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路想都没看什么手机,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离永安越近她就越慌,这一次溜回去玩了两天两夜,也没接路远电话,他知道后又要挨顿批。
啧,烦。
一个多小时的地铁路想竟没有睡着,也许是有心事,疲惫不堪的到家,输密码时他就发现不对了,路想有很强的第六感和抓细节的能力,看着空落落干干净净的走廊,她总觉得家里有人。
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灯都关着,她伸出一只手开了灯,内部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看到来人,路想瞬间觉得还不如是个陌生人把自己噶了。
“你怎么老来我家。”路想不满地说道。
“你家?这是你租的房子吗?我来看看怎么了?不看就不知道你老跑出去混是不是?”路远很生气。
路想不耐烦:“这就是我租的啊我的钱!我都换过一次密码了你让我别再换我也听了你到底要干吗?”
“你的钱还不是我给的?”
“那也不是你挣的!!”路想忍不住提高声音。
路远被说的一愣,半天开口:“你也别上班了,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吧。”
又来了又来了,路想真想死了算了。
每次都拿这个打压她。从小到大他总喜欢拿自己在乎的事情打压自己控制自己。路远知道自己在乎自由,就拼命的用关她回家来逼自己听他的话。
可偏偏他自己天天在家里打游戏让妈妈一个人上班养家,还每天甩脸子,路想就是看不惯他。
她不能回家,一回家这辈子就完了,天天被看着做各种家务还要被没收手机,一想到这,路想忍不住跟他叫嚣起来:“我不回去,我要上班了。”
“我都让你上班多久了?大半年都挣不到一个钱,你出去有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我没钱,我这大半年没钱早饿死了!你看我找你们要过一分钱吗?我给我妈转的账我都没让她告诉你,我宁愿给我妈花钱也不给你一分。”
路远被她气的不行,又想没收她手机。路想甚至觉得他幼稚可笑,这些招数对于前几年的她才管用,现在她根本不在乎。
又干熬了半天,才终于把路远送走。路想疲惫的瘫在床上,忍不住想哭。
为什么生在这种家庭….
不知道哭了多久竟睡着了,她太累了,需要一个好睡眠。
醒来已是深夜,屋内黑漆漆的,路想迷迷糊糊的起来开了灯,狭小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她被刺的眯了眯眼。
这是她自己租的单人公寓,虽有点小但是装修的挺精致,她喜欢。
她去洗了个澡,手机放在洗衣机上放歌,她喜欢在各种时候听歌。
吹头发的时候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路想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二。
正常,她心想,这正是喝酒的好时间,估计都是约她的,她早就习惯了。
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这几天天天喝,身子都要垮了,打算今天全推休息一天,眼神忽然凝聚到一点,她望着“上山打老虎”五个大字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的微信名。
但是他并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路想开始翻消息,找到了一条去有一家酒馆的邀约,她点开对方的头像。
“几点。”她回复的简单明了。
对方可能没想到路想会答应自己的邀请,因为他知道每天有很多人找路想玩。
“十一点,你那里几个人啊?”范书宇直接打了个电话问。
“暂时就我,我回去后可能会联系诗诗。”
范书宇表示明白,并告诉了对方喝什么以及自己这几个人,简单聊了几句后就挂了。
路想撑着洗漱台看镜子里的自己,素颜并不算丑,长时间的熬夜让她多了两黑眼圈,她的眼睛很大,这是她的优势。
换了套衣服路想就开始化妆了,因为从永安赶到临郊需要近一个小时,虽然说她晚点到也无所谓,但是她想见他。
记忆中的脸太熟悉。
十一点零二分
路想在有一家小巷口下了车,她理了理衣服,站在门口徘徊,想要不要先发消息告诉自己到了还是直接进。
犹豫了几分钟她还是直接走了进去,掀开帘布,映入眼帘的就是吧台,吧台前有几把椅子,这是给服务员休息时期坐的,此时就有一个男人慵懒的靠在上面玩手机,微长的头发盖住了眼睑。
路想一眼就认出来了。
也许是察觉有人来了,男人工作习惯性的站起来准备迎客,看见路想后也是一愣,随即点点头表示问她怎么一个人来。
“噢我朋友在..额里面。”路想有点卡顿。
男人了然,让开路让她进去寻找。
路想很快找到卡座,男人给她拿了一个杯子和骰盅。
“第一次到那么早啊。”范书宇调侃。
“那可不我们想姐可是大忙人哎,今天怎么想起和我们玩了?”李泽同附和道。
“少贫吧你们,出来也不行不出来也不行啊。”路想翻了个白眼。
范书宇连忙摆手:“哪有哪有,你来最好了喂。乔远诗呢?她不是也要来吗?”
“诗诗在陪家里人吃饭,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范书宇点点头:“那我们先喝点?”
路想表示同意,扭头瞅了眼吧台,男人又坐回去玩手机了,暗红色灯光打在他发稍,像团红色的火焰。
她不自觉的笑了笑,开始进入状态。
不知道是喝过了一场还是喝的太猛,才一个多小时范书宇就有点晕,正好赶上乔远诗过来,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诗诗姐啊你家路想灌我。”
乔远诗表示无奈,把他手扒拉开坐在了路想旁边:“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打算休息吗。”
路想看她,眼神意识了下吧台,乔远诗扭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一旁的范书宇还在要死不活,乔远诗嫌弃的挪了挪位置,路想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
“他不行了要不带他回家吧。”路想和李泽同说。
李泽同不太想走她知道,但是他不会不管范书宇,路想也不希望那个谁看见自己身边男的那么多。
“什么可怕的思想。”她嘟囔,拍了拍脑袋。
旁边 李泽同拍了拍范书宇,却发现对方真的睡着了,有点想骂人,他对路想笑笑:“今天来之前他还喝过白的,可能状态不行了哈哈。”
路想没搭话,点了点头。她就知道。
“那我带他走了啊,还剩了十来瓶,就送你啦。”李泽同把范书宇扶了起来。
路想挥了挥手:“没关系,下次喝。早点回家睡吧。”
两个话多的人走后,桌子上就安静多了,乔远诗不太想喝闷酒,她看着路想,对方在安静的玩手机。
酒馆内也没多少人了,今天生意不好,才将近一点就只剩了两桌。
“还喝吗?”乔远诗凑过去,发现对方正在看着一个聊天页面不动,她好奇地看了眼,发现根本连个备注都没有。
“上山打老虎是谁?”她问。
路想猛的抬头,她刚走神了被吓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坐下一个身影,随即一道稳定的声音传过来:“是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