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变得艰难起来，后退了两步，靠着窗户大口喘气，才不至于窒息。
她艰难地开口，“是因为我？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江别沉手指蜷缩了一下，垂下眸子，否定了她的话，“不全是。”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最开始，我是按照你的喜好装出来的样子，但现在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改不掉了。就算心里不是那样想，可还是会习惯性地去思考，然后按照设定好的去做。”
“我知道自己生病了，我能控制住的，只是恰巧在情况最坏的时候被你看见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只是被那些血吓到了。”
我对你……远不止助理和情人这么简单。
沈媚娇艰难地走到病床前。
她想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却无力地坐回凳子上，脸上满是挫败和落寞，声音很低：“江别沉，你还是在骗我……”
“你永远不肯对我说实话……其实，我远比你想象的更在乎你。”
江别沉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也温柔得像在哄人，“我也不想骗你，可你也知道，真话往往不如假话好听。”
她没有回应他，只是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低下头，亲吻他青筋分明的手背，身体微微颤抖，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我想听真话，别再骗我了。”
那一个吻，像是一种血肉相连的契约，又好似禁锢灵魂的承诺。
江别沉眼中的神色变得晦暗，指尖也轻轻颤抖。
最终，他绷紧的后背松懈下来，抽回了手。
他靠在病床的靠枕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这些年，我对你……远不止助理和情人这么简单。”
“你心里明白，只是不愿意正视一个身份低微的人的真心。”
“你是沈氏的总裁，你追求享乐，情人就像衣服，穿一件扔一件，我不在乎，毕竟他们在你心里留不下什么位置，一年又一年，能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分量，少年时期患白血病被父母抛弃，流浪街头差点饿死，能被老沈总救助治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我不该有什么奢求，可人总是会不甘心的……”
“那年你喝得烂醉，我知道自己不过是充当了林越行的替代品，甚至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供你发泄的工具……但我没有推开你。因为我知道你们两个再无可能，于是我就任由你吻着我……听着你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只是这些年我们都心照不宣罢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诮，让沈媚娇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他，那种羡慕积攒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了嫉妒。在这一点上，我和你很相似。不过，他只存在于你的回忆里，而我能在你身边，所以我原本可以接受这一切。”他说着，又笑了起来，神色泰然自若，就那样把自己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仿佛并不在意被人看穿自己的狼狈与赤裸，“我曾以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
“直到那个长得像林越行的方闻舟出现，你对他动了真心，处处偏袒他，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如此容易嫉妒。我不想让他留在你身边，不想你把心思都花在他身上。”
“我真的不想让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崩塌。只要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我都可以装作没看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世事难料啊，林越行的消息怎么就传过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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