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封信，纸张的边缘已经被他捏得发皱。他坐在卧室的床沿，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宋亚轩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口一阵阵发紧。
“你真的要去见他？”宋亚轩轻声问。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慢慢把信折好，放回口袋里。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很轻，“但我想知道真相。”
宋亚轩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刘耀文侧过头，虽然看不见，但像是在看他。
“你总是这样。”他低声说，“从一开始就是。”
宋亚轩笑了笑：“那是因为你值得。”
刘耀文没有回应，只是把手轻轻动了一下，指尖蹭过宋亚轩的手背。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外面的雨下了一夜，现在还没停。屋内壁炉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木质家具的味道。
过了许久，刘耀文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奇怪？”
宋亚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不是刘家的孩子。”刘耀文的声音依旧平静，可宋亚轩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属于我的家庭里，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残废，只有我妈……只有我妈一直护着我。”
宋亚轩低头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涩。
“你不是残废。”他说，“你只是……需要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刘耀文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肩膀上。
“也许……这次见面之后，我能找到它。”
第二天中午，刘耀文和宋亚轩开车前往城南的一家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是张允哲生前常去的地方，据说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刘耀文亲生父亲的地方。
一路上，刘耀文一句话都没说。他靠在车窗边，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偶尔会摸一下口袋里的信。
宋亚轩时不时看他一眼，却什么都没问。
车子停在咖啡馆门口时，天已经放晴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反射出微光。
刘耀文下了车，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哪？”
“二楼靠窗的位置。”宋亚轩扶着他走进店里。
咖啡馆不大，装修风格偏复古，墙上挂着几幅老照片，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唱片机，正放着一首爵士乐。
他们上了二楼，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
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西装，头发有些花白，眼神却格外明亮。他看到刘耀文进来，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来了。”男人开口，声音低沉。
刘耀文停下脚步，宋亚轩站在他身后，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你是……”
“我姓陈。”男人说，“是你母亲的丈夫。”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慢慢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宋亚轩站在一旁，没有坐。
“她……还好吗？”陈问。
刘耀文没说话。
“她不知道你来找我。”宋亚轩替他回答。
陈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我知道。”他说，“当年的事……她一直瞒着你。”
刘耀文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为什么？”
“因为她怕你知道后，会恨她。”陈叹了口气，“也怕你会恨我。”
刘耀文冷笑了一声：“她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那样我就不会在刘家浪费这么多年。”
陈看着他，眼神有些心疼：“你没有浪费。”
“我没有父母，没有身份，没有归属。”刘耀文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一个瞎子，被别人安排好的人生。”
宋亚轩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揪痛。
“可你不是。”陈说，“你是我儿子，是她的儿子，是我们亲手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刘耀文抬起头，虽然看不见，但目光仿佛落在陈的脸上。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来看我？”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
陈低头看着咖啡杯，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抬起头，声音有些哑：“因为我答应过她，永远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刘耀文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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