闪烁起来，球身甚至泛起一阵轻微的嗡鸣——它的CPU似乎都要烧起来了！
精灵？
这个只在古华夏神话和后世奇幻小说里出现的词汇，竟然从一个活生生的小生物嘴里冒了出来？
“宿主！”系统的机械音都带上了点破音，“古华夏的时候，精灵真的存在吗？我的数据库里只有‘精怪’‘妖物’的记载，而且都标注为‘虚构传说’！”它凑近星可可，金属翅几乎要碰到对方的翅膀，“你……你有实体？不是光学投影？”
星可可被它问得扬起下巴，翅膀骄傲地扇出小旋风：“那当然了！”她突然张开小手，掌心腾起一簇莹白色的光，光里慢慢开出朵指甲盖大的透明小花，“而且我还会魔法哦！”
直播系统的红光点忽明忽灭，“魔……魔法？”它的数据库里，魔法词条下只有“未证实的超自然现象”和“文学创作元素”两个注解，可眼前这朵会发光的小花却真实地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古华夏原来这么神奇的吗？那山海经里的异兽也是真的？”
“好了星可可，别闹了。”严安安端起茶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压下了眼底的笑意。
她看向还在宕机边缘的直播系统，声音平静下来：“星可可是百宝书里的精灵，具体的来历你不用深究。”
她指了指系统，“你只需要知道，做好你的直播工作就行。”
“就是就是！”星可可把小花别在发间，得意地围着直播系统转了一圈，湛蓝色的裙摆扫过金属球表面，留下一串金色的光点，“而且我可是精灵里唯一一个能修成人形的呢！”
直播系统的红光点总算稳定了些，它转向严安安：“可是宿主，刚才星可可出现时，历史万朝的信号还没完全切断。虽然我立刻屏蔽了画面，也追加了‘无仙神’的说明，但不少时空的观测者已经捕捉到了影像。”
严安安放下茶杯，指尖在茶几上轻轻点了点。“无所谓。”她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建国后不许成精的规定写进条文里多少年了？”
她侧过头，看向还在和系统对峙的星可可，“而且早在几万年前，这个世界的灵气就散尽了，仙神要么羽化要么离开，这个世界早就没了他们的踪迹。”
她顿了顿，目光落回直播系统身上，语气斩钉截铁：“那些帝王追求的长生，道士念叨的仙途，本质上都是对生命规律的妄想。你已经把最根本的道理说明白了——没有超自然的捷径，只有脚踏实地的活着。这样就够了。”
直播系统的金属翅垂了下来，红光点慢慢变暗。它沉默了几秒，机械音恢复了平稳：“明白宿主。我会持续监测各时空的波动，确保不会引发大规模的认知混乱。”说完，它周身的银光渐渐淡去，重新隐入空气里。
星可可这才松了口气，往严安安的手心里一躺，翅膀摊开像两片金叶子。“总算走了，”她打了个哈欠，“那个银疙瘩的翅膀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好玩。安安，我们晚上吃草莓蛋糕好不好？我能用魔法让奶油变得更甜哦！”
严安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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